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旦與法則扯上關系,時間觀念很容易變的混亂,而且必須全身心的投入,我自己覺得才一瞬間,結果一對時間發現,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確實是我的錯,我一會親自向女兒賠罪,現實中吃晚餐不現實,我就帶你們在第二世界中游玩一番。”肖恩現在才深切的體會到,什么叫做家國難雙全。
哪怕他現在強大到,能在位面中穿行,依舊改變不了分身乏術,時間不夠用的現實,抽出大量的時間陪同自己的子女,依舊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還傻愣著做什么?走啊!”
“走,走,走……”
永夜軍領有明文法律規定,十四歲以下孩子,是不允許進入意識空間的。
一來是,他們的人格靈魂還不健全,進出意識空間不僅對他們沒有好處,還有害處。
二來是,孩子的自制、分辨能力弱,更容易混淆現實與意識空間,造成沉迷意識空間的狀況。
當然了,這條法律僅僅適用于大部分孩子,還有一小部分例外的,比如說是靈魂與肉體不符癥患者,對他們來說,進入意識空間是治病。
再比如安妮與艾倫,他們的肉體和靈魂天生強大,甚至超過常人,對他們來說,意識空間是一個快速學習工具。
只是蘇菲麗雅平時為他們制定的,放在意識空間中學習的課程有限,每天只有三個小時,剩下的課程都是在現實中完成的。
就像蘇菲麗雅所說的那樣,安妮對肖恩的意見很大,畢竟過去半年,因為能量通道的事情,肖恩不止一次放了安妮的鴿子。
只是父女之間的怨懟,通常不會持續太久,尤其是一方刻意求饒討好的情況下。
在許下了N個承諾后,安妮很快便大度的表示原諒了父親一次。
肖恩帶著自己的一家四口,來了個一小時,永夜軍領第二世界快速游,通過設在軍領各處的法師塔、基站,外放自己的靈魂意識,俯視瀏覽周圍的情形。
兩個小的,自然嘻嘻哈哈的看不同法師塔、不同基站周圍的人土風情,當成一次別出心裁的旅游。
而兩位大人,則是趁機通過這些點觀察周圍領地的情況。
這么做雖然有點管中窺豹的嫌疑,但是將所有的點匯總起來,便能夠將整個領地的狀況,大體做到心中有數,再對照地方上的情報以及相關數據,出錯的幾率自然就少之又少了。
永夜軍領時至今日,已經走了快三十個年頭。
但是從上到下,依舊高速運轉。
肖恩當初建立的三足鼎立模式,固然有一定的作用。
最重要的,還是這一套肖恩能直接觀察到最底層的監督體系,讓所有的官員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直接撞到自家領主的槍口上。
肖恩這一次并不是履行自己的監督職責,而是想要進一步了解教廷帝國搞出來的全民東征,對自己領地產生的沖擊究竟有多大,言語中聽到的東西,終究有些空,遠不如實際看一看。
直接看到的情況并不多,畢竟法師塔和基站還沒有在永夜軍領徹底普及開,它們蔓延到的,還是主要城市、鄉鎮和邊防要塞,那些作為先頭部隊,零零散散沖入永夜軍領的教廷災民是沒有能力沖擊這些地方的。
這些城市的反應,倒是讓肖恩頗為滿意。
那些嚴陣以待的邊防軍,就不用多說了,作為永夜軍領的中堅守護力量,他們的反應速度就沒有掉線過,聞到戰爭氣息后,從上到下,神經比任何一刻都要繃的緊。
很多普通領民已經自發的組織起來,協助地方官員,進行地方治安的維護。
永夜軍領一直潛移默化推行的自救守護理念,現在已經初步展現自己的效果。
當將大半個與教廷相鄰的邊境走完后,戰爭動員演講稿已經在肖恩的腦海中基本成型。
為了將這次戰爭動員演講的效果發揮到最大,提前造勢是必須的。
作為永夜軍領最大的輿論工具,報紙的火力全開。
“號外,號外,號外,無恥的教廷將我們污蔑為異教徒,將自己扛災不力的罪責強加到我們身上,無恥的圣喬治頒布了東征令,發動了所謂的全民東征,無數的災民正在向我們的邊境涌來,已經有一小部分流躥到我們的境地,如過境蝗蟲一樣,對我們的領地燒殺搶掠。”
