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咚咚配合著演員石堰,在導演與翻譯的大聲指揮下,不情愿擺著各種姿勢。
“咚咚總,導演說了,目前拍的照片特別生硬,他特別不滿意。他突然有個創意,讓你們爬上榕樹,拍幾個融入大自然,放飛自我的動作。”阿木屁顛屁顛跑過來,哂笑著傳達著導演旨意。
“還要上樹,放飛自我?我看他的自我想被徹底毀滅吧!”董咚咚狠狠道。
她目瞪口呆看著身后的道具師父,幾個人已經在樹上開始搭隱蔽的梯子。
“阿木,你告訴徐達,最后再拍一組。如果那個高麗導演還不滿意,讓徐達解決他,不然我就送你們一塊上西天取經去。”她陰森森笑著。
“是是是,咚咚總您就是我和達達總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達達總說了,收工了他就在小四川擺宴為您洗塵壓驚啊。您請吧,石堰你可得保護好了我們咚咚總啊。”阿木諂媚的合手作揖。
石堰淺笑著點點頭,他身手敏捷,沒用爬梯子,已經借助著身高優勢,翻身一躍,在樹干上借力幾步,就跳上了樹梢,看得樹下的董咚咚和阿木目瞪口呆。
“你們找的,演武戲的?”董咚咚看了一眼大張著嘴巴的阿木,哂笑著。
“我一直聽說石堰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看來都屬謠傳啊。”阿木望著樹梢上,朝著董咚咚伸出手臂的彪悍男人,瞠目結舌。
他低聲撇嘴道:“這哪里像個小受,簡直也太他么爺們了。”
“他是拉拉啊。這回我就放心了……”董咚咚驚愕之余,笑瞇瞇的點點頭。
董咚咚在石堰和道具師的保護下,頗有些狼狽的爬上了樹梢。
“咚咚鏘,你不會恐高吧?”石堰手疾眼快,突然抓住搖搖欲墜,董咚咚的后背衣服,后者臉色蒼白,驚魂未定。
她無奈,只能抱住他的腰,這才有驚無險沒有掉下樹去。她驀然察覺掌中的肌肉,強勁而又飽滿,蠻有手感的。
“兄弟,不……姐妹兒,你健身吧,身手真不錯。”她不吝贊嘆。
自從知道對方是拉拉還是受的一方,她的心理壓力全無,口吻也和緩親近了些。
這回,輪到石堰的長眉抖了一抖。他咽了咽口水,無奈的點點頭:“還是叫我石堰吧,這個我比較能接受。”
因為沒有了心理負擔,在樹梢上的合影拍攝起來,兩人就和諧了太多。一組幾十張照片輕而易舉拍完,導演終于滿意的微微點頭,總算有了笑模樣。他和翻譯說了幾句,翻譯告訴徐達可以收工了。
徐達和阿木終于舒了口氣,恰在此時,意外不可預料的突然發生了。
樹梢上的董咚咚,因為穿著高跟鞋。腳下徒然一滑,她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眼瞅著倒栽蔥般,沉重的背朝下就直直摔了下去。她腳下懸空,已經心呼不妙,這么高的高度不骨折才見鬼。她緊緊閉上眼睛,只等劇痛襲來。
在眾人驚呼一片中,董咚咚并沒有等到身體撞到地面的慘烈與疼痛。因為,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包裹了。她的身體和地面之間,多了厚重而沉穩的保護層,有效的護住了她整個人。
她聽到悶哼聲,以及有力的喘息聲,還嗅到了一股強烈的陽光味道。對,就是那種被大太陽曬了幾天的松軟棉被,散發出的,那種令人身心舒展的自然香甜,簡直好聞的要命。
她睜開緊張的雙眸,看見一雙近在咫尺的干凈黑眸,那么亮,那么暖,又那么干凈的清澈。
石堰緊緊抱著自己,兩個人滾在泥土地上。他的軍帽已經跌飛了,露出短短的黑發,帶著點暖棕色。小麥色的肌膚淌著汗,沾著灰塵。薄薄的唇瓣,卻依舊潤潤的,仿佛剛剛吃了大餐一般。這男人,笑起來實在有太干凈的明朗了。
“喂,咚咚鏘,你不會摔傻了吧?”他挑著一邊的眉毛,壞壞的笑。
“謝謝你,救了我,你趕緊檢查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她從他懷中鉆出,本能的摸索著他的肩頭和手臂。
他還未回答,眾人已經一擁而上,簇擁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檢查著他們身上的傷勢。
這兩個人很幸運,董咚咚被保護得當,除了衣衫損毀了些,人卻沒有受傷。而石堰也只有手臂擦傷了。
“石堰,你是不是武行出身啊。”徐達不禁贊嘆著。本來已經驚白的臉色終于回了血。如果董咚咚出了意外,白一塵可不是好惹的男朋友。
“我學過巴西柔術。”石堰撣了撣破洞的軍裝,淺淺一笑。
“今天謝謝你啊。石堰,你可是我們的大救星。快去換衣服,一會兒小四川,我請客。”徐達興奮的高喊著。
他的喊聲還未落下,韓國導演那邊也驚喜萬分的叫了起來。
“他說什么?”徐達看了一眼阿木和翻譯。
后者看了看被眾人攙扶住的董咚咚和石堰,喃喃道:“他說,簡直是經典之作,絕無僅有的佳作。這組照片可以列入史冊了……”
徐達和阿木對視一眼,看著站在攝影機前看回放,激動的又跺腳又揮手的導演,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我們不用換演員了……”徐達偷瞄著董咚咚和石堰,哂笑著。
一周后,白一塵的辦公室中。
白一塵拿著一張巨幅海報,看得有些入神。
雖然僅僅是陰影,根本看不到容貌,但在海報中的男人抱住女人,即將落地的瞬間,令人心生震撼。他們背后的大榕樹,被微風垂散的細長跟條,被設計師延伸成了纏綿的紅線,糾纏在兩人的手指之上。
他們的擁抱竟然渾然天成,相得益彰。
“什么人?”白一塵蹙眉,不高興的把海報重重扔在寬大的桌幾上。
“石堰,一個末流的小演員,聽說還是個拉拉,受的那一方。”晨曦淺笑著,遞過去一杯藍山咖啡。
偷瞄著老板陰轉晴的臉色,他知道,即便是自家殺伐決斷的鐵腕領袖,原來也深藏著一顆嫉妒之心,有趣。老板一向自視甚高,如今怎么會妒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模特。
“告訴air,我不想看到這張海報再出現了。”白一塵輕啜著香濃的咖啡,淡淡道:“晨曦,有時間讓幻月勸勸那小妞兒。她們投緣。等咚咚過了二十五歲生日,就不要再工作。或者跟著我學管理,或者干脆留在水色軒,不然我的心臟科受不了。”
晨曦挑挑雙眉,哂笑著:“老板,為什么讓幻月去說,您可以親自跟董小姐……”
白一塵攝人的桃花眸,劈過來冷郁的凝視:“你想那小妞兒,弄死我?”
晨曦點點頭,低低自語:“你不挺有自知之明嗎,那還強人所難。”
“你嘀咕什么呢?”白一塵不滿道。
“沒什么。”晨曦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老板,邵婕影已經找到了,她最近經常出現在瞬間酒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