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這個過程中出了意外,讓德爾特教皇不得不改變想法。
現在這個意外被彌補了,一切重新走上正軌不說,圣喬治更是帶著一名真神使者回來了。
自然更加沒有問題了,反倒是殺死德爾特教皇,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
而且德爾特教皇并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人,他曾經是教廷的第一強者,尤其是手持神諭權杖的時候。
神諭權杖絕不僅僅是權利象征和聯系真理之神的工具這么簡單,它還是一件戰役神器,擁有強大的力量。
自始至終,沒有一名教皇近衛去懷疑天使虛影,在他們眼中,天使虛影就是真神使者,而德爾特教皇則是離真神最近的人,真神的使者怎么可能傷害他呢?
圣喬治臉上的神色再次恢復了悲切道:“陛下為教廷操持這么多年,其實身體早被掏空了,一直憑借著神諭權杖的力量苦苦支撐著,得知我能聆聽真神之音,大喜過望,希望我能借助神諭權杖的力量,聽到真神完整神諭,沒想到這么做卻害了他,早知道這樣,我不應該這么早將神諭權杖接過的,不過我們不應該為陛下感到悲傷,因為他的靈魂已經被真神接回神國,他將會在那里得到永生。”
圣喬治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絕對是一頂一,很快便將德爾特教皇的死圓了一個七七八八。
“萬物交替,生死輪回,這是真神定下的規矩,不容更改,前任教皇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歸神國,新任教皇將會帶領你們,開啟新的篇章。”這個時候天使虛影開口了,“虔誠的騎士們,向真神奉獻你們的信仰,你們將會感受到真神賜予你們的力量,請隨我一起祈禱……
真神,您是偉大的神,是配得上稱頌贊美的神,父神我感謝您,您應允我,您要以我的贊美為您的寶座;當我贊美您時,您就與我同在,父神,我感謝您,您應允我說,當我贊美您時,您要除去我一切罪的捆綁,使我在您面前有滿足的平安喜樂,您要除去我一切的疾病,使我有一個健康的身心靈;您要除去我一切的邪惡之念,使我在屬靈爭戰中成為一個得勝者。”
在場所有人,無論是教皇近衛,還是圣喬治都情不自禁的跪伏在地,跟著這名天使虛影一起禱告。
這番禱告詞,與他們平時使用的并不完全相同,不過描述的意境,并沒有太大差別。
均是用來贊美真理之神,感謝他賜予的一切,以及對于信徒心靈和靈魂的庇護。
但是在天使虛影帶領下,這番禱告又與平時明顯不太一樣。
平時的祈禱,無論是再莊嚴肅穆,實際上,也不過是自我心靈慰藉,很難有什么直觀感受。
這一次祈禱,他們一張口便感覺到了其中的與眾不同,好像空中有無數聲音正在響應他們——同聲祈禱,讓他們情不自禁的投入其中,有種如癡如醉的感覺。
一股安詳平和氣息,從心中浮起,讓他們有種找到了歸宿的滿足感。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力量,在身體中滋生回蕩。
一道道圣潔的光芒從他們的身上涌現,那種圣潔之力與天使虛影身上涌動的力量如出一轍。
這些圣潔力量一開始還十分微弱,但是隨著他們一遍遍的誦讀祈禱詞,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在這個過程中,還有零零碎碎的金色光點,從他們的身上涌了出來,在無形力量的牽引下,飄向了圣喬治身后的天使虛影。
若是圣喬治睜開眼的話,便會發現這些金色光點與天使虛影碾碎德爾特教皇的靈魂,從中抽出的那種金色光芒如出一轍。
這應該就是他一再強調的信仰之力。
這種近乎狂熱的祈禱場面,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等到他們從祈禱中蘇醒的時候,太陽早已經下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些教皇近衛感覺天使虛影變的似乎更凝實了一分,他們望向天使虛影和圣喬治的目光中充滿了狂熱,心中再無疑問,這絕對是真神使者。
只有真神使者,才擁有這種強大的感染力。
