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系,這位犯罪嫌疑人成功的被自己懟回到了暫時關押他的牢籠當中了不是?
他只需要守好這幾分鐘,等警察過來了,他不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不是?
瞧對方那個慘樣,他沒問題的。
沈度這邊剛握了一下拳頭,作了一番心里建設,誰成想,那頂著皮搋子的人他竟然又活過來了。
這個無面人,雙手握在那粗糙的木頭把手之上,奮力的朝著外面一拔……
‘啵……’
沈度發誓,他絕對是看到了沈總的臉隨著塞子的拔出,跟著彈跳了幾下。
然后這位也擁有了一把長柄武器的男人,就極其兇狠的對窗戶外的沈度發起了反擊。
“滾開!別逼我動手!”
“小比崽子,老子不發威你就把我當慫貨是吧?”噹噹噹……
兩桿純工具武器碰撞到了一起,竟然泛起了金屬一般四射的火花……
打的沈度雙手發麻,若不是怕讓對方跑出來之后自己的臉上也會被懟上一個皮搋子的話,說不定沈度就認慫了。
士可殺不可辱啊!
你瞧瞧對面那個人的臉上那明顯的圓圈子。
不是沈度吹,那印記沒個一個星期是絕對消不下來的。
可是就算是沈度有了玩兒命的心思,在敵我雙方的搏擊技能不對等的情況下,他這一方依然是露出了極其明顯的頹勢。
這沈總仿佛是練過的。
那木頭手柄在他的手里就如同一柄真正的長棍,端的是勢大力沉,被揮舞的是虎虎生風。
好幾次打的沈度的拖把頭差一點就要脫手,不過打了幾十個碰撞,沈度的雙手虎口處都已經木的沒有了知覺了。
完蛋,天要亡我!
就在沈度覺得他的拖把馬上就要飛出去的時候,一股溫暖又巨大的力量突然環繞住了他就要松脫的手掌,十分強勢的讓他支撐住了這一輪的攻勢,并且以極為強悍的力度對對方予以了反擊。
“啊!來呀,老子可是有靠山的!”
小沈度瘋了,他就知道,那個神秘的力量是不會拋棄他的!
在此時小沈度渾身充滿了力量,誓要與敵人斗爭到底!
由于外力的幫助,小沈度就扛了下來。
待到了接到了電話,從返回警局的途中回轉過來的出勤民警一趕到女廁所時,就看到了如下的場景。
那個拿著皮搋子的瘦高的少年人,竟是憑借著極為頑強的意志將一個一看就是好手的犯罪嫌疑人給堵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內。
與那位渾身都被玻璃碴劃傷,臉上還有一個特別滑稽的圓圈的犯案人相比,沈度的狀態從明面上看還算不錯。
可待到辦案民警將犯案人帶走,再來查看沈度的情況的時候,卻看到這個年輕人的虎口處都是崩裂的細碎的口子。
當中有一些還滲透出了一些血跡,若是沒有大毅力的人,是壓根就扛不住對方如此激烈的攻擊的。
所以,在見到了此情此景之后,這位查探與詢問的民警就朝著沈度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年輕人,好樣的!有勇有謀,還有大毅力。”
“真的特別適合干我們這一行。怎么樣,還是學生不?有沒有興趣考警察學校啊?”
“以后絕對是警界的精英呢!”
聽到這里的沈度趕忙擺手:“不了,不了,我有一個玩兒的特別好的發小,就報了公安大學,她喜歡干這一行,我是真不感興趣。”
“我喜歡畫畫,喜歡創造,我今年剛高考完,若不是打暑期工,還碰不上這么多的詐騙犯的。”
“這真是順手舉報的,我這個人吧從小就覺悟高,還因為這個有所加分呢。”
“就我家周圍的派出所,都給我頒發了好幾個見義勇為獎了,我這人性格如此,就是喜歡管閑事兒。”
哎,可惜了了啊,多好的一個刑偵的苗子。
大膽的質疑,詳細的取證,勇敢的追擊,再加上謙虛的性格。
怎么瞧不干公安都是暴殄天物了啊。
可是這事兒要求的就是個你情我愿。
辦案民警也不多說,帶著被抓獲的沈總與沈度就上了返回警局的車。
到了這個時候,鏡子外面的阮柔那是全神貫注啊,盯著鏡子中的鏡頭一點細節都不肯放過了。
“哎!沈度,幫我盯著點啊,咱們一起記錄,千萬不能錯過一丁點線索。”
可現在的沈度哪里還有力氣去幫阮柔這忙啊,就今天這個案子,他這是第幾回把手伸進鏡子里了?
