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琺并沒有太過于執著對方的身份,在音樂會即將開場的時候,他要盡快入場。
修菲恩等人并沒有坐在下面的大廳內……環形的音樂廳的二層是獨立凹在墻壁上的一個個包廂。
每一個包廂的外面是橡木的護欄,兩邊是紅色的法蘭絨窗簾,底部是金絲線的擺邊。
就像是在二層開了一個個觀景通透的窗戶一樣。
所有的觀眾的重心,除了放在身邊的伴侶身上,其次才是這場即將開幕的音樂演奏會。
他們甚至都沒有留意到這個地方的安保力量加到了幾十倍。
不少換上便服的神父和修士混跡在其中,維也納當地政府的官員甚至派來了大量的反恐部隊用來暗中警戒。
資格老臉的特警,以及國際刑警隱藏在人群中查看著蛛絲馬跡,只要有任何不法分子露出一點點神色上的馬腳也能夠被他們立刻識別出來。
但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弄出這么嚴肅的場面到底是為了保護哪一位大人物,即便是奧地利的總統偷偷摸摸地溜進來聽音樂會也用不著現在這么嚴密的排場吧。
周圍的燈光頓時黯淡,大廳內陷入一片期待的黑色。
前排舞臺上的燈束逐排亮起,像是一場嚴肅的儀式緩緩開場。
反而在包廂內的修菲恩此刻激動地情緒慢慢的黯淡下來,出場的曼托瓦尼輕音樂團的演奏第一場便是‘贊美至上天父交響曲’。
而這首曲子,修菲恩早在幼年的時期,在教廷的主持彌撒上就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即便是來到了音樂會的現場,也并沒有從現場的演奏中感覺到與音響中放的圣曲有什么區別。
曲調仍舊一樣,也沒有被這些人玩出什么新的花樣,漸漸地修菲恩就對坐在這個地方聽音樂會感到有一點點枯燥。
雖然他的音樂老師曾覺著修菲恩具備高水準的音樂欣賞力。
但修菲恩真的很想要和音樂老師澄清一下,那只不過是對方的一個錯覺。
而他永遠都是一個三分鐘熱度的人……
并且在場的人當中也就只有布魯斯特具備真正的音樂欣賞水準,即便是蘇雅,雪萊,范海辛,凱爾這些人都和修菲恩一樣。
而卡西迪奧則對人類演奏編排的圣曲不屑一顧,在他的眼中只有天國之上的天使演繹的圣曲才是真正的圣曲。
現世的人類用樂器所演奏創作的圣曲不過是一種取悅神的陳舊方式罷了。
在卡西迪奧的眼中,人類演奏的音樂會毫無欣賞價值。
雖然他并沒有說明,但那種心高氣傲的態度也讓在場的眾人看得清楚。
這讓修菲恩下定決心,再用神秘書塑造天使的時候,絕對不能只寫上名字,而且還得確定下天使的性格。
同時修菲恩有一種想法,如果在音樂會聽著現場演奏的音樂,然后玩著手機,喝著紅茶那該是一種多么美好的享受。
不過想了想,這場演奏會的曲子畢竟是圣曲,而圣曲是他家的先祖千百年前扯得一個大淡。
后人因為這個不斷補充完善的謊言而創作的圣曲,修菲恩理所應當的也得表現出足夠的尊重,更別提他還是教皇。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過去,這場演奏會也逐漸到了尾聲。
曼托瓦尼輕音樂團的團長請上來一位特殊的朋友,對方是銀河之聲音樂團的團長‘奧琺·普泰爾’。
曼托瓦尼輕音樂團雖然也有鋼琴演奏家,但和奧琺這種成名已久的鋼琴家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奧琺是撐起一個樂團的靈魂人物,對方的鋼琴演奏藝術是世界上頂尖的。
曼托瓦尼輕音樂團團長能將對方請來完全靠的是交情,他們兩個人同樣都是維也納音樂學院的教授。
而奧琺將在音樂會的結尾給觀眾來上一首鋼琴獨奏。
“那個人有問題……!”原本神游的卡西迪奧頓時緊緊地盯著下面的奧琺·普泰爾。
對方端坐在鋼琴前面的身影,在其余人的眼中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卻不明白卡西迪奧為什么會突然這樣說。
修菲恩裝出一副糊涂的樣子,他的演技恰到好處。
“那個人……他的精神力被污染了!如果你們能看到對方的精神狀態……就能看到那一片精神源質上面就像是爬滿了一層蛆蟲。”
天使對于生靈的靈魂和精神力,非常敏感。
在天使的眼中任何生靈都能透過血肉看到內在的靈魂和精神本質。
卡西迪奧的話讓范海辛和凱爾生疑。
他倆紛紛動用體內的靈力,兩個人的眼睛各自蒙上了一層金色。
代表著神圣力量的金色,是他們身為圣路開啟者的一個證明,代表著他們是天國在現世的代行者。
是圣主賜予圣力在人間的使用者,任何開啟圣路的人,必然是圣主的虔誠信徒。
卡西迪奧憑借天使與生俱來的天賦,對靈魂和精神的敏銳觸感,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奧琺被塵袍之王精神力污染的事實。
而動用靈力去看的范海辛和凱爾,僅僅是看到奧琺的精神源質上似乎蒙上了一層淺薄的黑氣,看得不像卡西迪奧那么透徹。
如果是匆匆掃過一眼的話根本不會發現到奧琺的異常。
而這個時候,奧琺在下面通過鋼琴也開始演奏圣曲。
修菲恩沉吟道“既然對方有問題,那么待會就讓他來見一見我!”
“陛下會不會太冒失了,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一個危險的家伙……”布魯斯特神父勸道,認為一個明顯有問題的家伙離著教皇太近,實在是過去危險。
“有卡西迪奧在這里,只要對方不是災厄種那么我就沒問題。”修菲恩說。
凱爾在旁邊說道“對方只是精神上出現了問題,甚至連序列5神秘種都算不上,本質還是一個普通人,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那么……知道他的精神出問題了的原因嗎?”蘇雅問。
范海辛解釋“有很多可能性,觸碰到詛咒之物,邪物,或者自身受到過詛咒,與一些怪物有過接觸精神被污染之類的……都有可能。”
奧琺的一首鋼琴曲結束之后,觀眾內爆發出一陣零星散碎的掌聲。
站在高臺上往觀眾席內看。
里面最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一直處于戒備中的狀態,給人的感覺不像是純粹來聽音樂會的,反而像是保鏢或者是軍人警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