尤其是他們體內涌動的力量做不了假,他們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的心靈像現在這樣祥和,從來沒有感覺身體像現在這般康泰,他們剛剛新獲的那種力量,好似擁有滋養身體的神奇功效,以前鍛煉留下來的一些傷痛,此刻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圣力?”教皇近衛團長史杜華德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道因為他是教皇近衛中最強大的,還是因為他是最虔誠的,他在這一次祈禱中獲得的圣潔力量最強大,哪怕是祈禱結束了,依舊跟一個大光球一樣,周身洋溢著溫和而又圣潔的力量,這是還沒有完全操控這種力量的典型標志。
“沒錯,這就是圣力,父神不光是仁慈之神,還是公平之神,你們向父神貢獻自己的信仰,父神回饋你們圣力,你們的信仰越虔誠,回饋的圣力越多,以前你們感受不到,是因為父神在保護他的信徒不受魔鬼侵害的戰斗中負傷,陷入了沉睡,現在父神重新蘇醒了,他需要更多的信仰恢復自己的力量,你們貢獻的信仰越多,父神恢復的速度越快,到時候回饋給你們的圣力也就越多。”天使虛影回應道。
“能夠幫助父神,是我們最大的榮幸,即便是沒有回饋,我們也愿意獻上自己的信仰。”史杜華德團長無比恭敬道,不僅沒有因為聽說真理之神負傷而影響,反而變的更虔誠。
“去召集所有人,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讓我們一起祈禱,讓父神早日康復,讓父神的名號,響徹這片大地。”
“謹遵圣明。”
“真神的意志,即我們的意志。”
這些教皇近衛飛速的忙碌起來,整個圣安地都因為這連串的爆炸消息震顫了起來。
前一秒他們還在為德爾特教皇去世的消息震驚不安。
后一秒他們便為那些教皇近衛展現出來的圣力所震驚,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有一位真神使者真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人群如同潮水一樣的涌向了神諭大教堂。
當夜神諭大教堂上的真理之神神像上面,閃爍起了圣潔光芒。
這股圣潔光芒如此璀璨,就像一道光柱一樣,直接通天,因為有上萬虔誠圣以太教徒在那里同聲祈禱。
祈禱之聲,如同瘟疫一樣在圣安地傳播,由上而下,教堂的神像,就像火炬一樣,被圣潔光芒全部點燃。
這一刻,圣安地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圣山。
圣言、圣光在這里連綿不絕。
據說,這一夜無數圣以太教廷的虔誠信徒,都聽到了那種洪亮的祈禱之聲,哪怕是距離圣安地千里之遙。
據說,這一夜有無數人親眼目睹了這種圣光,并不是肉眼看到的,而是用自己的心靈感受到的。
里面或許有不少是因為聽說了圣安地的事情,為了昭顯自己的虔誠,故意這么說的,畢竟當天晚上,他究竟有沒有看到,有沒有聽到,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也有很多很有可能真實存在的,因為很多圣以太教廷的虔誠信徒,在第二天就不顧一切的,踏上了前往圣安地朝圣之路,這個時候,圣安地還沒有向四面八方派出傳教士。
若是一個兩個,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若是這樣的人數以萬記呢?
在這種情況下,德爾特教皇看起來有幾分暴斃味道的死亡,已經沒有人追究了,包括原先那幾位比較強力的新教皇競爭者。
因為在真神使者面前,所有的反擊,都是孱弱無力的,難不成他們還要反抗真神旨意不成?
就連德爾特教皇突然離世的驚慌都沒有幾分,因為他們已經有了新的教皇——圣喬治,他是名副其實的真神選民,他帶來了圣力。
真正意義上的圣力。
擁有神乎其神功效的圣力。
它不僅能治愈肉體上面的傷痛,還能夠祛除一些疾病。
當教廷的傳教士帶著圣力而來的時候,將會對那些教廷教徒帶來怎樣的歡欣鼓舞?
當他們免費為那些農民治療疾病和傷痛的時候,他們又是怎樣的感恩戴德,很多人當場轉變成圣以太教廷的信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這是圣以太教廷教徒的信仰狂歡,無數信徒自發地走上街頭,慶祝這件前所未有的盛事。
無數原先對圣以太教廷并不太感冒的人,紛紛轉變了態度。
究竟是出于救贖自己靈魂的目的,還是從中看到了切實好處,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對此圣以太教廷來者不拒,因為他們中間本身就有泛信徒、虔誠信徒和忠貞信徒(即外人嘴中的狂信徒)之分。
信仰這種東西,是可以循序漸進的。
所有信徒都是從泛信徒開始的,包括那些教廷高層們,他們所經歷的人和事,會慢慢堅定他們的信仰。
只有成為了泛信徒,開始接觸教廷的教義,他們才能轉化為虔誠信徒和忠貞信徒,不是嗎?
