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巡捕房的隊伍殺得潰散之后,王曜景便伸了一個懶腰。超快速異能立時發動,體內的一顆顆子彈被一道無形力量推動,紛紛從他的傷口處跳了出來,稀里嘩啦落了一地。轉眼間,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看不出任何異樣。
“啊嗬……”洋人這一回更加驚恐了,連這么多的巡捕都奈何不了王曜景,那他們更是沒戲了,除了帶著恐慌四處逃跑,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噠噠。”王曜景就這么走在街道上,他的靴子上沾染了鮮血,每走一步,都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通紅的血腳印。
他本身沒有任何目的,只要是見到洋人,他也不管善惡,直接就追上去捅死。在家國面前,個人的善惡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被他殺死的某個洋人是個大慈善家,或許某個人曾經救濟過很多人,但是,他們住在租界的本質,便是對別國主權的侵略。
既然如此,租界里的任何一個外國人,都可以是做是侵略者或者是侵略者的幫兇。
“別……別殺我……”一個金發碧眼、穿著白色洋裙的年輕女子因為穿著高跟跑步,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連膝蓋都磕破了。
“噠噠。”王曜景繼續的往前走著,他的速度看似不慢,但不論這些洋人如何的快跑,都始終無法將其擺脫。
女子瑟瑟發抖,她努力的想要起身,但一雙腿好似沒了知覺一般,她渾身也用不了任何氣力。
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的心臟都要快炸開了,恐懼占據了她的心靈,讓她想要歇斯底里的喊出來,但又想緊緊閉上眼睛和嘴巴,似乎這樣就可以不被這頭魔鬼給發現了。
她多想以前的那些紳士可以勇敢的站出來,把她給保護在身后。可惜,在生死面前,所謂的紳士早就把虛偽的禮節給拋在了腦后。
“你沒事吧。”王曜景對著女子伸出了一只手,這個女子聽不懂中文,雖然她在租界生活了四五年,但她覺得這個國家是骯臟且落后的,自然不屑于去學習清國的語言。
女子看著王曜景伸出來的手,有些驚疑未定。鬼使神差的,她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在搭上去的瞬間,便覺得一只溫暖的手包裹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拉扯了起來。
光潔、柔韌、溫熱,又充滿了力氣。
她看向了面前這個清國人,毫無疑問,這是一張很英俊的臉,雖然是東亞人的五官,但讓你看著極其舒適,便是以西方的審美都覺得很順眼。
她忽然覺得有些飄飄然,在這種情緒的極端變化之下,她忽然有了一種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的感覺。
“噗嗤。”下一個瞬間,她撲通亂跳的心臟,便被一柄殺豬的尖刀給刺中。
“撲通。”這個英俊的東亞男子松開了手,女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溫和無害的人,會笑瞇瞇的一刀捅穿她的心臟。
“抱歉,讓你空歡喜一場了。”王曜景甩了甩手中的尖刀,上面的鮮血落到了女子潔白的臉上和脖子上,仿佛綻開的妖艷玫瑰。
今日,王曜景并沒有動用鬼神,而是純粹借助神打的力量。面對這些普通人,還不值得他全力出手。
在關圣送了他驚神一刀之后,他現在已經不用擔心鬼神反噬的問題了。只要鬼神稍有異動,他便會一刀斬出。
但是此時此刻,哪怕沒有鬼神的干擾,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深處依舊渴望著殺戮。
這些租界內的商人,其實是這一切災禍的推手。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傾銷產能過剩的商品,用槍炮轟開了一個又一個國家,然后從這些國家內賺取大量的利益。
但他們卻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那些被他們用槍炮轟開的國家,底層百姓的生活又是何等的黑暗與殘酷。
王曜景今天,便要把這些恐懼千倍百倍的還給洋人。
“大使……就在前方,各位務必小心,那個兇徒好似不怕子彈的攻擊。”就在王曜景把半條街殺的血流成河的時候,竇納樂等人恰好趕到。
“不怕子彈?莫非是船上那個人?”竇納樂的心頭一緊,他們已經連續兩次遇到過這種情況了,一次是京城的聯軍之敗,還有一次就是申城港口的艦隊受襲。
眼前這個,是第三次。
由于交手的次數太少,他們至今還沒有發現對方的缺點。
“清國的軍隊什么時候可以抵達?聽聞此人是從上海縣城殺過來的,你們國家應該負主要責任,并且應盡快出兵將此人擊斃。”竇納樂抬起頭,對著不遠處的清國負責人說道。
李鴻章因為身體原因,這次就沒有跟過來,而是派了一個總理衙門的官員隨行。
“我已經對上面進行了申請……應該快了……”這個官員額頭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他以前還覺得李中堂在洋人面前實在是有些喪權辱國。但當你實實在在的身處在這個位置的時候,你才知道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再去催促,你們的辦事效率實在是低下。”竇納樂絲毫不給這個人情面,大聲的呵斥道。這名官員的臉上更加尷尬,但又不敢反駁。
在訓斥完了之后,竇納樂一只手捏著鼻子,似乎街道上的血腥氣有些太濃郁了,“我們走吧。”他領著跟隨過來的使館工作人員,準備離開這里。
他的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讓清軍的人先跟這頭魔鬼死磕,而他們則從旁記錄,尋找魔鬼的破綻和缺點,最后一舉將對方滅殺。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傷亡最小化。近些天來,英軍的損失有些嚴重,國內對他這個大使的能力已經產生了懷疑,覺得是否要換一個更加靠譜一點的人來頂替他的位置。
竇納樂堅決不允許有人染指駐清國大使的位置,正是靠著這個位置,他才賺取了大筆的財富。只有盡快解決這頭魔鬼,他的位置才能坐的穩當。
而就在他的心頭轉過無數念頭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一直在朝前行走的王曜景,忽然腳步一頓,將目光放到了他們這些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