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崇禎皇帝臨時把曹化淳身上的甲級竊聽種子給回收,并“賞賜”給了他。
看著伍忠退出殿去,崇禎皇帝不由得心中感慨,竊聽種子還是太少了一點,得,先去把孫子兵法看完吧!不過不管怎么樣,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也算可以放心一點了!
他是這么想著,但有人卻覺得事情怎么往不好的方面發展,意料之外便又再三追問了起來。
”是的,安平貝勒怕有意外,請奉天大將軍立刻派出援軍!“打千跪在地上的韃子立刻再次重復道,”明國騎軍不時騷擾,就怕下次會成為真正的攻擊!“
這人是滿清的安平貝勒愛新覺羅杜度派來求援的,這杜度負責看管搶來的財物和人口,在發現大量明國騎軍之后,生怕有失,就派來向多爾袞求援了。
邊上的岳托聽了,當即皺著眉頭說道:“難怪大部分明國騎軍都跑了,原來是去安平貝勒那邊了!”
滿清軍隊入關,一是再次擾亂明國軍事策略,給流賊喘息機會,以便于繼續能有力量牽制明國軍力,打擊明國國力;二是關外同樣受小冰河影響,天災不斷,物資匱乏,需要從關內搶去足夠多的物資來養活壯大。
因此,這兩個月內被滿清韃子掠去的物資人口非常多,而這也是韃子非常看重的。可以說,明軍這一次出招,可謂攻敵必救。這讓多爾袞一下擔心了起來,看著岳托問道:“那高起潛不可能會想到這些,難道明國皇帝是派了哪個厲害的人迅速接管了軍權,才有了這些變化?”
說實話,面對高起潛這種對手,多爾袞是一點都不擔心,也沒有壓力,覺得有時間可以和明軍玩玩。可此時的他,卻一下就感覺有壓力了。明軍的作戰風格,似乎一下就變了,感覺很有可能是換了統帥!
“叔王說得有道理。”岳托也是點點頭附和道,“那高起潛應該沒這個本事,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直到現在才發現我軍之薄弱點。該不會是明國的那個什么孫傳庭,又或者什么洪承疇來了吧?那邊不是說,他們在對流賊方面非常厲害,該是有能力的對手!”
多爾袞聽了搖搖頭道:“不至于吧,上一次收到消息說,他們都還在秦地,哪有那么快過來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略帶狐疑地猜測道:“該不會是輕車簡從,只帶了少數一點人,日夜兼程,跑來接管了高起潛的軍權了吧?可臨陣換帥,能這么快就展開動作?”
還是有點想不通,不過事實已在,多爾袞也沒有繼續瞎猜下去,立刻開始調兵遣將起來,派出一萬人馬,其中有五千滿洲族人,前往增援杜度那邊,確保不失。
忙完這些,多爾袞又有點不高興地說道:“賈莊那邊,怎么還不見有捷報?”
“叔王,賈莊那邊急攻不得!”岳托一聽,倒是替豪格解釋道,“莊內多了盧象升和他的手下精銳,且盧象升精通兵法,前幾日都是急切之下攻打莊子,明軍困獸猶斗,我軍白白損失了兵力卻攻不下來。如今那邊已經在修筑土山攻打賈莊,只是冬日凍土難挖,需要時間。相信只要土山一成,居高臨下,則賈莊必破!”
這個道理,多爾袞也懂,當即點點頭道:“好,那本王就再給他一點時間!”
說完之后,他就不再管賈莊了。在他看來,賈莊已經是囊中之物,只是吃到肚子里要點時間而已。他心中惦記面前主力明軍的事情,便又傳來探馬首領,勒令他們打聽明軍消息。
而后,多爾袞又和岳托在商議軍情時,忽然外面來報,說明軍看到這邊有大軍調動,就又逼過來了,那這大軍還要不要馬上離去?
多爾袞聽得眉頭一皺,當即一揮手道:“不用管明軍,執行軍令!”
等來人去了之后,他又轉頭對岳托說道:“全軍壓上,不能讓明軍趁我軍調動之際搗亂!”
岳托一聽,立刻領命而去。留下的滿清軍隊立刻出動,迎向了過來搗亂的明軍。
此時的明軍,就猶如章魚一樣有許多觸角,只要沒有滿清韃子攔阻,就會一直前進,往賈莊方向移動。要是遇到韃子軍隊,就立刻就地防御。明軍主力,也就是章魚身體部分,會立刻跟進,滾動到最靠近賈莊的觸角所在。
這幾天來,一直是這種戰術,就猶如烏龜一樣,防御為主,瞅準了機會前進,一時之間,讓打不破烏龜殼的韃子很是無奈。
如今調走一萬人馬,頓時就讓多爾袞感覺兵力有點緊張,想要堵住這支明軍,就不得不全軍出動了。
但讓多爾袞有點郁悶地是,還不止如此,隨著接觸戰開始之后,韃子這邊有俘虜了一些明軍兵卒,從這些人的口中又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什么,秦兵已經到京畿之地了?”
“明國勇衛營已經趕回來了,快到了?”
“……”
岳托聽了,不由得皺眉道:“難怪明軍最近似乎士氣高了不少,應該是知道援軍趕來地原因!”
但多爾袞卻不這么看,搖搖頭道:“據之前的消息,明國這幾支強軍應該沒有這么快,很可能是謠言。至少關寧軍不可能過來增援!”
如今高起潛軍中的關寧軍,并不是其主力,而是留守山海關的一部分兵力而已。真正的關寧軍精銳,都在寧錦一線駐扎著,并沒有回援關內。
對此,多爾袞是有把握的。因為在入關之前,他們就商議過,不會讓關寧軍主力如同崇禎二年那般回援關內的。由此,他才斷定是謠言。
可雖然這樣說,但心中終歸是有點不放心的,畢竟已經入關兩個多月了,明國皇帝勤王旨意之下,全國各地的軍隊肯定會立刻趕來勤王的。到底有沒有意料之外地明國軍隊前來匯合,還真是難說。
按之前的計劃,大清軍隊是要攻城掠地,盡量破壞明國盡可能多的地方,讓明國朝廷難以收拾戰后局面,也可以多掠奪些財物人口,更能牽著明軍的鼻子走。可是如今,卻已經停留在巨鹿很多天了,這已經背離了初衷。
對此,多爾袞不得不開始審視起自己在這幾天做出地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