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硯和徐憂一起,向廖青云說明了這一年多發生的事。筆神閣bishenge
只道是垂死之際,被一位高人救起,對方帶她離開了青云劍宗,這一年多她一直在養傷,高人也不知所蹤,直到傷勢恢復她才回來了宗門。
“你說的那位高人,是何人,什么境界?”廖青云苦思冥想,也不知誰有這樣的本事。
“回宗主,我也不曉得,我傷勢太重,那位高人也只是隨手救了我,并未與我多加相處。”
“那那日對你出手的人呢,你可知道對方是誰?”
“不記得,我陷入在幻境中,只和對方交手了一次,此人穿著夜行衣,我認不得。”
“好吧,不管怎么說,人沒事兒就是好的。”
徐憂什么也說不出。
廖青云便笑著一聲嘆,擺擺手讓人退下了。
當日因為有那幻境陣牌,兇手又已被破萬象釘殺成霧,兇手的身份,直到現在也是沒查出的。
不過好在徐憂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總算是一樁有驚無險。
之后的日子,徐憂便徹底在青云劍宗留了下來。
她說自己的木劍在墜崖時碎裂了,便重新去劍閣選了一把劍。
選劍的時候青云劍宗的弟子們蜂擁而至,想圍觀那傳說中“群劍追隨”的場面,哪曉得徐憂這一次,小劍閣里一把劍都沒現身。
“咦?”
“這……這是怎么回事?”
“這徐憂失蹤一次,難道連劍道天賦和對劍的親和力都沒了?”
聽著四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徐憂的臉色一片鐵青,既是恨這些劍,又恨那冒牌貨給她難堪。
“劍有靈,許是上次師妹駁了它們的面子,這一次它們生了氣,故意不出來了。”青硯淡淡負手在一側。
“原來如此!青硯師兄這解釋說得通!”四面恍然大悟。
“師兄說得對,那我去大劍閣看看吧。”徐憂咬牙捋了下發絲,僵硬地去了大劍閣,最后選了一把威力尚可的靈器。
“師兄,你今天去看我練劍嗎?”
“不了,我回劍鋒修煉。”
青硯飄然離去。
徐憂瞪著他背影直跺腳,不是說那冒牌貨在的時候,青硯恨不得天天來找她,變著法地送她各種小禮物嗎?
好在一回了十脈的劍山上,青硯的禮物就托一個師弟送到了。
徐憂驚喜地迎上去。
是一束沾著露珠的野花,嬌嬌嫩嫩,迎風搖曳。
“就這個?”徐憂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青硯返虛后期,又是宗主的關門弟子,就送她一把破花也叫禮物?
“是啊,徐憂師姐,師兄知道你喜歡,專門讓我們去幫著采來的。”
“幫我謝謝青硯師兄。”
徐憂接過花來,暗罵那冒牌貨眼皮子淺,一束破花也值得喜歡。
不過耳邊嘰嘰喳喳的羨慕聲,還有二師姐袁嫵衣嫉妒的目光,倒是讓她挺受用的。
只是很快,徐憂就不耐煩了。
青硯每日送來的禮物,都廉價的很,根本看不進她這個徐家小姐的眼里。
忍了一個月,當又有一個玲瓏可愛的小擺件被送來時,徐憂忍不住說道:“勞煩師弟跑腿了,不過經歷了后山的事,我現在更看重于修為的強大,勞你跟青硯師兄說一聲,以后這些小玩意兒,就不用送來了。”
果然第二天再送來的禮物,就變成了一株品階極高的靈藥。
又過半月,青硯托人送來一件有助修煉的法器。
再過一月,……
兩個月,……
一連兩年時間,青硯人雖不怎么
來了,但名貴的禮物每月必到。
比起從前他花了心思親手做的雕刻,摘的野花,這些東西只耗費靈石,于他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在徐憂和旁觀者的眼里,分明是青硯情根深種,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捧給她。
“賤人!”袁嫵衣耐著性子,等了兩年,終于動手了。
山門下不遠的一座城池里。
徐憂于客棧中悠悠轉醒,迎面而來便是這一巴掌。
“啊!”徐憂尖叫:“師姐你瘋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袁嫵衣笑如厲鬼,狠狠一巴掌又甩向她:“你說你,三年前好運保下了一條命,為什么還要回來宗門找死呢?”
“啊!”徐憂的臉高高腫起,驚慌地往后爬:“是你?三年前是你動的手?”
“可不就是我么!”
“為了你,我耗費掉從秘境中得來的珍貴陣牌,耗費掉花了大價錢拍得的迷獸散,耗費掉我一具分身!”
“又忍了整整兩年,日日夜夜看你這副得意的嘴臉,你說我要怎么折磨你,才能平我心頭之恨呢?”
袁嫵衣一步步走向她,暢快地一巴掌一巴掌甩出去。
徐憂的修為早被封住,此刻滿臉血痕,慘叫連連,但在隔音結界下什么聲音都透不出去。
“不!別打了!別打了師姐!我不是徐憂!我不是你要殺的那個徐憂啊!”
“你不是徐憂?你不是徐家小姐?”
“我是,但我……”
徐憂整個人飛出去,破布娃娃一樣嘔著血。
她自小錦衣玉食,這兩年在青云劍宗也是養尊處優,這一下疼的她去了半條命,心中更是嚇到魂飛魄散。
“師姐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我這就走,我不回青云劍宗了,我再也不敢招惹青硯師兄了……”
“哼。”
袁嫵衣笑容森森,抓起她的頭發來:“就是這張臉,招了青硯師兄?”
徐憂霎時只覺得臉上冰涼,然后是撕裂的疼,一道道刀痕深深刺的她毀了容,徐憂瘋了一樣掙扎,慘叫。
“青硯師兄不會放過你的!他愛慕我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青硯師兄會殺了你!”
但不論怎么叫。
她的臉都保不住了,血肉模糊成一團。
袁嫵衣狠狠扔了她,一臉暢快地腳踩上去:“你我出宗門執行任務,我說你遭人偷襲暗害,死在任務中。”
“我為了救你,帶著傷回去,連神魂都受損記憶缺失。”
“有三年前的事在,青硯師兄只會認為是你招惹的仇敵,又怎么會懷疑我呢?嗯?”
話落她真元一震,一腳下跺。
就要將徐憂的肉身跺成齏粉。
卻忽然間。
轟的一下!
客棧內結界破碎。
“啊!”袁嫵衣慘叫著跌落出去,爬起來駭然看向那打開的房門。
青袍男子,眉如利劍,目似寒星,負手站在客棧之外。
而他的身邊,廖青云,江黛,一眾青云劍宗的長老,無不在列,人人冰冷地盯著房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