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宗?殺你?”
朱玉壽冷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我們是來救你的。”
“救我?”
大漢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朱玉壽上前一步,笑著道道:
“你被那龍杖老嫗以暗器封了七處大穴,若是沒有高手相救的話,不出七日,氣血逆流,恐怕你會死的慘不忍睹。”
大漢神色一沉,道:“既然你知道,是北冥宗的龍杖老嫗要我死,你還敢救我?”
朱玉壽搖了搖頭,道:“你怕北冥宗,我們卻是未必。”
彪形大漢疑惑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朱玉壽搖了搖頭,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明白,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就行了。”
說完,朱玉壽上前一步,一掌拍在那彪形大漢的肩膀之上,只聽“呲”的一聲鮮血飛濺,兩枚雕刻著精致龍紋的短錐從大漢身上飛射而出。
可是那大漢非但不見絲毫好轉,反而神色更加痛苦,渾身都經絡仿佛都在抽搐,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
朱玉壽笑著道:“我逼出了你體內兩枚短錐,這非但不會緩解你的傷勢,反而因為破壞了經絡氣血的平衡,令你的傷勢提前發作。
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讓我發現有半句謊言,你就準備在這種無邊痛苦之中被折磨致死吧。”
“問,求求你快問!啊……”
彪形大漢渾身抽搐著,抖的跟篩子似的,那模樣,就好像一個癮君子犯了毒癮一樣,你讓他干什么,他就會干什么。
朱玉壽問道:
“剛剛那龍杖老嫗說什么,再過三天,就是那位林少爺參加玄冥教選拔的日子,這是什么意思?”
彪形大漢想也不想道:
“玄冥教每隔幾年,就會舉辦一次盛會,屆時天下各大門派,各國皇室都會派出最杰出的人才前往參加。
能夠從這些天才之中脫穎而出的,便能夠加入玄冥教。那位林少爺,應該就是北冥宗年輕一輩中,天賦最杰出的弟子,被送來參加選拔的。”
“天下各派,乃至各國皇室皆將門下最杰出的人才送至玄冥教修煉?”
朱玉壽暗暗咋舌,有些不解的道:
“如此掠奪各大勢力的鮮血,難道他們不會不滿嗎?”
雖然周身痛苦難當,但那彪形大漢聞聽此言,還有有些疑惑道:
“不滿?為什么不滿?這些弟子加入玄冥教,若是能夠在教中出頭,其身后勢力便可得玄冥教庇護,穩如泰山,為何還要心生不滿?”
朱玉壽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玄冥教對這玄冥大地的絕對統治力。
在這里,經過玄冥教不知多少歲月的漫長苦心經營,恐怕各方勢力對玄冥教的反抗之心,早已經被消磨殆盡了。
朱玉壽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如何才能夠加入玄冥教?”
彪形大漢不可思議的看了朱玉壽一眼,道:“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看來,你的痛苦還不夠!”
朱玉壽冷笑一聲,再次在大漢身上一拍,又是兩枚短錐從他身上被強行逼出。
“啊!”
大漢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痛苦的道:
“除了各大勢力舉薦選拔之外,能夠加入玄冥教的,就只有玄冥教長老級別強者云游的時候,機緣巧合收錄門下的一些親傳弟子而已。”
“玄冥教中有多少長老?”
大漢痛苦的渾身顫抖,道:
“玄冥教所在的陰邙山脈共有七座主峰,每座主峰之上,皆有兩位長老坐鎮。再加上掌門一脈有三位長老,所以玄冥教長老應該有十七位。”
“十七位?”
朱玉壽眉頭微微皺起,這一方世界有四分之一九州大地那么大,黎民百姓以千萬計,可是玄冥教長老卻只有區區十七位。
想要通過被玄冥教長老看上,破格收錄的幾率,簡直比買彩票中獎的幾率還要渺茫。
看來,要進入玄冥教內部,勢必是要有某一方勢力的舉薦不可了。
朱玉壽尚在沉思之際,忽聞那彪形大漢一陣慘叫,只見他整個人皆已經蜷縮成了龍蝦一般,不斷的顫抖。
朱玉壽手指連點,將他體內的短錐盡數逼出體外。
“啊!”
那大漢渾身渾身虛脫一般都癱倒在地,臉上卻是一副從地獄中解脫的表情。
朱玉壽踢了一腳那壯漢,道:
“別裝死了,快起來,不然你信不信我會讓你品嘗到比剛剛更爽十倍的痛苦!”
