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元素生命……梁立冬退后兩步,等這些黑影子一齊撲過來的時候,他突然將從一個閃光術卷軸扔在地上,同時閉上自己的眼睛。
劇烈的閃光一下子就破開了周圍的黑暗,這幾個黑影慘嚎著倒退飛走。
閃光術雖然不是攻擊性的光明法術,但依然對這些黑影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不過因為黑暗元素生物擁有再生的能力,閃光術雖然暫時擊退了他們,但很快他們就會重生變得無好無損,然后再一次攻擊過來。
這些黑暗元素生命單個實力都不算強,但八個聚在一起,則相當麻煩。雙拳難敵四手,顧前不顧后,要想同時對付八個敵人,必須得有強大的反應能力,以及強大的突破,或者防御才行。
但這些恰恰都是神裔貴族的弱項,梁立冬雖然擁有駕霧魔法,但其效果對于元素生物并不管用,因為元素生物是用精神力來感知世界,而非視覺和聽力。
梁立冬手中的閃光術卷軸并不多,所以他必須得在那些黑暗元素生物重新圍上來之前,想出破解魔法封印結界的方法。
但這樣大型的魔法結界,一般都很復雜,要想在短時間內破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立冬估計這正是對方的打算,引敵人入翕,利用魔法結界把人困住,而后他們便可從容的調兵遣將,將敵人圍困,或者殺死。
這八個黑暗無素生命并不強,但拖時間卻是一把好手,畢竟他們可以無限復生。
若是普通職業者進到這樣的魔法封印中,沒有傳奇級別的實力,想逃出去很難,畢竟所有的魔法封印結界都
但梁立冬不同,他對于魔法有著很深的理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個魔寵。
魔寵作為施法者的半身,擁有主人大部分的知識。貞德飛行在半空中,它看著地面上出現了魔法封印結界,而且此時與主人的精靈連接中斷,它就明白,主人中了陷阱。
它嘗試著向魔法結界射出了兩顆空氣彈魔法,但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既然強攻不行,那就必須得用其它方法才行,根據主人提供的知識,這種以囚人為目的大型魔法封印陣,附近有一定有開關魔法陣的小型魔法機關。
只要找到了那個機關,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關閉掉魔法陣。
鷹隼的眼睛很尖銳,在數百米的高空,都可以看到地上奔跑的小兔子,現在貞德已經成為了魔寵,實力大為提升,現在已經可以在幾百米的高空,看到地上爬行的小蟲子。
它在空中盤旋著,一寸一寸地搜索著魔法陣附近周圍的土地,哪怕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也不愿意放過。
它很著急,因為這是它第一次看到主人真正意義上遇到危險,而且還是中了陷阱。
雖然它很著急,但并沒有因此放過一點點可疑的地方,底下的魔法陣中偶爾光亮閃過,它知道,這是主人在戰斗的標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貞德的心也越發緊張起來,它根本沒有從附近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它知道主人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因為它還活著……魔寵和主人的生命息息相關,如果主人死了,魔寵也會死。
任何生物都怕死,貞德也怕,有了智慧之后它更怕。
不過現在它更擔心主人的安危多些,而不是自己。
敵人的增援來了,它甚至已經看到有一條‘火龍’從城主府的方向過來,從火把的密集程度來看,至少有三百人以上。
雖然說主人的霧魔法很厲害,但如果被幾百人圍著,依然很難逃得出去。
它越發著急,正想自己過去騷擾這些敵人,不讓他們那么快靠近這里,盡量爭取些時間,但也就在這時候,它看到一個黑衣人跑到了魔法封印不遠處,鉆進了一顆大樹的樹洞里面。
找到了,貞德像是一道金光般地‘射’進了樹洞之中,而后里面傳來兩聲慘叫,接著便是一陣陣魔法爆炸的聲音。
梁立冬扔掉了最后一張卷軸……他已經看出了些門道,這個魔法封印有三種基點組成,只要破解了其中一個基點,那么魔法陣就會消散。
但現在問題是,敵人不會給他那么多時間考慮,而且他的閃光術卷軸已經用完了。
要拼命了嗎?