一次是寫電話號碼,他手指頭都快寫的佝僂了,等到被反彈出來了之后,沈度那根食指,在腿上愣是蹦跶了五分鐘沒停下抽抽的。
然后咱們再來說他對小沈度那溫柔的一腳吧,人給踢到廁所了,他膝蓋骨差點就被后崩的力道給拉斷了筋兒。
是的,小沈度認為的溫柔一推,實際上大沈度用的是腳。
他怕自己總是用手的話,自己賴以生存的器官,就要被另外一個世界的排斥力給摧毀了。
也得虧是大沈度比較謹慎,你瞧,這破天荒的一個鏡頭竟然被用上了第三回的能力。
在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沈度終于能力打開,等同于將半個身子都探過去了,那是用極盡了吃奶的力氣跟對方搏斗了。
在此過程之中,沈度那是吃了不少的暗虧。
因為幫著小沈度穩住手中的拖把,致使大沈度的雙手解放不了,在面對即將要抽到小沈度身上的攻擊時,他只能用臉去承接。
具體沈度的臉被抽了多少次,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若不是返回到本世界的身體外觀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的話,沈度覺得此時的阮柔應該顧不得讓他幫忙記錄的事兒了,而是會在第一時間里把他給送到醫院。
因為若是對面的攻擊能夠被體現在表面的話,沈度此時應該是一個青皮的豬頭,其慘烈程度,不亞于被一個犯罪團伙給群毆了。
見到沈度的‘消極怠工’阮柔也只是輕輕的給了對方一腳就不再關注了。
因為就在此時,對面的鏡頭已經調轉到警局的審訊室中,相關民警已經針對這位沈總的身份開始了審訊。
“姓名!”
“沈從良。”
“我問的是你的真名,據我所知,剛從你隨身攜帶的錢包中翻出來的身份證中的名字就是這個,但是,有的時候,身份證明也是可以作假的。”
“現在,進了警局了,樓下就是戶籍管理的全國聯網的網絡,你這身份證上的信息只需要一查,不久知道真假了?”
“我勸你還是坦白一點,免得大家都受累,到了最后,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這一開口就不說實話的罪犯特別的多,但是像是這位假沈總這般理所應當的不坦誠的人還這沒有幾個。
見到自己的確無法蒙混過關了,這位被沈度千辛萬苦才抓回來的中年男人憋了半天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劉暢。”
“性別!”
“男!”
“年齡,出生年月日!”
