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青人長得很英俊,皮膚白皙,暗金色短發,寬額頭,鷹勾鼻。但這樣的面相往往也讓人覺得有些刻薄。
兩隊穿著褐色皮甲的正規槍兵從莊園外沖進來,把梁立隊兩人團團圍住。
站在一旁準備送人出去的中年管家臉色變得相當奇怪:“大少爺,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們是老爺的貴客。”
“斯考爾,我知道輕重。”年青人不輕不重地呵斥了中年管家一句,然后對著梁立冬說道:“我是蘭斯-布魯克,西西里亞城邊境軍的統領。三小時前,我收到可靠之人的舉報,說你們與兩個街上裸死的精靈有極大的關系。根據本地法律,你們被捕了,請和我們走一趟。”
“至于艾瑪小姐,你是風暴神殿的圣女,按理說我們無權拘留你,但考慮到你的危險性,我們必須得將你軟禁起來,請放心,我們不會有任何失禮的地方,等事情查清后,我們會將你移交給風暴神殿。”
青年說完這話,揮了揮手,那兩隊槍兵就想涌上來抓人。
艾瑪拎起法杖,只是輕輕在向下一敲,一道旋風以她和梁立冬為中心,向周圍擴散,兩隊槍兵被吹得東倒西歪。
蘭斯見狀,臉色陰沉起來:“艾瑪小姐,我們是看在風暴神殿的份上,才對你從輕處理,但請你將別人的好意當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知道你身份尊貴,可以免除不文明的審問待遇,但你也必須配合,跟我們走一趟,你的手下必須得把事情交待清楚。”
“可惜我并不是領隊。”艾瑪退后了一步,站在梁立冬的后方:“這位閣下才是我們的領隊,我只是普通的隊員罷了。”
蘭斯的瞳孔頓時一縮。
梁立冬站在原地,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只是一個不知名的舉報,你就信了,就要抓我們?我還說你向敵國泄露霍萊汶軍事機密。是不是我現在就要把你殺了?你到底是自己白癡,還是別有所圖?我不管你是哪種,請讓開!雖然我們是貴族,但我們也更是職業者。貴族那套玩意耍在我們身上沒有用。”
蘭斯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看著自己東倒西歪的部下,而后惱怒地說道:“職業者就了不起,職業我見得多了,還不是一樣得匍匐在我們貴族面前當條狗!“
“那是普通平民職業者。而且他們的實力不強。”梁立冬繼續剛才那種讓人抓狂的不屑微笑:“但我們不同,我們不但是職業者,也是貴族,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實力很強。”
蘭斯被梁立冬的表情刺激到了,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敢抓你們,你們就反抗殺了我?”
“你可以試試。”梁立冬臉色平靜地說道。
“哼,我就不信,所有人聽我……”
‘嘩’地一聲。一道青銅色的光柱直接擦著蘭斯的腦袋左側飛過去,他后半句話直接咽回了肚子中。
雖然只是擦了個邊,但‘錢擊轟擊’中帶著的魔法閃電讓蘭斯整個身體都在發麻。
“再有下一步動作,魔法就會轟在你的腦袋上。”
梁立冬說完話之后,轉身離開,艾瑪眨了眨眼睛,隨后跟上。
蘭斯只敢在原地黑著一張臉,卻不敢再命令自己的部下上前。
兩人出了莊園的范圍,艾瑪小跑幾步,和梁立冬并列。然后她好奇地問道:“貝塔閣下,你這樣得罪他們,不太好吧。”
艾瑪雖然是圣女,但總歸是個少女。在魄力上自然沒辦法和梁立冬這種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比較。
他解釋道:“剛才那小子要抓捕我們,無非就是為了找幾個替死鬼。西西里亞城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皇室那邊肯定會問責下來,雖然不至于懲罰太重,但布魯克家族肯定會有不小的利益,或者權利損失。但如果找幾個替死鬼送上去,那么結果可能會好很多,所以他就找上了我們。”
“為什么是我們?”艾瑪問道。
梁立冬看著道路兩邊的破損的建筑,繼續說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西西里亞城中這么多的職業者,為什么偏偏找上我們,況且我們來這里并沒有幾天時間。”
艾瑪很可愛的扭著眉頭,因為她以前擅長預言術的關系,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直接用預言術看就行了,但現在可不行,因為自從遇到了梁立冬后,她看到的預言就變得亂七八糟了,再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她真的不太擅長揣摩人心。
想了好一會,艾瑪放棄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除了預言術和神術外,并沒有其它特殊的能力。
“要是我的預言術還能用就好了。”艾瑪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她就搖搖頭:“或者這樣更好,即定的命運之類的,實在是太可悲了。”
“不過我倒是有個猜想。”梁立冬突然說道:“你還記得那些追殺你的黑衣人嗎?”