梁立冬看著周圍那幾個黑暗元素生物,如果硬要對付它們的話,倒不是打不過,就是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幾個黑暗生物漸漸圍了上來,梁立冬手一抖,兩個魔法卷軸出現在他的手中。
那些黑暗生物看見他如此,立刻停住了,前面幾個閃光術弄得他們相當狼狽,現在他們對魔法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懼怕心理。
但也正是這時候,魔法封印卻突然變得不穩定起來,它扭動閃爍了幾下,然后‘嘭’地一下子變成了漫天的魔法能量碎片。那幾個黑暗元素生物看到這情形,立刻變成了幾道影子,貼著地面迅速逃離。
這時候貞德擔心的聲音通過心靈通道輸送過來:“主人,你沒有事吧。”
心靈通道重新建立了,梁立冬松了口氣:“貞德,魔法陣是你破壞的?謝謝了。”
貞德從空中飛下來,落在梁立冬的肩膀上。
它的羽毛掉了不少,而且嘴喙那里也有輕微的外傷,相必敢是經過了一番苦戰。
“現在不是說這些東西的時候。”貞德晃了晃身體說道:“從場主府那邊來了很多士兵,估計有三百人以上。你快離開這里,另外,我現在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了,飛不了多遠,你帶著我走吧。”
梁立冬點點頭,這次如果不是有貞德在,事情絕對麻煩很多。看來‘魔寵專精’這專長確實是選對了,現在貞德的實力越來越強,再升多兩三級,就足夠獨擋一面了。
梁立冬重新張開了駕霧魔法,離開了這里。
等他回到陶特莊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拂曉。才剛進到別墅中,艾瑪就從她的房間出來了,她衣服整齊,想來也是一夜未睡。
“事情怎么樣,沒有受傷吧。”艾瑪上下打量著梁立冬。
雖然說事情確實是很驚險,不過梁立冬沒有受到一點傷害。貞德不太喜歡與外人交流,她撲了撲翅膀,飛到梁立冬的床上,自己卷著一床被子就睡著了。
對于魔獸來說,最好的養傷方法就是睡覺。
梁立冬坐下來,喝了口水,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后說道:“如果那個商會的會長沒有說假話,兩個精靈是城主扔到街上的,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自己故意引來自然之怒的報復?這不符合邏輯。”
艾瑪想了想,說道:“是不是那個愛德華在說謊?”
梁立冬搖頭:“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那個愛德華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不可能還說假話。而且將事情推給城主,對他來說,也沒有意義。因為那個魔法封印把他也一起給關起來了,如果他是主謀,不會做這么笨的事情。”
艾瑪晃了晃腦袋:“那現在該怎么辦?”
“你先去睡一覺,等過上三四小時,你和我去城主府一趟。”梁立冬臉上老神在在地說道:“既然情況不明,那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我們自己去問個明白。”
艾瑪聽不明白,不過她也沒有多問,而是很聽話地回房睡覺去了。
昨晚她挺擔心的,以致于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覺,現在看到人回來,心安多了,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大約三小時后,梁立冬和艾瑪都出現在客廳中,這次的早餐是茱莉做的,味道還行。梁立冬吃完早餐后,將昨晚的事情和其它人說了一遍。
在眾人略顯驚訝的目光中,他說道:“現在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城主府似乎在做什么事情,和什么勢力作暗中的爭斗,我們已經被卷了進去。”
“本來直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但我們必須得拿到凱爾的盔甲。”梁立冬有些無奈:“所以我們必須得繼續陪著城主府演戲,被他利用,或者反過來利用他。待會我和艾瑪直接去找城主談談,凱爾和愛麗絲你們悄悄跟在我們后面,如果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直接前來支援參戰。”
“約書亞和茱莉你們待在莊園中,我們離開后,會激活莊園的防護魔法陣,除了我們,其它人過來,一律不準關閉魔法陣的機關,明白了嗎?”