“什么我們奪取了他們土地的生命力,轉移到了自己的領地中,這么愚蠢的理由也有人相信?土地的生命力是能夠剝奪的嗎?我們的一切,都是在領主大人英明的率領下,憑借自己的雙手創造出來的。”
“聽說過自欺欺人沒有?他們并不是蠢笨,而是在自欺欺人,同時也在為自己強盜一般的行為,尋找借口,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心安理得的,一邊高舉著仁慈的旗號,一邊行著地獄手段,用我們的鮮血,用我們的糧食,養活他們的人。”
“無恥,無恥至極,什么東征令,什么全民東征,這根本就是搶掠令,這根本就是號召全民劫掠,這是所有有點常識的人,都能夠看透的事情,我們絕對不能坐視這種情況的發生。”
“號外,號外,號外,為了應對教廷的無恥侵略,領主大人將會在六月八日晚上八點整,準時通過所有的信號頻道進行演講,親自向每一位領民傳遞戰爭的信息,還請大家準時收聽。”
“領主大人要通過所有信號頻道進行演講,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我們一定要準時傾聽。”
“六月八日晚上八點整,到時候無論再忙,都不能錯過這個關鍵的時刻。”
為了讓更多的領民,在同一時間,聽到肖恩的聲音,永夜軍領軍方的信號接收車也紛紛出動了,開往那些人口相對密集,但是沒有信號接收塔的寨堡村落。
永夜歷二十六年,六月八日。
對于永夜人來說,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距離晚上八點還有一刻鐘。
士兵,除了執勤的,其他人都結束了所有操練。
商人,早早的關閉了自己的店鋪。
農民,早早的結束了今天所有的工作。
工人,早早的下班,返回了自己的家。
就連那些迫不得已外出的行人,也停下了腳步。
這一刻,他們都在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匯聚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信號接收器、影像播放器的旁邊,焦急的等待著同一個聲音的響起。
一刻鐘。
有時候過得非常迅速,往往是一噸飯還沒有吃完,就已經過去了。
一刻鐘。
有時候又變的如此緩慢,尤其是在等待的時候,在眾人的意念下,每一秒似乎都被拉長。
這終究只是人的一種錯覺。
時間的流速從來不曾變過,即便是有細微的變化,也不是人能夠感受到的。
在鐘聲敲響第八下的時候。
所有的影像播放器同時亮了起來,那道眾人期待已久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所有的信號接收器同時響了起來,那個眾人期待已久的聲音在眾人的耳畔響起。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傾聽著。
這個莊嚴時刻
也許是我軍領歷史上最生死攸關的時刻
我向每一位領民
不管你們身處何方
傳遞這樣一個消息
對你們的心情
我感同身受
甚至希望能挨家挨戶
向你們訴說
我們剛剛戰勝了五年自然災害
就不得不面對敵人的入侵
我們已多次尋求通過和平方式
解決國家間的爭端
但一切都是徒勞
他們將我們污蔑為異端
將過去五年自然災害歸罪到我們頭上
只因為過去五年我們做的比他們好
只因為我們現在的生活比他們好
我們被迫卷入這場戰爭
我們必須接受這個挑戰
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
為了守護自己的親人
為了捍衛我們珍視的一切
我們必須接受這個挑戰
為了這個崇高目標
我呼吁國全領民眾以此為己任
我懇請大家保持冷靜和堅定
在考驗面前團結起來
考驗是嚴峻的
我們還會面臨一段艱難的日子
戰爭不只局限于前線
