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兩三成,是指獲得我賜福的力量之前,還是之后?”
“之后的,若是沒有主人的加入,這個計劃,我連一成信心都沒有。”艾琳長老如實回答。
這些女巫密會長老們惡魔化后,有一個最大的好處。
她們將會屏蔽以往的所有私心,忠心耿耿的為蘇內拉沃效力。
因為她們現在是不折不扣的魅魔領主私人物品和工具。
“兩三成,幾率還是太低了。”魅魔領主不滿意的連連搖頭,“你們的思維模式,不要被以前限制住了,我不是要一個完整的女巫密會并入永夜軍領,我是要你們,以及那些覺醒力量的仆役,加入到永夜軍領便可以了,剩下的不必要事物,都可以舍棄掉,等到深入他們的內部,再發展壯大不遲。”
“主人教訓的是,若是以這個為前提,事情將會簡單很多,成功可能性更大,但是我們必須制造出合情合理的狀況來,否則永夜軍領的人也不會輕易的相信我們。”
艾琳長老一點就通,“主人為了我們幫助我們覺醒,動用了真正的力量,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相信用不了多久,無論是教廷還是永夜軍領那邊,都會得到消息,我們必須想辦法遮掩才成。”
“這件事情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會安排好的,等一下這個魔法陣交給你們主持,我從外面發動強攻,到時候你們將所有的事情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便可以。”魅魔領主蘇內拉沃在這一方面明顯是行家里手,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這怎么可以?這豈不是向他們泄露主人的存在,給主人帶來危險?”
“我們怎么能夠讓主人為我們背負責任?”
眾密會長老忍不住連連搖頭道。
“我的存在,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秘密,對于那位教皇和領主來說,卻應該不是了,我就是在他們的監視下,進入這個位面的,這早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他們想要鎖定我的行蹤,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魅魔領主蘇內拉沃毫不在意的道,“只要你們能夠打入永夜軍領內部,些許代價,又算得了什么?我要的是最終的、全盤的勝利,在我的惡魔大軍匯聚齊之前,你們在這個世界制造出來的混亂與動蕩越多越好,最好是能夠掀起教廷帝國與永夜軍領之間的全面戰爭,你們會發現,混亂與殺戮,將會成為你們最大的力量源泉,你們會愛上那種感覺的。”
“對于主人,對于我們來說,永夜軍領終究顯的太過長遠,我認為眼前還有一個更好的目標。”蘇菲亞長老主動開口。
“哦?什么目標?說來聽聽。”魅魔領主蘇內拉沃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
“北面的奧丁獸人,他們的天賦力量與術士們的血脈力量同出一源,只是更薄弱,更偏向肉體力量,但是他們的數量足夠多,哪怕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能夠覺醒,也能夠成為主人的助力。”
“原來你說那些半獸人?”魅魔領主頓時興致缺缺,“在前來你們這里之前,我在那些半獸人中間待過一段時間,他們轉化的價值不大,若是要炮灰,等到我的巢魔們趕到,只要有充足的養分,將會要多少有多少,你們的價值,并不是在你們的戰斗力,而是你們能夠挑起的戰爭與混亂,我相信在這一塊,你們將會做得很好。”
蘇內拉沃言外之意,像這種為人灌入地獄力量,即便是對于她來說,也是耗費甚巨,也不是想做到就能夠做到的。
至少大規模用在奧丁獸人身上,是一件不合算的,異常奢侈的行為。
蘇內拉沃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們可以充分的利用,你們現在與奧丁獸人現在的關系,挑起他們與教廷之間的戰爭,你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雙子北島,就是一個很好的誘餌,就算撤離,我們也不能白白的拱手讓給他人,而是要勾引他們前來搶奪,只要他們有貪心,他們都將會成為我們手中的棋子,供我們驅使。”
“我們會按照主人的建議,好生籌劃的。”
一眾密會長老齊聲道。
由于魅魔領主蘇內拉沃的到來,女巫密會高層的議會性質,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他們召開的最高密會性質自然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他們的宗旨,不再是率領阿沙恩大陸的術士們,尋找新的光明前途。
而是將他們引領向地獄深淵,籌謀著給這個大陸如何制造更多的混亂,引起更多的戰爭。
一個個陰謀在他們的竊竊私語中,編制成型,籠罩向整片大陸。
蘇內拉沃配合他們演了一出苦肉戲,殘余地獄力量被魅魔領主匯聚成一個地獄隕石,狠狠的砸在了萬塔山城的萬塔法陣上。
劇烈的爆炸,就算是隔著數十公里,也能夠清晰的聽得到。
萬塔山城的各種建筑,足足被震到了十分之一,可謂是損失慘重。
先前所發生的,和之后發生的,全部都推到了魅魔領主蘇內拉沃身上。
說她試圖在萬塔山城,舉行秘密獻祭,在這里召喚惡魔大軍降臨,卻被女巫密會發現了,合力啟動了萬塔法陣而挫敗,惹的她惱羞成怒,發動了最后的反撲。
萬塔山城雖然守住了,但是女巫密會受到了不小損失,傷了元氣。
這倒是為他們放棄雙子北島老巢,提供了更充足的借口,開始向永夜軍領頻繁的派出使者接觸起來。
很快女巫密會想要舍棄雙子北島,加入永夜軍領,便成為了一個公開的秘密。
并且被很多人認為理所當然。
無論是女巫密會與教廷之間延續了上百年的仇恨關系,還是雙子北島所在的地理位置,
都決定了,教廷帝國站穩腳跟后,第一個容不下的就是她們,勢必會不惜代價的進攻她們。
到時候她們的利益盟友,奧丁獸人會不會傾盡全力的幫助他們,依舊是一個問題。
永夜軍領無疑就成了女巫密會最后的選擇。
