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冬冷哼一聲,直接一個膝撞擊中跟蹤者的腹部,后者痛哼一聲,然后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著胃酸。等得他吐得差不多了,梁立冬蹲下身子,放手中的暗元素能量球放在這男人的額前,他陰冷地說道:“最后一次機會,我是施法者,我能看得出來一個人有沒有說謊。雖然我不想對普通人動手,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話,弄死一個痞子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
暗元素球散發著刺骨的寒意,再配合梁立冬那張陰冷的臉,這男人的精神終于崩潰了,他大叫道:“別,求你了,別玩弄我的靈魂,我全招了。”他喘了一口氣,抱著腦袋說道:“是查爾斯大人讓我來跟蹤你們的,就在半個小時之前。”
梁立冬問道:“查爾斯是誰!”
“他是生命神殿的神甫!”
一拳把這個男人打暈,梁立冬走出胡同。半個小時前生命神殿就派人來前來跟蹤,他到城堡可還沒有到兩個小時,這效率不正常……梁立冬懷疑城堡中有內鬼,而且職位還不低,應該知道烏瑟爾大部分的布置。其實想想這也很合理,神邸和宗教在這個世界有著廣泛的接受度,烏瑟爾的勢力中有人信奉生命女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這樣的人很容易被策反。
梁立冬回到城堡,這次一路上再也沒有人跟蹤。他剛回到城堡的正廳,就撞上了從樓上下來的烏瑟爾。
似乎是有些不滿,烏瑟爾淡淡地說道:“貝塔閣下,下次要外出之前,請告訴我一聲,我會派一些士兵保護你。施法者如果沒有了‘盾’,很容易出事,你作為一名老到的傭兵,應該清楚這一點。”
梁立冬會近戰劍術的事情,其實包瑟爾是知道的,他從笆笆拉那里聽說過,而笆笆拉則聽凱爾談起這事。只是他并沒有將梁立冬的近戰劍術想得太強,大概是普通人水準以上,沒到專精劍客的水準。可他這想法其實是錯誤的,梁立冬的近戰劍術能力確實不算極強,但這要看和誰比……在游戲中,專精近戰攻擊的物理職業多不勝數,玩家們都喜歡走極端,而且大部分的近戰職業者都是滿值‘10’的體魄成長,還有很多近戰專長,梁立冬這個半吊子的復合職業者和他們比劍術,當然只能勉強自保。
可問題是NPC,還有現實世界中的職業者,他們中天生滿體魄成長的人并不多,另外就是他們未必能學到可以完美契合自己職業的專長,若單純論劍術,這個世界比梁立冬厲害的人確實有,數量上看起來也挺多,但一旦平均起來,就顯得很少了。可能一百個近戰職業者中,也未必能找出一個劍術能比他更厲害的人了。
因為不了解梁立冬的能力,所以烏瑟爾有所擔心和不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立冬因此也不覺得自己受到了什么侮辱,他笑著解釋道:“我剛才出去調查些事情,然后我被跟蹤了。”
“跟蹤?”烏瑟爾的神色一變:“怎么回事?”
“我制服了跟蹤我的人,然后拷問出指使者是生命神殿的查爾斯。”梁立冬看了下周圍,然后說道:“生命神殿派人跟蹤我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我剛出去沒多久,他們就粘了上來。而且我到城堡還不到三小時,生命神殿的人如何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懷疑有人透露了我的信息。”
“我知道了。”烏瑟爾臉色變了下,然后說道:“現在快到午餐時間了,貝塔閣下請回房稍等一小段時間,餐點時間一到,我會派人去邀請你。”
梁立冬點點頭,走上樓梯,而烏瑟爾臉色陰沉地出了正廳……這世間的笨人很多,聰明人也很多。梁立冬只是稍稍點了一句,烏瑟爾就清楚自己的內部應該出了內奸。一般大世家都有一輩獨特的排查內奸的方法,梁立冬估計用不了多久,烏瑟爾就能將內鬼排查出來。
回到七樓的臥室后,梁立冬稍作休息,沒多久女仆就過來請他下樓吃飯。在下到四樓的時候,他遇到了雷克斯,后者帶著他的護衛,見到梁立冬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然后帶著一股怨氣自己先下來樓梯。
