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貝墨西出現在保加利莊園的可能性很小,但現在,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這十多天來,貝塔一直在街上,還有酒吧閑逛。貝墨西作為埃倫城比較有名的人特,自然會有人在私底下討論,多聽聽,總能聽到些風言閑語。
另外貝塔還裝作是外來人,對本城大人很都很感興趣的樣子,花了些小錢,請吟游詩人們給他講了埃倫城所有具備話題性的大人物。作為光明神殿大主教,貝墨西自然也會被夾帶到此列。這樣子做,可以避免那些吟游詩人看出什么端倪,從而跑去報信領賞。
很多時候,出錢買情報,和不出錢買情報,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當然,如果去找傭兵工會,或者刺客工會更為方便,但這兩個組織內部錯綜復雜,他們確實不會透露雇主,或者情報購買者的信息,可問題是,他們偶爾會向目標透露有人要對付他們的消息出去。
這就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因此無論是貝塔,還是阿諾德,都沒有向刺客工會買情報的想法。
而此時,光明神殿中,貝墨西正在祈禱。
他是個很虔誠的人,對于教義的理解也夠透徹,但教義中很多模糊的地方,他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難免就被歸類到了圣女一系那邊。
十幾天前,佩恩死亡的消息傳過來,貝墨西聽完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強了光明神殿的防守力量,第二件事就是決定待在神殿中不出去了。
反正光明神殿里什么東西都有,每天也有人專門采購吃食回來,只要待在里面,就很安全。
佩恩那家伙,多半是出了光明神殿才被殺的,他才不會這么傻。
十二天過去后,貝墨西就有些心亂了。同時,他感覺到空虛漸漸來臨。
他想念他的小保加利,想念對方那結實的肌肉,還有性感的胡子。
還有兩天就是和保加利約定的好日子,好想去啊,但他又有點擔心會被敵人伏擊。
他繼續祈禱,想用這種方法平靜自己的內心。
但越是祈禱,小保加利那妖嬈的身姿就越加清晰,最后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在大口大品地喘氣。
不行……明天悄悄去打小保加利,敵人未必就來到這里了,一天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做好了決定,貝墨西祈禱的時候,浮現了出‘迷人’的微笑。
而貝塔這邊,第一,二,四小隊已經不分晝夜設伏在幾條可以通往保加利莊園的路上,貝塔所在的第三小隊,直接在保加利莊園附近監控著。
剛好保加利莊園附近有一切廢棄的小莊園,離目標點大約有四百米左右,荒蕪陰森,隨便整理一下,免強可以住人。這樣的距離,一般人很難監控,但貝塔弄了個水像術出來……特別長時間的那種,然后四班輪換著監視保加利莊園。
其實用貞德來監視的話效果更好,但貝塔為了隱藏實力,并沒有讓貞德出現。
現在貝塔正襯著水像術監視莊園,不多會,海迪過來接班。
貝塔正要到一旁的房間休息,海迪突然說道:“別走先,和我聊聊天。”
雖然有些奇怪,但貝塔還是坐了下來。
海迪雙手抱腿,下巴枕在曲起的膝蓋中間,看起來像個無助的少女。
貝塔主動先問話:“你似乎有心事?”
“你覺得我應該找個男人嫁了嗎?”海迪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無助。
貝塔有些奇怪:“城主是個挺好的男人啊,我覺得他不會虧待你。”
海迪猛然一驚:“你看出來了?”
“那么明顯,傻子才看不出來。”貝塔沒有好氣地說道。
海迪瞇了下眼睛:“那你也看出來,昨晚我是在試探你?”
