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開大合,就將這分量不輕的草垛子,朝著那想要逃跑的二人橫掃了過去。
“看招!”
‘嘩啦啦……’
“我去!你大爺的!”
“你丫的陰損了啊!!”
這倆本來見勢不妙就要混進人群的小偷,被沈度這么一掃,得了,壓根就甭想著隱匿行蹤了啊。
這是怎地了?
被個草垛子掃一下也沒什么大礙吧?
怎么能影響一個人逃跑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如同旱地驚雷,天橋吊嗓般的怒吼,就在見義勇為智斗賊的小英雄沈度的身后響了起來。
“你丫這個小兔崽子!”
“你爺爺我的糖葫蘆還一串兒都沒賣出去呢!”
“這是誰家的熊孩子!你丫挺的抓賊就抓唄,你搶我的糖葫蘆扎子干蛋啊!”
“嘿!你娘嘞,全他娘的掃在這倆偷兒的身上了。”
“還讓大爺我怎么賣的出去!你這不是霍霍糧食不是!”
噗……
說的阮柔捂著嘴,臉給憋成了紫茄子。
再瞧著那倆壓根也不打算逃跑的偷兒吧,他們雖然只被沈度掃了一下,但是架不住那扎在草托子上的糖葫蘆全因為離心力的作用飛甩出來之后就黏在了他們的頭上身上了啊。
瞧瞧這倆賊眉鼠眼的人。
人家鬢角貼黃花,他們鬢角插一根老山楂。
人家身上掛紅結,他們身上粘了串兒橘子瓣兒。
再往這人身后嘍瞧一眼,屁股簾兒那還掛著半截山藥蛋蛋,。
知道的這是被沈度無差別的誤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賣糖葫蘆的商家,想出來的新的促銷手段呢。
這賣糖葫蘆的大爺是越說越生氣,瞧著前面那個背對著他的小子手里拎著那個快要被掃禿了的草扎子那叫一個心疼。
他這熬了一晚上的糖稀,洗的干干凈凈我的紅果,還沒見著一毛錢呢,就先被個小兔崽子給糟踐了?
這事兒叔能忍爺也不能忍啊。
于是這位老當益壯的大爺,就將身上的袖子一擼,就打算給前面這個強出頭的小子來幾個暴栗啊!
大概是感覺到了身后的大爺有所異動,正與兩個小偷緊張的對峙著的沈度,只能吆喝一下外援上去攔上一攔了。
而他身邊得用的人也只剩下了一個……
“魯豐!!”
要說這魯豐果不愧三人舊組合當中腦子最好使的一個了。
他在沈度吼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竟是立刻就明白了沈度的意思。
魯豐一個轉身,就將往這邊撲過來的糖葫蘆大爺給攔在了半路,用特別和善的態度,替沈度剛才的行為善后了。
“別別別……大爺,您消消氣,不至于拼命不是?”
“咱們有事兒好商量。”
魯豐一邊兒說著,一邊就開始掏兜,把一個因為考試成績提升爸媽獎勵他的七匹狼錢包就給捏在了手里,從里邊掏出來了幾張他還沒來得及揣熱乎的壓歲錢,就給遞到了這位素未蒙面的大爺的眼前:“我說大爺,咱們出來做生意的,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你瞧,這些花花綠綠的票子沒?”
“這些可都是錢呢,您那糖葫蘆多錢一串兒啊?”
“一塊錢?一塊五?還有兩塊的?”
“不是我說,大爺你這蒙我呢嘛!誰家糖葫蘆會這么貴?”
“啥?草莓串兒,好吧,得嘞,兩塊就兩塊吧!”
“你說啥?一百串兒?你大爺的怎么不去搶呢?”
三言兩語,這一老一小反倒是對一起有商有量了。
甭管怎么著,魯豐是完美的完成了沈度交給他的任務了。
談判技能十級,親和力十級,唯一的一點BUG就是清空口袋之中所有的現金。
這若是游戲之中的副本攻略的話,現在的魯豐已經從一開始最富裕的氪金玩家,變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了。
所以,在對面的大爺美滋滋的數著手中的錢的時候,這位莫名的就付出了自己的金錢的魯豐,卻是一轉身,帶著一股子悲愴的氣息,一把就將沈度手中所剩寥寥的草扎子給搶了過來,嗷嗷嗷的就撲向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我讓你們偷東西,一群狗東西,也不看看這是哪兒就敢下手。”
“等一會片警來了,全給你抓警察局里,不把我的損失賠償回來,我丫的跟你們沒完。”
這氣勢如虹,背影滄桑,惹得沈度是一點都不敢做聲,縮脖子就往后邊靠了一下。
原打算跟身后的阮柔吐槽一下魯豐這種搶功勞的行為呢,誰成想,就在大家以為勝券在握,一切就要塵埃落定的時候,這兩位被逼急了的小偷,就狗急跳墻,打算采取過激的手段了。
因著那巨大的冰糖葫蘆扎子的前突后沖,斷絕了他們逃跑的希望不是?
那成啊,我們哥倆不跑了。
這年頭,偷門的老祖宗還在的時候,就跟徒子徒孫們說了。
干小偷那可是一個技術工種。
不但要手指頭上的花活玩的溜到,這刀子也能給使出個花來。
免得在江湖上碰上了旁的行當的人物,搶地盤,搶生意,有所沖突的時候,屬于技術工種的偷兒再吃了大虧。
故而他們手中常常藏著的刀片,刻刀,就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
這把薄如蟬翅,寒若銀霜的小刀,在二偷兒為首的那一個人的手中突兀的出現。
在對方手指頭輕輕的抖動了兩三下了之后,這小刀片就如同翻飛的蝴蝶在他的手指之間飛舞了起來。
那刀鋒的所在寒光閃閃,刀子又快的都有了殘影。
旁邊的人光是瞧著,都不由的膽寒,就別說有膽大的人敢在這個時候上來幫忙一二了。
“哎呦!這可怎么辦?”
是憤怒但是不是腦殘的魯豐立馬就停下了前突的腳步,瞬間就離開了這兩個偷兒兩三步的距離。
然后他接著又轉頭看向了沈度,以期望這個干什么都起到帶頭作用的大兄弟,給現如今的狀況出一個靠譜的主意。
這時候沈度能拿出什么好的方案呢?
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罷了。
就在他們倆一籌莫展,前去找片警的兩個人因為洶涌的人群而歸期不定的時候,沈度的腦袋上突然就亮起了一枚燈泡。
對啊,自己不成,咱們不是還有外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