讓永夜軍領為了雙子北島跟教廷帝國開啟全面戰爭,明顯是不現實的。
就像教廷帝國不會為了花語高原跟永夜軍領全面開戰一樣。
女巫密會主動去貼近永夜軍領,變成了唯一的選擇。
一時間,雙子北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康芒斯家族、西奧丁帝國、剛剛成立的教廷帝國,都在為其奔走,想要在女巫密會走之后,結果這片土地的控制權。
女巫密會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左右逢源的大好機會。
好似對他們的提議都感興趣,又完全下不了決心的模樣,一副價高者得的神態。
接到女巫密會投過來的橄欖枝,也讓永夜軍領的內部產生了極大分歧,讓領主夫人蘇菲麗雅不得不放棄救災工作,連夜趕回了領地新布瑞桑,親自主持這件事情的研討會。
肖恩倒是想要親來,畢竟女巫密會是曾經與圣以太教廷、術士聯盟,齊名的三大國際組織之一,在整個拜倫聯盟有著非凡的影響力。
但是他現在與東非利亞群島和最后獵場大陸,兩片大陸最頂層統治者直接接觸對話的關鍵時刻,根本無法抽身。
“我認為,我們應當接納瑪蒂娜會長帶領的女巫密會,原因有三。”
“首先,我們與女巫密會之間,存在著很深的淵源,眾所周知,艾琳娜女士年輕的時候,就有在女巫密會掌控的雙子半島旅居的經歷,雖說后期因為私人原因脫離了女巫密會,但是與密會長老艾琳女士的聯系,從來不曾斷過。
正是因為這種聯系,在我們永夜軍領能夠成立的初期,最艱難的時候,女巫密會曾經暗中為我們提供了極為重要的支持,這個都是有據可查,很多都是我親自經手。
更多的則是由安吉貝娜女伯爵作為中間人,相信她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經過。
以前限于教廷制造的白色恐怖,沒有辦法對外公布。
其二,這件事情所能起到的象征意義。
女巫密會在全大陸的影響力,相信不需要我重復了。
只要隨便一個農夫,都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更是代表著女巫,代表著術法。
哪怕是我們自認為在術法的運用方面,并不遜色于女巫密會,甚至很多方面,已經搶先一步,走到了他們的前面。
但是在我們軍領以外,提到術法。
大部分人們第一個想到的,依舊是女巫密會的女巫們。
很多人覺醒之后,依舊還是往女巫密會的雙子北島跑,而不是來我們永夜軍領。
這就是歲月留下來的底蘊,這一點不是短時間能追趕上的。
若是能將他們接納過來,我們在術法方面,就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了。
雙方的術法技術相互碰撞,或許能夠碰撞出新的術法火花來,讓我們活得更多全新的術法技術。
女巫密會主動來投,同時也說明我們軍領現在已經足夠的強大,會起到一個很好的表率作用,
會讓一些猶豫不決的勢力,最終下定決心,投入我們的懷抱。
并不是所有地方貴族,愿意接受教廷帝國的改編統治的,
其三,我們軍領是以海納百川的行事作風,打造出了現在的格局。
現在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對方打包主動送上門來,我們將她們拒之門外的話。
實在有違我們軍領的行事風格,我們在大陸上留下的名聲,就要付之于流水了。
我承認作為一個軍領,很多事情必須從利益的角度出發。
但是我認為,沒有必要刻意屏蔽掉感情。
我認為這件事情,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不僅不應該拒絕,還應該抽調專人,積極的推進此事!”
主抓行政全面工作的馬歇爾率先開口。
此時的他,已經與永夜軍領一樣褪去了青澀,剩下的全是成熟穩重,最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哪怕每天工作十六七個小時,依舊是精神奕奕。
“這件事情上,我認為馬歇爾大人過于樂觀了。
沒錯,我承認,我們剛剛建領之處,女巫密會就已經與我們秘密展開了合作,并且提供了一定的幫助。
但是她們的這種幫助,是存在目的,是需要索取回報的。
那些年,他們沒少趁機從曼育軍領抽血,大部分財富和優秀的人才,都被她們帶去了雙子半島。
安吉貝娜女伯爵最后與我們軍領走得更近,不是沒有原因的。
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沒有馬歇爾大人說的那么深,更多的還是相互利用的利益關系,各取所需。
至于象征意義,你說所得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需要有大背景作為前提。
若是放在十年前,不,哪怕是五年前,甚至三年前。
拜倫聯盟沒有名存實亡的時候,這件事情的象征意義還在,但是現在只怕是沒有用處了。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教廷、奧丁獸人和我們永夜軍領三分天下,已經成為定局。
你覺得那個時候,教廷和奧丁獸人,會允許自己治下的覺醒者跑到我們領地中效命嗎?
至于引起大規模的效仿,馬歇爾大人就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比起教廷,我們與那些地方貴族的相性,只怕更不相合。
若是他們留在教廷,他們還有保留以部分權力的可能。
若是投入我們軍領,他們就必須放下手中所有權利,安心的當一個富家翁了。
這才是我們雙方之間的根本矛盾,讓那些地方貴族下不了決心的原因。
而這又涉及到我們的根本政策,絕不能退步妥協,這一點馬歇爾大人應該比我還清楚。
最重要的是,女巫密會能不能接受我們的這個根本政策,千里迢迢的加入我們領地后,將手中的軍權政權,拱手相讓,像術士聯盟的那些大學者們那樣,安安分分的做學問,暢游知識海洋。”
與馬歇爾針鋒相對,持反對意見的,不是別人,同樣是永夜軍領的元老之一,情報工作的頭號人員雷爾夫。
兩人的意見在軍領中,往往相左,呈現兩個極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貫穿永夜軍領發展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