貝塔笑笑不語。
這就是代表默認了。海迪難得地臉紅了一下:“算了,和你們這些腸子彎彎曲曲地貴族相比,我們這些人傻得跟白癡一樣。”
貝塔嘆了口氣,把話題拉回來:“城主好男人,你嫁了吧。不會錯的。”
這是他的真心話,貝塔在游戲中,在這個世界中,認識的人類貴族也不少了,納戴特無論是在心性,還是擔當上,都比其它貴族強出許多。當然,也不是沒有缺點,比如說寵女兒寵得有些過份了。
“我也知道他是好男人。”海迪嘆了口氣:“可是他不會娶我,這我也不怪他……但他的女兒不喜歡我,越來越不喜歡,我覺得總會有一天我會忍不住和他的女兒產生矛盾,到時候,他會站在哪一邊?”
“幫他生個兒子不就行了。”貝塔不太喜歡聽這些家庭瑣事,相當沒有意思。
海迪苦笑了一下:“他從不把種子留在我的體內。”
貝塔聽明白了什么意思,他愣了一下:“那這樣的話,你還是找個其它的男人嫁了吧。城主可能有心結。當然,你回去后別和城主說我這么建議你,他肯定會把削了我的。”
海迪看了一會貝塔,柔聲說道:“庫克,我們來做一次吧。”
這個世界的大多數女性,對性的觀念都比較看得開,特別是女傭兵。實質上,海迪在女傭兵中,已經算是比較自愛了的。
當然,像茱迪那種擁有忠貞天性的異類更是少之又少。
貝塔連連擺手:“你想找個人發泄一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最好別這樣子做,否則等激情一過,你只會陷入深深的后悔。”
說完話后,貝塔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休息。
海迪靜靜地看了一會貝塔的背影,等對方進到房中關門后,她微笑道:“也是個好男人,可惜了。”
因為是四班倒的關系,大家的休息時間很足,貝塔在在破舊的硬木板床上瞇了一會,然后便聽到敲門聲。
貝塔打開門,羅本竄了進來。
“有事?”
“沒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羅本扔給貝塔一個羊皮水袋,里面裝著果酒。他自己也有一個,撥開塞子就喝了一口,說道:“剛才你和海迪的話我都聽到了。”
貝塔也撥開喝了一口,說道:“嗯,然后呢?”
“你為什么要拒絕她?”羅本有些奇怪:“海迪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性格也很不錯。”
貝塔靜靜看了會羅本,突然說道:“你喜歡海迪?”
羅本臉色有些微紅,但還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嗯,挺喜歡。我一直在想,如果她做我的妻子,我愿意把這幾年的積蓄全部都交給她管理。”
在兔子國,丈夫的錢交給老婆管,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這個世界,卻是極不正常的,會被扣上怕老婆的大帽子。
不過這倒是反而更說明了羅本確實很喜歡海迪。
“你既然喜歡她,為什么來問我那方面的問題。”貝塔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家伙有被人綠的喜好:“你不是應該來罵我,或者是揍我一頓……等等,你這里面不會放了劇毒吧。”
貝塔搖搖水袋,開玩笑地說道。
“怎么可能……”羅本無奈地說道:“我只是不想看她太難過,和你做的話,說不定她會開心些。”
貝塔愣了好一會,語氣古怪地說道:“你這人心里有問題。”
羅本呵呵笑了兩聲,也不以為意。
“占有欲是我們男人的天性。”貝塔皺起眉頭:“我們的家鄉有一句相當出格的話,‘你連強辦她都不敢,還有什么資格說愛她。’當然,這話是不對的。卻可以證明一件事情,我們男人天生就有很強的占有欲,而你卻把她往我這里推,這不對。要不要我用精神魔法幫你梳理一下靈魂?”