到了正廳,梁立冬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他坐在最末尾的位置。這個位置無論在物理意義上,還是在精神意義上,都不是太好
,有頭有臉的貴族都不會坐下來,可梁立冬不同,他雖然利用自己‘神裔貴族’的身份,但他對貴族這階層并沒有太多的認同感,所以位置的前面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場中眾人最顯眼的就是笆笆拉,她抱著一只額頭上帶著彎月的黑貓,笑得十分開心。
把家貓變成了魔寵嗎?梁立冬從那只黑貓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精神力。同是貓科動物,家貓比起豹子,還有老虎來,攻擊力上要差上不少,但相對的,家貓這種小型貓科動物,一旦成為魔寵,則在潛行和反潛行上有著更專業的能力,幾乎可以媲美同等級的暗殺者。
況且家貓魔寵也不是沒有戰斗能力,它們就算體型再小,也是魔寵,同等級任何職業如果在要害部位上被這小東西撓上一下子,都不會太好受。
見到梁立冬,笆笆拉向他微笑,無聲中就表示了謝意。
梁立冬向她頷頷首,然后看向她身邊的少婦。這個女人身穿著淡紫色的長裙,和笆笆拉長得很相似,半年前梁立冬曾見過她一次,知道她就是笆笆拉母親,冬風城的城主夫人。這少婦的身材很好,而且隱隱有股英氣,梁立冬猜測她不是戰士,就是騎兵,反正絕對是近戰系的物理職業。
稍稍打量了一下城主夫人,梁立冬將視線落在桌面上,然后他的嘴唇微微抽動了下……桌面上擺了數份的仰望星空,然后還有數份的土豆泥拌魚,再加上數份的蜂蜜面包。前兩樣食物梁立冬看到就沒有胃口了,特別是仰望星空那幾條死不瞑目的魚,也就蜂蜜面包這東西勉強算作是能下咽的食物。
見到人來齊了,烏瑟爾舉起酒杯:“感覺大家信任我們朗曼家族,來到這里作客。雖然目前確實是有些困難,但只要我們再堅持三個月,勝利一定屬于我們。為了日后美好的未來,干杯!”
幾人遙遙舉杯示意,然后一飲而盡。這一餐,主興賓宜,至少表面上如此,私下如何梁立冬就不清楚了。吃過午餐后,梁立冬正要去休息,這時候烏瑟爾說道:“閣下,請跟我來一下。”
書房中,只有兩人。烏瑟爾請對方坐下,然后說道:“貝塔閣下,感謝你的提醒,內奸我們已經查出來了,有六個人,其中一個是我以前很信任的副官。這次請閣下來,一是說明這件事,二是想問一下,閣下對目前的狀況有什么看法?”
“和城主你一樣,等!”
烏瑟爾苦笑一下:“也只能這樣了,真是憋屈,如果是敵國,我早帶大軍壓上去了,何必這么辛苦。”
烏瑟爾手握重兵,論真正的戰斗力,城主府這邊其實要比生命神殿強得多。可問題是,生命神殿并不算是‘敵人’,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不認為是。金礦之爭,說白了就是利益之爭,雙方可以暗殺,可以毒殺,可以經濟戰等等,就是不能進行明面上大規模的戰斗,不能動用軍隊,否則就算贏了,也會因為破壞了規則,而被其它貴族找到借口,聯合大軍剿滅。
況且生命神殿又并不是只有冬風城才有,它可是遍布整個大陸的宗教信仰之一,如果烏瑟爾違反了表面上的爭斗規矩,生命神殿絕對發動圣戰,將冬風城都給鏟平。
梁立冬笑道:“別郁悶了,同樣的,生命神殿也沒有辦法發動圣戰,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確實是好事!”烏瑟爾有些無奈,不過他很快振作精神:“一會我會和妻子一起去金礦視查情況,我怕會有暗殺者伏擊我們,所以我想求閣下幫個忙,和我們一起出發。你知道如何與暗殺者戰斗,很有心得。待會我希望你能保護我的妻子,她雖然是騎兵,能力也不錯,但在戰斗經驗上還是很欠缺,需要積累。”
“行,沒問題。我剛好也打算去金礦那邊看看情況。”梁立冬站起來,正要出門,突然卻又扭頭問道:“城主,你和城主夫人都很年輕,為什么不愿意多生一個孩子,說不定會是個男孩。”
烏瑟爾答道:“如果這么容易,我早多生幾個了。反正凱爾和笆笆拉結婚后,他們的第一個男孩必定是朗曼家族的人,我不擔心家族沒有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