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山,人外人,世人所見的,所謂的萬界,只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
葉天游往的,是更深的虛無。縮地成寸之法,在虛無中穿梭,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怖的程度。
起初,目光所及之處還剩下了寥寥幾個熟悉的星球,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星球已經不再可見了。
萬界之外,存在的是更加神秘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突兀的從四周散入葉天的身體。
縱然是萬界尊主,也有如此一天,全身上下可以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壓迫。
“何人在此?!”
葉天只是一聲輕喝,那聲音卻是漸行漸遠,充斥著虛無。
沒錯,這便是大道始音的本質。
“桀桀……”虛無的深處,回應的卻是陰冷的笑聲,隨后便再也聽不到聲響。
虛無的深處,藏匿著的必然是令人無以復加向往的東西,但是葉天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這東西能輕松要了自己的命。
即便是葉天,散發的威壓恐怕也不及此聲的十分之一威懾。
傳出來的,只不過是聲音而已。
剎那間,葉天四周的景象似乎被擠壓,仿佛是六面鏡子般悄無聲息的朝著葉天襲來般。
原本空曠的虛無,竟然會有這般景象。若非葉天感應非凡,縱是全盛時期的淵寧也不可能可以察覺到這一點。
葉天單手伸出,比做劍指,橫空劃過直指虛無。
毫無反應。
如同石沉大海般的景象,令葉天的額頭少見的沁出了一滴汗液。
十成功力,葉天已然毫無保留的用出了全部氣力,結果卻是這般。
“究竟是何人想取我性命?”葉天咬牙道,此刻他只覺身后越來越沉重,仿佛一座接著一座天淵壓在了上面。
“桀桀桀……”回應的依舊是那可怖的笑聲。
正是此刻,葉天感應到了周圍的空間停止了擠壓,一瞬間六只豎眼盯住了葉天。
只一眼便知,這是同一物的眼睛,瞳孔呈藍紫色,眼圈布滿了血絲。
葉天招來法寶,可卻并無回應,就連儲物空間都無法開啟,甚至連功法也無法用出。
“螻蟻而已……”更加沉重的聲音嘆道,如同催眠始音般,只一句葉天便徹底陷入了沉睡。
再次睜眼,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空洞的虛無,取而代之的是碧藍的天空。
原先的威壓也徹底散去,葉天艱難的站了起來,無敵于世間的他此刻連站立都是那么困難。
威壓是散去了,背后扛著的重量卻仍未散去。這般重量,已經超出了葉天所知的計數單位了。
徒手捏星辰,單指破虛空,葉天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般重量了。
四處活動了下筋骨,似乎并無大的變化,就連自身的修為也依舊存在,只不過法寶和功法全都無法施展。
“空間法則不同……”葉天喃喃念道,稍加感應便知,就連大道也成了另一般的存在。
更令人驚悚的事情遠不如此,葉天雖說是感應出了氣息不同,但也僅僅是止于氣息了。
好似柳昏花螟般,根本探測不到九霄之上的存在。
“新的世界……嗎?”葉天眺望遠處,四周荒無人煙,只剩下了萋萋的草地。
即便背負如此的重量,葉天也從未表現出困乏,并且依舊可以飛上天空,肆意行動。
“這個世界罕見人跡,莫不是過大所至?”神識無法探到邊界,葉天甚至不敢想象這個鬼地方究竟有多么大。
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時長并沒有過去多久,一只帶有赤焰的弓箭從遠處射了過來。
“找死?”葉天輕喝,由于空間轉變,大道始音不復存在,對方根本沒有聽到這句話。
只不過雙指輕輕一捻,葉天便接下了這一箭。若說毫不費勁那便是夸大了,縱是葉天也感到手臂被鎮麻。
不遠處,正有一位雄壯男子拉弓準備第二發箭矢。
矢在弦上不得不發,又是一發火矢,破空而來。
這一次的傷害遠遠超過上一次的傷害,仿佛先前不過是在試探一般。
“停手!你想魚死網破嗎?!”葉天有些惱怒,但也不得不叫喊,第二箭雖然也是接下了,可是自身的受挫同樣很嚴重。
仿佛是聽到了這番話語,男子放下了弓箭,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這笑容并非和煦可親,而是一種譏笑。
“閣下此言何意?,是你有錯在先,怎么成了魚死網破?”
“我不過路過此處而已,為何以箭相待?”葉天現在只有單獨的肉身,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通天本領,只不過幾只箭矢而已,接下來都這般困難。
以往的所有功法依然全都被推翻重來。
“路過此地?你是‘叛亂’派來的,還是‘極寒’派來的?”男子一收譏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可惜,對于這幾個詞葉天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能搖了搖頭。
“既不是叛亂,又不是極寒,那你是我熾焱軍罷?為何我從未見過你這面孔?”
“我乃云游四海之人,原先并非處于此地,不過是偶然之間進入罷了,你所說的詞匯我從未了解。”
話音剛落,男子再次搭弓,這一次的火焰遠比上一次的強烈的多,一種極為可怕的威壓傳來。
“說!你是不是叛亂軍?!”男子的瞳孔變為紅色,周遭的空氣仿佛被燃盡。
這一下,可是真正的威脅到性命級別的攻擊了。
“閣下執意要動手,便動手罷,我是云游四海之人,并非你口中的叛亂軍。”這種級別的壓迫感,實在過于可怖,葉天猜測眼前的男子或許是‘熾焱軍’首領了。
一只箭矢射出,這個速度已經快到用神識都無法分辨了,葉天閉上了雙眼,想要一肉身抗下這一發攻擊。
肉身被撕裂,器官被洞穿,無論是那一樣葉天都沒有感受到。
“看來你或許真的不是叛亂軍。”火矢徑直穿過了葉天的身體,卻并沒有造成傷害。
雖然十分詫異,但是葉天懂得規矩,弱的一方是沒有資格問話的。
“跟我來吧。”男子思考了數秒,最終還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