還存在我們的身邊
我希望每一位領民都能拿起武器
為我、為軍領、為自己、為自己的親人而戰
只要每一位領民能堅定信念
只要每一位領民能拿起武器
勝利必將屬于我們。
不知不覺中,肖恩已經完成了蛻變,蛻變成為了一名合格領主,一名合格引路人。
演講過程中,他的聲音并不高,卻透著一股厚重感,宛如一名穩重、值得信任的人,在所有人的耳畔,向他們進行訴說。
尤其是對于那些領民信徒們來說,這個聲音更親切、更讓人信服。
因為這個聲音,不僅來自于信號頻道,同時還來自他們的腦海,直抵他們靈魂的最深處。
演講形成了一股獨特的氛圍。
哪怕演講已經早早的結束,信號接收器重新回歸了沉靜,影像再一次從眾人面前消失,他們卻依舊沉浸在演講中不可自拔。
因為那段不長的演講,銘刻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激蕩著他們的血脈,激蕩著他們的靈魂,讓他們熱血沸騰,讓他們生出了想要吶喊的沖動,最后匯聚成了一句話,宣泄而出。
“勝利必將屬于我們,領主大人與我們同在。”這不僅僅是一句宣泄吶喊,同時還是一個信念,深深的扎根在每一名永夜人的心中。
“說得太好了,說的實在太好了,這里是我們的家園,我們一手創造的家園,我們有責任守護他,不讓任何人,以任何名義破話它,褻瀆它,哪怕是高舉著所謂真神的旗號也不成,為了守護我們共同家園,我們應該拿起自己的武器。”
“守護我們共通的家園,不僅僅是士兵的責任,而是每一個永夜人的責任,我們必須組織起來,武裝起來,守護我們的家人,守護我們的糧食,決不能讓那些教廷災民奪走一粒,這是一場正義的守護戰爭。”
“領主大人與我們同在。”
在無數激蕩吶喊中,又有一道道無形的信仰之線,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蔓延而出。
一次振奮人心的演講,為自己收獲了整整三十多萬的信仰,這倒是肖恩事前沒有想到的。
在肖恩的激勵下,邊境的寨堡,在當地的官員組織下,以寨堡中的治安警察、民兵為核心,組成了地方治安隊。
他們不再龜縮在自己的寨堡中,而是選擇主動出擊,清繳那些流躥到他們領地中的教廷災民們。
在教廷帝國與永夜軍領漫長邊境線上,一場特殊的戰爭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雙方的正規軍都按兵不動,那些裝備不齊全的領民之間打得火熱。
初期的時候,戰爭局勢一面倒向了永夜軍領這一邊。
武技套路和戰技的普及,讓永夜軍領戰斗力的下限,有了顯著的提升,尤其是戰技,它讓一名沒有任何戰斗技巧的農夫,瞬間釋放出一名合格士兵一樣的致命一擊。
對敵人,這種戰技就是一種威懾力。
對自己,就是他們底氣與自信的所在,壓箱底戰技在沒有交出來之前,永夜軍領一方士兵的士氣就沒有那么容易崩潰。
這種非正規軍之間的對抗,士氣和勇氣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旦一方震懾住了另一方,往往實質性的戰斗都不會發生,另一方面要么逃躥,要么跪地投降了。
畢竟他們只是一群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士兵,尤其是教廷災民。
雖然他們不想承認,但是大部分教廷災民參與到這場東征里面來,并不是出于他們對真神的虔誠信仰,而是為了尋找活下去的機會。
繼續留在教廷帝國,他們已經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很快永夜軍領邊境寨堡的監獄,便被教廷災民俘虜填滿了。
永夜軍領的邊民也不是劊子手,只要這些教廷災民沒有做下人神共憤的惡事,沒有誓死抵抗,他們也不會輕易的痛下殺手。
隨著手中俘虜增多,情況正在發生著微妙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