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斯巴達在你們的眼中居然這么好嗎?”
聽到了蘇格拉底的話語,腰間系著錘子的托爾小有興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們是在路上偶然間遇到的,當時的蘇格拉底正好被獵戶的陷阱困住,聽到了聲音,作為一個戰士,托爾自然是將其救了出來。在得知了二人的目的地都是斯巴達城的時候,正嫌棄一個人上路怪無聊的托爾就順勢的與他開始了同行。
而這亦是令蘇格拉底感到有些受寵若驚,因為相貌的緣故,蘇格拉底一直都處于社交的最底層。像這樣,被一個人主動邀請同行,還是令他微微的感到有些受寵若驚的……相貌的丑陋與內心的姿態無關,雖然現在的托爾渾身都臟兮兮的像是個乞丐,但是蘇格拉底能夠星系的感受到托爾那發自于血脈之中的驕傲與自豪。這并不是隨便一個人便能夠散發出來的氣息,至少……絕不是一個尋常的乞丐能夠擁有的。
“或許是某個貴族的私生子之類的吧?”蘇格拉底有些不太確定的想著。因為在過去的百年戰爭中,希臘得到勢力迎來了整體的洗牌。而在這洗牌之中,有的人或家族在權勢的道路上更上一層樓,也有的,徹底的跌落神壇,成為了灰塵中的一員……而從托爾那矯健的身手來看,應該便是后者了。
就在蘇格拉底還在想著的時候,一陣清風吹過,托爾突然的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這令蘇格拉底將疑惑的將目光望向了托爾,而托爾僅僅是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前,做出熄聲的樣子。然后便將那系在腰間的小破錘子握在了手里——雖然力量受到的封印,但是這并不影響托爾本身那極其敏銳的戰斗直覺。從降生開始,就不斷的戰斗,這種銘刻在骨髓之中的直覺,已經不再是力量的附帶品,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是誰!出來!”
聽到了托爾的話語,原本還沒什么,就在蘇格拉底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托爾著周圍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他們面前樹木的枝葉突然的躁動了起來。
片刻后,哈爾妮娜滿臉不耐煩的從樹葉中探出了頭。而看到了哈爾妮娜,托爾的目光微微一愣。
“女人?”
“滋,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你這樣瞧不起女人的家伙了。”
一邊說著,哈爾妮娜也沒有掩飾什么,只是一臉不耐的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而看著哈爾妮娜的身姿,尤其是那與鳥類相近的下肢,蘇格拉底很快便意識到了哈爾妮娜得到身份與種族,并對著一旁的托爾連忙說道:“他是鷹身女妖一族的人!”
“鷹身女妖?那是什么?我只知道報喪女妖……”
聽到了托爾的話語,就算是蘇格拉底也是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鷹身女妖一族單從魔獸的角度來看,并不強大。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們這個眷族的身份——作為哈耳庇厄的眷族,鷹身女妖的戰斗力雖然不如其他的的魔獸,但是哈耳庇厄乃是海德拉的胞族。而有關海德拉的事情,雖然在希臘禁止研究,傳閱。但有一點還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海德拉是一個極其重視家庭概念的人。
再加上鷹身女妖一族在百年戰爭中的重大貢獻,作為人類,也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在面對他們的時候蘇格拉底的心中是飽含敬畏的。
而通過了蘇格拉底的解釋,托爾也收斂了自己的敵意……雖然魯莽了些,但是這并不代表托爾便是個蠢貨。雜來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父親奧丁可沒少跟他說有關海德拉與斯巴達的事情。雖然還沒見過海德拉,但是能夠令自己父親如此的重視,那么那個叫海德拉的實力至少也應該是主神才對……自己全盛時期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現在就更別提了……
“那你為什么要跟蹤我們?”雖然已經放下了武器,但是托爾依舊說道:“就算你是這里的人,但是我們應該也沒有觸犯什么法律才對!”
而聽到了托爾的話語,哈爾妮娜則是不爽的癟了癟嘴,答道:“這你就要問問你身邊的那個人了……”
聞言,托爾下意識地將目光望向了身旁的蘇格拉底。而反映了過來,蘇格拉底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個……我是偷渡過來的來著……”
在道理上站不住腳,托爾的肩膀整個的一垮。回頭望向蘇格拉底,目光中充滿了詫異。就仿佛是在質問:“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家伙也會偷渡!”一樣……
而面對托爾的這種眼神,蘇格拉底亦是快速的想著哈爾妮娜辯解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來這里學習一下斯巴達的文化!”
“學習文化你可以去申請交流生。”
哈爾妮娜抱著雙手,一臉“你認為人民警察會相信你的鬼話嗎?”的說道:“斯巴達國立大圖書館每年都會與希臘的學者進行學術交流。”
“我長的太丑了,他們認為我去斯巴達會為雅典丟人……”
聞言,哈爾妮娜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即揮舞著小翅膀圍著蘇格拉底飛了兩圈,然后這才有所了解的點了點頭。
“的確是丑……”
聽到了哈爾妮娜的話語,蘇格拉底雖然依舊笑著,但是能夠明顯地感受到,那抹笑容中多出了些許的尷尬。
“不過這和學識有什么關系嗎?”
“誒?”
似乎是有些沒料到哈爾妮娜會這樣說,蘇格拉底的表情微微一愣。
而感受到了蘇格拉底的動作,哈爾妮娜則是理所當然的聳了聳肩膀。
“如果只是因為相貌的問題就否定一個人的話,那未免也太武斷了吧?厄加特先驅連他的身軀都在百年戰爭中失去了,但是依舊受到尊敬……而且學術交流這種事情,如果派出一個腦袋空空的蠢貨,難道不是更丟臉嗎?”
說著,哈爾妮娜又打量了蘇格拉底一眼。
“不過丑是真的丑。”
“哈哈。”
再次的笑了起來,但是這一次的蘇格拉底的笑聲之中沒有了之前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