眾人都點頭,約書亞很想跟著凱爾他們,他也想參加戰斗,但一想到自己的實力,說不定會拖累朋友,便作罷了。
半小時后,梁立冬和艾瑪坐著馬車出發了。
這輛馬車原本是陶特家的,因為陶特家的人幾乎都死光了,而約書亞和茱莉又全身膿瘡,他們根本沒有地方可去,所以馬車一直放在倉庫中,都積了一層灰。
昨天茱莉把馬車拉了出來,擦干凈,再去市場上買了些老馬。
戰馬因為是屬于軍備品,所以不可能從市面上買到,有拉車用的老馬賣,這說明西西里亞這里的貨物已經是很齊全了。
梁立冬駕車,艾瑪坐在馬車內,兩人晃悠悠地來到城主府門口。
負責守門的依然還是讓次那個守衛,他見到梁立冬,這次沒有問什么話,直接就進莊園中稟報,然后很快他就出來,說城主在書房中等著他們兩人。
布魯克家族依然還是那么的,看著那些黃金的柵欄,還有那些鋪地用的金磚,梁立冬突然有了些興趣……他的信條是一向不惹事,但如果有人惹上了他,他不介意反擊一下。
比如說,偷偷把這些黃金運走一部分,也不知道伊扎會氣成什么樣子。
不過得選一個適當的時候,否則會很麻煩。
兩人走過金磚小道,然后進了別墅,再走到三樓的書房中。
城主伊扎正在指示著內政,他抬起頭,看著梁立冬和艾瑪,微笑道:“兩位這次過來,想必是有些好消息了吧。”
看到城主伊扎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梁立冬也笑道:“確實,城主不是拜托我們尋找是誰把那兩個精靈扔到街道上,然后現在我們有結果了。”
“哦,說來聽聽。”城主伊扎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很開心:“沒想到你們的動作這么快。”
“我們有一套自己的情報系統,做這樣打聽消息的事情最在行。”梁立冬隨口扯著謊:“不過這消息有些讓人吃驚,我擔心城主你有些接受不了。”
城主笑得很大聲,然后裝著一幅惱怒的樣子:“怎么可能,你太小看我的閣下。無論怎么說,我年青的時候,也曾當過一段時間的傭兵,雖然沒有闖出什么名氣,但在接受能力上,我絕對不會比你們差多少。”
“那我就直說了。”梁立冬坐直了身體,臉上帶著古怪的微笑:“昨晚我們找到了線索,抓到一個可疑的人,從他的嘴里問出了很一些很令人驚訝的事情,將那兩個裸體精靈尸體扔到街道上,并且引來自然之怒的人,其實城主你也認識,很熟悉。”
“是誰?”伊扎沒有再笑了,板著臉,倒有點不怒自威的味道。
“你的大兒子,蘭斯!”
“什么,怎么可能是他!”城主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瞪著梁立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貝塔閣下。”
艾瑪扭頭看著梁立冬,她實在沒有想到,他說談談,居然是這么個談法。
“你不是讓我們查兇手嗎?”梁立冬攤了攤手:“我們醒到了啊,蘭斯,就是他干的。”
伊扎黑著臉反問道:“他是我的兒子,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西西里亞怎么說也是他的家,他沒有理由這么做。”
梁立冬身子微微前傾,‘貴族氣質’專長發動:“城主,這也是我很好奇的地方,西西里亞怎么說也是你們的家,你們布魯克家族在此地經營了至少有好幾百年吧,為什么突然間就要毀了它,理由呢?”
城主眼睛微瞇起來,臉上帶著許些怒氣,他聽出來了,梁立冬不是在問蘭斯,他是在質問他自己。
為什么要引來敵人毀掉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