艾瑪一愣:“你是說,他們來到這里了?”
“很有可能。”梁立冬點點頭:“除了他們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故意陷害我們!科本家族雖然可以對付陶特家族,但我想他們沒有膽子惹上我們。”
“這么快就追過來了?”艾瑪有些無奈。
“我只是說有可能。”
艾瑪忽地吐了口氣,她其實挺喜歡這幾天的生活,平和安穩,她差點就以為自己以后的生活也是這樣了,可梁立冬的猜測提醒著她,魔神即將蘇醒,而他們必須得殺掉魔神才能維護世界和平。
雖然現在預言術已經不起作用,但艾瑪依然將誅除魔神當作是自己的第一使命。
兩人回到陶特莊園中,凱爾和愛麗絲還沒有回來,不過以他們兩人現在的能耐,只要不刻意作死,一些普通的傭兵任務絕對難不倒他們。
艾瑪回到別墅后,立刻和茱莉一起去準備午餐了,畢竟她覺得自己也是女孩子,總不能老讓貝塔這個男士下廚。
梁立冬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做了幾張卷軸,便有敲門聲響起。
“請進!”
約書亞從門外走進來,因為因果律詛咒消失,而且在水療術的治愈下,他身上的膿瘡好得極快,現在臉上的膿口已經開始結痂,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脫落,勉強能看出臉形來了。
“老師!”約書亞因為是凱爾的冊封的次等騎士,所以也學著凱爾對梁立冬的稱呼。
“有什么事嗎?”梁立冬放下手中的卷軸,看著他。
約書亞雖然看著很堅強,求生意志也不差,但那只是外殼,全靠一股不甘的情緒在支撐著自己,梁立冬能感覺到這小家伙的心中有著一股濃濃的自卑。
對于自卑的人,必須得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否則很容易鉆牛角尖,從而一蹶不振,甚至走上歧路。
“凱爾說,你能教導我學習戰斗技巧。”約書亞的語氣有些怯弱,他似乎生怕梁立冬拒絕:“我不想再這樣被人欺負下去,所以我想變強。”
約書亞本身就是個職業者,梁立冬發現他有不錯的天賦,再加上次等騎士帶來的屬性修正和成長,能力雖然比不上凱爾這個正牌勇者,但也比普通職業者強出很多,很多。
“那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么想法嗎?”
“我聽說凱爾不但學習了劍術,還會一種特殊的魔法,能把火焰附加到劍上。”約書亞眼睛發亮地說道:“我也想像他一樣,成為劍術和魔法都精通的人才。”
梁立冬笑道:“我事先聲明一點,凱爾的那個特殊魔法,連我都不會,那是他的血脈能力。他確實算得上是魔劍士一員,不過他的職業更加高階一些,勇者。”
“勇者?”約書亞瞪大了眼睛。
勇者這個詞匯幾乎人人在小時候都聽說過。自人類有文字記載以來,人類至少有過十數次的滅亡危機,每次將拯救了人類,拯救了世界的人,都是勇者。
約書亞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詞語:“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勇者?”
“就是傳說中的勇者。”梁立冬聳聳肩:“老實說一開始我敢挺驚訝的,畢竟這已經是傳奇的范疇,不過只有拯救了世界的勇者才能真正被稱為勇者,否則只能是勇者候備。”
“但這也足夠讓人吃驚了。”約書亞突然興奮地看著梁立冬:“老師你是勇者的導師,那你一定就是傳說中負責指引勇者的賢者吧。”
“賢者是指引勇者去誅殺魔神,而我稍稍有些不同。”梁立冬呵呵輕笑:“我有其它的目的。所以賢者這稱號,我是當不上的。先不談勇者的事情了,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你想成為魔劍士,其實這想法很好,也很適合你,但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想成為魔劍士!而不是其它的職業?”
約書亞沉默了一會:“因為她也是魔劍士!”
“哦,你的未婚妻?”
約書亞點點頭,眼中帶著莫明的神光:“我想再一次站在她的面前,并且要比她更加強大,然后告訴她,我比她更有天賦,我比她更有能力,我不是垃圾,她才是!”
梁立冬臉色微微動容,他剛才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壓迫力,雖然對他沒有什么影響,但確實存在……他打開系統一看,發現系統的特殊提示:遭受王霸氣勢壓制,意志檢測豁免通過,氣勢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