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常談的,斯巴達是一個極端尚武的國家。在這樣的一個國家中,逃兵可以說是最讓人看不起的,比肩強奸這一類卑劣行為的罪行,允許指揮官直接將其處死。
但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存在著精神網絡,斯巴達的士兵或許會在盔甲的制式上落后敵人,或許會在戰斗的技術上落后狄然,但是在精神網面,絕對是最頂尖的存在。在精神網絡的作用下,斯巴達的士兵甚至可以將自己的思維與進行分離封閉處理從而免疫所謂嚴刑拷打帶來的痛感——至于死亡,斯巴達的每一個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復生先驅厄加特,赫卡里姆,卡密爾一直都是他們的榜樣。
可以說,斯巴達從立國以來,托爾是第一個逃兵。從沒有人想到過,斯巴達的第一個逃兵居然誕生于斯巴達禁衛!
但是雖說如此,所有知曉托爾情況的人似乎也都能理解托爾的這種行為。
因為,托爾本身便是阿斯加德的神明。
漫步在漫天的風雪之中,托爾的眉頭肅立,站在山巔,目光死死的定在那渾濁的天空之中。依靠著強大的目力,他怎么可能分辨不住天空中所上演著的是怎樣殘酷的一幕……
在視線的盡頭,從中庭東部有耶夢加得掀起的洪水在靠近了絕境長城之后已經被那極寒所凍成了冰雕。很難想象那是一副怎樣壯觀的長眠,孕育著中庭的搖籃傾瀉而出,被凍結的海嘯就像是一面面城墻。甚至說,托爾還能夠星系的看到那被凍結在浪潮之中的,深海的游魚。在層層疊得的冰雕的堆疊之下,那是一道又寒冰形成的,連接著兩個世界的冰柱。
托爾知道,這冰柱其實并不單純的只是一個柱子。甚至說,他能夠想象得到,當耶夢加得翻涌著海水,將那載滿了魔物的巨船卷向阿斯加德的樣子。而這冰柱,便是那海水涌向天際之時,被冰封的——一直到現在,還有一些沒來得及上船的冰霜巨人在那冰柱之上攀爬。
下方的他們攀趴著,而上方則是不斷的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尸體。尸體中有的是各種各樣的魔物,也有的是與托爾有過一面之緣的神明。失去了生命的他們就像是檑木或是落石,零星的砸掉幾個運氣不好的冰霜巨人。而這依舊只能算是杯水車薪。數不清,因為沒有上船,或者說是因為大船已經載滿了魔物而沒有讓他們站立的空間而只能夠等待時機的冰霜巨人們不斷地攀爬著這道冰柱。
彩虹橋已經破碎了,這一點托爾比誰都要清楚——在回到了北歐的時候,托爾身上的神力封印便已經被解除了。那個曾經被無數戰友所勸告“換個大點,漂亮點”的小破錘子也已經恢復出來他原本那威風凌凌的姿態。擁有著奧丁的祝福,托爾是能夠依靠著手中的鐵錘來引導彩虹橋的。
但是現在,他無法感受到彩虹橋的氣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彩虹橋已經在魔物們的踐踏之下,徹底的破碎了!!
“父親,等著我!”喃喃自語著,托爾的目光一掃往日的平和,變的犀利而凝重。
握緊那戰錘,不假思索的邁開步伐。狂暴的神力揮灑而出,伴隨著呼嘯的雷霆,他迎面沖向了面前的冰柱。
身上的盔甲裹著液態的電漿,猩紅的披風宛若鮮血凝成,那是海德拉退下的鱗片,作為主神的一部分,上面同樣存在著永不磨滅的神性。就像是暴風雨中疾馳的神祇,那連接著兩個世界的冰柱之上,開始有一道閃電呼嘯而過,從中庭直沖沖的沖向阿斯加德。那些攔在了托爾前進道路上的所有的魔物,都在那雷電之下變成了散發著焦臭的炭塊。
而就在托爾展開沖鋒的另一邊,奧丁亦是在率領著阿斯加德的諸神進行著已經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月的血戰。
雖然冰霜巨人們之都被北歐神明們被貶低為惡魔一類的種族,但是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那就是巨人始祖伊米爾與諸神始祖布立都是這個世界真正最頂級的存在。哪怕是他們的后代,他們的體內也同樣流淌著代表著神明的不朽神性。
不朽神性給予了舍命那時時刻刻保持在巔峰狀態的力量,令他們不像人類一樣狀態會隨著時間而產生下滑。這種漫長的拉鋸戰所比拼的,乃是真正的對于自身力量的掌控,以及對戰斗技術的開發。
“于此起誓。”
握緊了手中的神矛,奧丁的目光中倒映著金色的豪光。槍身之上閃爍起了數不盡的盧恩符文,狂暴的力量不要錢似得開始向四周延伸。而伴隨著奧丁的話語,其手中的約定之槍岡格尼爾的槍尖亦是亮起了一抹微弱的,卻令人無法忽視的,宛如啟明星一般的輝光。
“貫殺此敵!!”
伴隨著誓言的宣告,奧丁手中的神槍岡格尼爾自其手中飛出,化作一道金色的弧光帶著無窮的威勢射向了面前的魔狼芬里爾。
而芬里爾同樣不是什么好解決的存在。作為在神話中吞噬了奧丁的魔物,芬里爾可以說從誕生的一開始,便是諸神黃昏的象征之一。盛名之下無虛士,芬里爾作為洛基的孩子,其本身的力量甚至還要超過他另外兩個兄妹——耶夢加得與海拉,擁有著主神級的力量。
其實諸神黃昏是可以逆轉的,因為諸神黃昏的核心便在于洛基。阿斯加德的城墻,大部分神明的兵刃,乃至奧丁坐下的八足戰馬,都是洛基所親造的。如果換做海德拉是奧丁的話,那么海德拉所要做的無非便是拉攏洛基,增加戰力,攏固統治。
但是很可惜,奧丁并沒有這份開掛的上帝視角。作為當局者,他只能做出在當時情況下,正確的行為!
神力縱橫,人影翻飛。整個阿斯加德不復往日的繁華與富饒,只是一片簡單而純粹的,隨時都會崩潰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