于是抬起下巴,對著賀氏道:“六弟妹,你也聽到了,伯爵爺回府了,我這可是沒有騙你。”
“咱們伯爺跟你家六爺怎么說也是親兄弟,你可是要好好想想清楚,有伯府在,最起碼還能給你們撐一撐腰,你們孤兒寡母的,六叔叔又不在,可是要真是就這么出府了,萬一惹怒了昌平侯府,哼,后果可不是你能擔待的起的。”
“丑話可是說在前頭,要是真有那天,你可別怪我們伯府薄情,我們可是給過你機會。”
說完這話還撇了在床榻上極力喘氣的賀氏一眼,然后挺直了腰背,看了一眼被收拾的一瘸一拐的婆子們,一臉嫌棄的抬腿就走了。
大夫人趙氏帶著人匆匆忙忙的走了,空留六房的幾個主子在房間里,柳元梁十分氣憤的道:“娘,大伯母怎么會這樣?咱們可是一家人,她簡直太過分了。”
回答柳元梁的是賀氏不斷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
一家人???
柳云歌嘲諷的笑了笑,不過,她并不打算跟柳元梁說些什么,他跟大哥柳元華不同,說了,怕他除了惱怒惹事兒節外生枝以外,根本就幫不上什么忙。
到是賀氏這病情又加重了,柳云歌十分憂心,而柳元梁見狀也十分擔憂的道:“娘,你怎么樣?我這就去找個大夫回來,您別太憂心了,既然大伯父安全回府了,那么大哥估計就不用”
結果他話還沒有說完,賀氏又猛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柳云歌看賀氏這個樣子,怕是要把整個肺都要咳出來了。
趕忙又給倒了一杯溫茶水,喝完之后,又溫柔給賀氏順背,待她好一點了,柳云歌才開口道:“三哥,伯府留不得了。”
賀氏一聽,心里頭一酸,但是出奇的沒有在張口反駁,到是柳元梁吃驚的道:“小妹”
而柳云歌此刻抬起了頭,冷著臉道:“三哥,內宅的事兒,你不懂,不過,就大伯娘的神色,你也看到了,她們是不會放過大哥的。”
“就算大伯父安全回府,昌平侯府又怎么能善罷甘休?”
“如果繼續留在伯府,不僅大哥的婚事兒如此,二哥,三哥,就連我,怕也是逃不過的”
“我是個女兒家,是與人做賤妾,還是充作禮物送人,到也沒什么,可是,哥哥們不同,萬一娶回來的是個攪家精,哥哥們跟著受罪,怕是父親和母親也是要苦不堪言的。”
說完這話不由得落寞的低下頭,假裝拭淚。
賀氏聞言臉都白了,用力的抓著柳云歌的手道:“我兒放心,為娘,為娘,咳咳咳,咳咳咳,決不咳咳”。
還不等賀氏說完,柳元梁也急眼了,頓時怒聲吼道:“誰敢???”
“誰要是敢給小妹你受委屈,看我不活劈了她”
吼完這話柳元梁緊握的雙手青筋暴起,眼睛更是通紅,他們兄弟幾個有什么好怕的,橫豎不過娶個女人回家,喜歡了就寵幾天,招人煩就扔一邊罷了。
可是小妹不同,她是女子,一想到小妹在婆家會被受欺負,柳元梁就滿腔的怒火,根本就消不下去,更別說有人要把她送于別人做禮物,當賤妾了,要真有那日,他定血洗他們。
柳元梁剛吼完,柳云歌又張口道:“那個人要是祖母呢???”
“你又能如何???”
柳元梁被憋的滿臉通紅,最后咬牙切齒的道:“搬,娘,咱們六房搬出去,咱們不稀罕什么破伯府”
“娘,你放心,就算離了伯府,兒子也斷不會讓您受委屈,您就等著,等著兒子也給你爭個爵位,為您請封比她伯府還高的誥命。”
賀氏一聽,眼睛一紅,連忙點頭道:“好,好為娘等著,咳咳,咱們,咱們搬家,現在就搬”
柳云歌聽完,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
一邊被賀氏緊緊的抱著,一邊看著柳元梁那仿佛要殺人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暖,也不枉她上演這么一出大戲。
其實,她是故意那般說的,就是要激起他們的怒氣。
上輩子賀氏去了,柳元梁聽聞自己被當做禮物送了人,發瘋一樣的往回趕,結果被敵人設計,都已經成為一軍頭目的柳元梁被亂箭穿心而亡。
一想到這些,柳云歌的心就不能平復,好在賀氏也好,三哥柳元梁也好,他們還都好好的活著,有她柳云歌在,就定不能讓她們像上輩子一樣慘死。
伯府主院。
建安伯柳正源痛痛快快的沐浴了一把,這一洗就洗了一個時辰,就在大夫人趙氏等的都快不耐煩的時候。
柳正源清清爽爽的出來了,兩人一起去了壽安堂。
此刻的老夫人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一般,不過見到柳正源還是非常激動,老淚縱橫的道:“我兒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就好。”
柳正源見狀,一跪在地,抱著床上的老夫人大聲哭到:“母親,兒子,兒子回來了。”
隨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母親,兒子不孝,讓您老跟著憂心,兒子不孝啊。”
“嗚,母親,那大理寺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這么多天,竟然都不讓兒子沐浴,每日只能吃素,連塊肉都不給兒子吃”
建安伯柳正源一張口就沒有停下來,全都是他這段時間受了什么苦,造了什么罪,聽的老夫人挖心一樣的痛。
雖然他最喜歡幼子,可是柳正源這個長子也是她期盼許久才盼來的兒子,在這個建安伯府中,因為有了柳正源,她的地位穩固,無人撼動。
對長子也是傾注了不少感情的,如今小兒子傷她至此,大兒子出獄,到給了她幾分寬慰。
而大夫人趙氏聽完柳正源的哭訴,不由得掩面撇了下嘴,內心十分不屑于顧,不過卻遮掩的很好,手帕也跟著試淚,假裝感動。
母子倆也沒有注意到她,到是哭了一會兒后,柳正源擦了擦眼淚,張口道:“母親,你別難過,府中那些個白眼狼,我定不會讓他們好過了去。”
“哼,那些個庶出的也就罷了,都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可沒想到十二弟,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居然也這么對我,簡直豈有此理,我定要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