很多人踏上了前往圣安地朝圣之路,他們想要親眼目睹真神使者和新教皇的容顏,想要親吻他們的腳背,得到他們的賜福和庇護。
圣喬治在成為教皇的第七天,便踏上了布道之路。
從他對外公布的布道行程來看,他充滿了雄心壯志。
他的腳步不僅僅局限于教廷核心區域小亞細亞平原地區。
曼育軍領、卡爾特軍領和花語高原,都在他的行程計劃上。
據說雙子半島、永夜軍領原先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只是受到了其他教廷信徒的強烈抵制,認為這是一件冒險行為,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圣喬治教皇只能暫時放棄。
圣喬治教皇的目的一目了然。
一是,趁著這股信仰狂潮,擴大教廷的影響力,收攏更多的信徒。
二是,趁機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鞏固自己在教廷的統治力,就像那些國王、領主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去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為的就是讓更多的信徒認識和了解自己。
畢竟這年頭,信息太過閉塞,要是按照正常信息傳播速度,很多比較偏僻小地方的信徒,十年以后才知道教廷教皇換了新人也不稀奇。
若是他主動走出來,將會加快這個速度,只要這一次巡回布道順利完成,只需要兩三年,他圣喬治教皇的光芒將會徹底遮蓋德爾特教皇。
因為他帶著真神使者和圣力而來,帶著真正意義上的真神賜福。
這便是第三個目的,為所有的教堂神像開光賜福,只有這樣真神才能更好的聆聽信徒們的祈禱,賜予他們圣力,同時也更好的收攏信徒們的信仰。
這也就造成了,他每到一地,當地教堂,無論大小,都會有沖天圣光而起。
圣以太教廷的高級神父、傳教士那都是裝神弄鬼的行家里手,以前沒有神跡的時候,他們能憑借人為手段制造出神跡來,更別說是當真正的神跡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當然要充分利用。
在圣喬治前面,還有大量的神職人員打前站,提前數周時間抵達,為新教皇的布道宣傳造勢,將周邊的信徒能聚攏起來的,全聚攏起來,然后再利用現場挑選幸運兒治療疾病、集體賜福、賜予圣力等名頭,吸引一些非教徒。
等到圣喬治教皇抵達的時候,場面早被搞的無比恢弘熱鬧。
圣喬治本身就是能說會道之輩,當初憑借口舌之利,就能鼓動無數信徒和教廷騎士跟隨他前往曼育軍領開疆擴土,更別說是成為教皇,擁有大量圣力后。
成功為精挑細選出來的信徒驅除頑疾。
帶領虔誠信徒同聲祈禱,讓他們感受到圣言的力量和內心的平和。
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真理之神的神像光芒萬丈,與那些虔誠信徒建立聯系,讓他們獲取圣潔力量。
當這套組合拳下來后,自凡是前來參加布道的,九成都會拜服在他的面前,包括很多權貴和領主。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相比起那些普通領民,這些勛爵貴族不僅更怕死,也更注重來世。
他們不僅僅生想要榮華富貴,來世他們還想著獲得更好生活,若是能永生不死,那就更好了。
為了追求力量和青春,很多人甚至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更別說是眼前這種立竿見影的事情。
他們貢獻出來的絕不僅僅是自己的信仰這么簡單,各種財富全都無償的捐贈出來,各種新教堂的建立也提上了日程,有的甚至直接在自己的城堡中建立了私人小教堂。
一旦他們信奉了,意味著用不了多久他們治下的領民也會跟著信奉,這是強權和信仰的雙重作用。
對于這些勛爵貴族,圣以太教廷的高層們,自然格外高看一眼,提供更多便利。
圣喬治教皇離開圣安地的時候,一行人僅僅兩百人不到,他們僅僅走出了不到兩百公里,布道五次,他身后的追隨者已經激增到三千多人,這個規模隨著他的步伐推進而發展壯大。
這些都是教廷的狂信徒,在聆聽了圣喬治教皇的布道之后,深受感染,自發的跟隨在他身邊,想要聆聽更多教誨。
這件事情絕不僅僅是圣以太教廷自家事情,而是波及整個拜倫聯盟,尤其是蘭斯洛特王室首當其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