“196X年XX月X日。”
“機關所在地,你真正的身份證上的地址!若是帶了,還是主動的拿出來登記一下的好。”
聽到這里的劉暢抿了抿嘴,對著他面前擺著的那個并不豐滿的錢包的內層指了指:“這錢包里邊的里襯,原本是一個帶彈性的金屬片,被我抽出來放身份證了。”
一明一暗,大多數人在看到了假的身份證的時候,就會自動的忽略了隱藏的特別深的真身份證了。
聽了劉暢的話,一旁得記錄員就將這個已經被掏空的錢包的邊緣線用小鑷子給挑了開來,在最內側的夾層中還真的被抽出來了一張馬上就要過期的身份證。
上邊明白的寫著,是廣省莞市下屬的小鄉村的地址,送交戶籍辦查證過后,證明這個身份證是真實有效的。
鏡子中的警員們對著電腦操作的時候,鏡子這邊的阮柔已經將所有信息都登在本子上了。
然后對面的警察詢問劉暢的作案動機的時候,阮柔這才將頭再一次的抬了起來。
“其他人都已經交代了,這幾家本來沒任何瓜葛的公司都是由你這位沈總給串聯到一處的。”
“你給培訓學校提供了一個新的培訓思路,然后找到那些有條件提供生源的中介公司一起,來做這種拉單子騙錢的生意。”
“經過我們查證,這個所謂得到房地產從業人員資格證書,并不是國家承認的正規有效的證書。”
“除了某些社會機構自己承認之外,在其他地方是沒有任何的法律效用以及含金量的。”
“況且,我們根據由著這個證書往批審下發這個證書的上溯源頭調查了一下。”
“這個所謂的房地產中介服務管理局,以及行業聯盟,也都是非國有的民間私人聯合企業,也就是咱們俗稱的私企。”
“他們下發的證書,只能說在行業內具有一定的檢驗的標準與資格,但是這并不是一個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員所必備的證書之一。”
“也就是說,這個與招聘有關的詐騙案件,從源頭上就是一個欺騙的行為。”
“我們考慮到它所涉及的社會影響力之廣泛,受騙群體的特殊性,以及詐騙金額的額度,予以大型經濟詐騙來立案。”
“到了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心存僥幸了,作為一名承上啟下,并在此案件中謀取了暴力的主要犯案人,是絕對不會逃脫法律的制裁的。”
“現在要根據你對于案件認罪的態度,以及是否有積極配合的表現,我們會在案件審判的過程中對你斟酌著予以適量的減刑。”
“你到底想要被判十年還是被判八年,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這有什么區別嗎?
六幾年生人,現在已經年逾四十了。
被關進監獄被關個十年八年的,等他再出來的時候,還怎么騙人……不是,是還怎么賺錢啊。
想到這里的劉暢就沮喪的將雙手扣在了頭頂,臨時扣住他手的手銬,因著他這一動作,反射出了冰冷的光芒。
都是那個臭小鬼,讓他一盤巨大的棋毀于一旦。
這種小打小鬧的買賣,怎么可能是他劉暢的終點。
他創造出來的假身份,可是要利用這次起步騙過來的錢,去做一筆更為巨大的買賣的。
現在,下家那家做環保高科技研發的廠家的主要負責人已經快要被他給忽悠瘸了。
對方甚至愿意將公司融投資的大板塊全權委托給他這位假沈總來處理。
他只需要借用現在收斂來的啟動資金,以及對方一瞧就十分靠譜又唬人的實體平臺,就能賺,不是,是騙到更多的錢。
根據自己的方案與計劃,那家公司若是操作得當,只需要兩年,不,只需要一年半的時間,他就能獨攬上億的流動資金。
是踏踏實實的能從賬目上轉移的真金白銀,不是那種只能算成數額而提不出來的固定資產。
待到他將這一大筆錢成功的轉移到他在XX群島上提前注冊的境外公司了之后,那就是水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啊!
到時候,美國,英國,加拿大,哪里舒服就往哪里走。
做一個人人敬仰的投資性質的新移民,選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城鎮,做當地執政官捧在手掌心里的大投資人,為未來生活的家園也添些磚加些瓦啊。
這樣舒舒服服,再也不用為生計奔波,再也不會因為找不到老婆而被整個村落奚落,再也不會被人叫嚷著老光棍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那個破爛的,骯臟的小村落,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也再也不想回去了。
聽著對面的警員不停的高聲的提問,這位因為功虧一簣而心態全崩的男人就哭泣了起來。
他一邊訴說著自己的計劃,一邊委屈的大聲的哭嚎。
因為在他的心中,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計劃了好久。
他那無與倫比的欺詐手段,在他屢次的嘗試之中都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不說別的,他的原始積累資金以及達到了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值。
由于他自己還開了一家中介服務公司的緣故,哪怕因為人員和場地的緣故還有所損耗,但是他在整個項目之中的高達四成的現金分成比,就讓他的賬戶中的數額高達了百萬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