那壯漢一個聞言,一個激靈,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朱玉壽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要加入玄冥教,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沒有!”
壯漢十分直接的搖了搖頭,神情古怪的看了朱玉壽一眼,道:
“加入玄冥教乃是世上所有習武之人的夢想,多無數人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去。我要是有門路,早就自己上了。”
“這……”
朱玉壽一想倒也是,這一方世界的玄冥教一家獨大,加入玄冥教大概就是相當于這個世界武者心目中的人生巔峰了。
可是不論哪一方世界,站在巔峰的,終究只是少數人。
對于大漢這樣的中低層人士而言,這無疑是太過遙遠了一些。
想到這里,朱玉壽轉念一想,再次問道:“這些大勢力派來參加選拔之人,若是最終落選,會怎么樣?”
“落選之人,自然是回到原來的勢力繼續當他們的天才。”
大漢一臉理所當然,然后想到了什么一般,道:
“不過,若是某一方勢力連續很多屆選拔都沒能為玄冥教供應人才的話,玄冥教就可有可能降下責罰,甚至直接滅門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原來如此!”
朱玉壽滿意的一笑,然后看了那大漢一眼,笑道:
“如果我想知道,哪一方勢力最久沒有人才被玄冥教選中了,你能幫我打聽到嗎?”
“能,這個不難!”
大漢忙不迭的連連點頭,雖然只是個底層人物,但是有利用價值的人才能活下去,這個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
朱玉壽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你快去辦吧。”
“是!”
大漢恭恭敬敬的一躬身,往小巷外面走去。
“等等!”
朱玉壽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叫住了那大漢,笑著道:
“我想起剛剛你被那龍杖老嫗所傷,雖然經我治療,已經大體痊愈。但終究傷了元氣。”
說到這里,朱玉壽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丹藥,托在掌心,遞到大漢面前,道:
“我這里有靈丹一粒,可以固本培元,你服下去吧。”
看著眼前少年掌心之上,那枚晶瑩剔透,散發著沁人清香的丹藥,心頭一陣發麻。
他雖然只是個底層人物,但也有些江湖見識。
眼前這少年,雖然看似年輕,但實力強橫不說,而且心狠手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數。
像這樣的人,托人辦事的時候,估計是斷然不會發什么固本培元的靈丹妙藥作為報酬的。
這枚賣相極好的丹藥,定然是專門用來控制手下的慢性毒藥。
這類毒藥,一旦服下,必然會定期發作,須以獨門解藥方能化解。
若是到期得不到解藥,毒性發作起來,雖然不知道具體藥性,但終究是難逃生不如死四個字。
但是看著朱玉壽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身后衛莊,白鳳身上隱隱透出的一絲殺意。
大漢心中嘆息一聲,接過那枚丹藥,一咬牙,直接吞了下去。
朱玉壽點了點頭,滿意的道:“這丹藥乃是我采集各種名貴藥草提煉而成,有傷治傷,無傷強身。你既然服下了,那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
大漢無奈的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道:“多謝大人厚賜,楊昶以后一定盡心竭力,為大人辦事。”
“嗯!那你快去辦事吧,我會在城西的悅來客棧等你!”
朱玉壽點了點頭。
他剛剛給楊昶服用的,正是龍兒煉制的神龍教獨門秘藥,豹胎易經丸。
“是!”
楊昶點了點頭,離開了小巷。
朱玉壽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遲疑之色。
“怎么了?”
看著朱玉壽的神情,衛莊有些疑惑道。
朱玉壽搖了搖頭,道:“這個世界有些古怪,那個楊昶,以氣息判斷,應該是通竅境,可是,我剛剛以罡氣幫他迫出體內短錐之時,感覺他的真實修為,卻異常孱弱,大概只有蘊氣境罷了。”
衛莊搖了搖頭,道:“真實修為與氣息不符,也并非不可能。許多精通易容術的高手,都擅長此道。”
朱玉壽點了點頭,自然明白衛莊的意思。
精通易容術一樣的人,若是只能仿冒別人的樣貌,而無法將氣息也冒充得一模一樣,那易容在強者眼中,就是個笑話。
朱玉壽手下的龍兒,衛莊手下的黑麒麟,都是精通此道的高手。
然而朱玉壽卻搖了搖頭,道:“不僅是那楊昶,還有龍杖老嫗。她的氣息看起來似乎是洗髓境,可是剛剛我逼出她的短錐,感覺她殘留在短錐之上的真氣,分明只有相當于通竅境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