羅本目瞪口呆了一會:“這話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梳理靈魂就算了,看著海迪。我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多少,更別說做那事了。”
貝塔呵了一聲。
“庫克你看不起我?”羅本臉上沒有什么過激的表情,就是隨口說出來的感想:“我覺得,真正的愛,就是包容她,寵愛她,讓她開開心心做自己的事情。”
此時天色已經偏暗,羅本的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光輝。
貝塔聽得直皺眼皮,這種當了幾十年備胎心得的發言,簡直就是心靈雞湯,劇毒的那種。
這時候,門外傳來海迪的叫聲:“都出來,有情況。”
貝塔和羅本立刻跳了起來,沖出房外,西翁也從里面趕了出來。
“發現目標了?”貝塔走過去問道。
海迪答道:“剛才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畫面里,翻墻進了二樓的房間中。”
貝塔控制著遠處的水像球,移動到窗戶后邊的樹冠中,透過樹葉間隙,看到二樓的窗戶關上了。
貝塔扭頭對說道:“西翁,你腿程比較快,通知其它三隊的人立刻過來。”
“這還沒有確認是不是目標人物呢。”西翁有些不解。
“八九不離十了。”貝塔解釋道:“這種鬼崇的行為,多半是目標人物過來了,就算不是,我們也得讓阿諾德過來,讓他先抓主意,畢竟他是我們的領隊。”
西翁點點頭,從窗戶那里跳了出去。
貝塔繼續說道:“海迪你眼神好,去莊園外監視,注意別讓他們發現了。”
海迪拿起自己的短弓也離開了房間。
“羅本,你去外面照應一下海迪。”貝塔想了想,說道:“記住要離遠些,你不是敏捷系職業,相對來說容易被人發現,遠遠地看著就行了。”
這是貝塔基于合理的配合判斷,但羅本卻誤會了,還以為貝塔要給他創造機會。
他感覺地看了一眼貝塔,提著盾牌跑下了樓。
時間緩緩過去,大約半小時后,阿諾德帶著自己的小隊成員來到廢棄莊園這里。
“能確定就是目標人物嗎?”阿諾德額頭上有些微汗,也有些氣喘。
貝塔搖頭:“不敢百分百確定,只能說可能性很大。”
厄本和阿諾德是一組的,聞言忍不住出聲道:“既然不能確定,為什么還要叫我們過來,萬一打劃驚蛇……”
“厄本,不要說話。你不擅長這方面的判斷。”阿諾德打斷了這妒嫉小子的發言,然后看向貝塔,問道:“萬一不是,庫克你有什么想法嗎?”
貝塔笑道:“那就把保加利控制起來,我們冒充他的侍衛,守株待兔。我相信,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那位叫保加利的貴族,很樂意協助我們。”
阿諾德聽完后,微笑道:“看來庫克你以前經常干類似的事情,很有經驗。大概什么時候動手。”
“大概凌晨兩點鐘左右比較好。”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段是人類意志最薄弱,也是困意最強的時候。
阿諾德思索了一會,便贊同了貝塔的提議。他讓西翁去把其它小隊叫回來,然后布置了一下,四隊人在莊雷鋒附近隱藏起來,幾乎看住了保加利莊園的所有進出口。
保加利的莊園灑火通明,但在深夜后漸漸熄滅下去,唯有二樓的某間房還亮著。
貝塔記得,海迪說黑衣人就是進到了那間房埯。
時間過得很慢,好不容易等到差不多凌晨兩瞇,阿諾德吹出了夜梟的叫聲,三長三短,這是行動的訊號。
貝塔帶著第三組躍進莊園中,守在窗外。而其它三隊的盜賊,以及刺客們,悄無聲息地潛入到莊園中,相當專業地放倒了那些巡邏的衛兵,再撬開豪宅大門,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
因為大多數的仆從都已經睡覺,他們毫無阻礙地上到了二樓,來到那間還透著亮光的大房門外。
第一組的刺客悄悄走過去,將耳朵貼到門上,想聽聽里面有什么聲音,結果在下一刻,異變突生。
房門猝不及防地破裂,一把錘子破門而出,直接砸到了這名盜賊的腦袋上。
仿佛西瓜破裂一般的影像出現在阿諾德等人的眼前。
“什么人!”
房間中傳出一聲震天怒吼,碎倒的大門內出現一老一少兩個果體股肉男。
眾人的視線投過去,然后便感覺到一陣陣惡心。
那個被砸碎了腦袋的盜賊倒在地上,尸體抽搐了兩下,就沒有了聲息。
阿諾德眼睛一瞇,喝道:“任務目標出現,殺了他,為迪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