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純粹、陽剛。
溫暖的力量浸泡在王曜景的身上,他整個人就好似浸泡在溫泉水中一般。
純陽之氣!不,這已經不是純陽之氣了。
在王曜景建立了天庭之后,純陽之氣就更進一步的開始蛻變,成了一種更加高等級的力量。比純陽之氣要更加濃郁,也要更加活潑。
王曜景給這種力量命名為……仙氣。
仙氣一出現,他眼前扭曲的畫面,耳中可怖的呢喃以及對大腦的訊息沖擊,統統消失不見,王曜景重新的掌控了身體。
原本那些可怖的增殖血肉,也開始向內收縮,就像是滿滿的衣服重新被塞回了衣柜一般。他的身軀也開始變小,原本猙獰的面容,也重新變得俊秀起來。
那些暴增的骨頭,此刻也一根根的折疊,填補到了骨骼的間隙之間。就比如說,肋骨與肋骨之間是有間隙的,但他卻被新的骨骼給填滿。
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線密布著他的身軀,讓他看起來就好似一個被摔碎的瓷娃娃。不過,眨眼間,這些血線就消失不見,是被仙氣給愈合了。
現在王曜景的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好,那些增殖的力量并非是被消除了,而是以壓縮的形式存在著。
雖然此刻他只有先前狀態三分之一的實力,但因為完全掌控的緣故,讓他更加得心應手。
“嗡。”仙氣霸道雄渾,在修復好王曜景的身軀之后,就朝著黑色烙印殺了過去。
而那黑色烙印,經過之前的事情后,也仿佛誕生了一個微弱的靈智,竟然自動的逃竄了起來。
黑色烙印早逃,仙氣在追,仙氣一邊追,一邊溢散出一些力量,逐漸的壯大著王曜景的身軀。
仙氣的力量仿佛是不會枯竭的,一旦有所消耗,他腦海中的天庭便會再分出一股力量,使得仙氣始終能夠保持總量不變。
王曜景對于這黑色烙印已經產生心理陰影了,竟然直接將自己變成了失控的怪物,那丑陋的模樣,他現在想來都心有余悸。
于是,他配合著仙氣,開始了對黑色烙印的圍剿。
黑色烙印雖然誕生了模糊的意志,但卻依然受到他的掌控。于是,王曜景便強行控制黑色烙印,讓其停下來。
烙印力量一停,便立刻被仙氣給包裹,然后迅速的碰撞了起來。二者應該是同一層次的力量,相互碰撞,相互湮滅。
只是,仙氣的后面有著整個天庭作為供應,力量源源不絕,而黑色烙印的力量則是無根之木,在得不到補充的情況下,自然不住的縮小。
只是,隨著黑色烙印力量的減小,他的肉身也開始虛弱起來,原本那些壓縮的血肉骨骼,也在憑空的開始減少。
減少的不僅僅是這些,連仙氣也在減少。似乎這仙氣就為了跟黑色烙印搶奪風頭,黑色烙印的力量有多少,仙氣就有多少。
王曜景甚至懷疑,一旦黑色烙印徹底消失,仙氣也會消失,他的體質也會重新變成普通人。
見到了這一幕,王曜景的心中便是一驚。雖然黑色烙印存在著隱患,但至少也是他關鍵時候的保命工具,如果這些都消失了,那他再遇到今日這般的靈異,又該如何存活?
他這一猶豫,黑色烙印便再次的在他的身體內游離了起來,躲避著仙氣的廝殺。而仙氣則好似一個不合格的獵手,不緊不慢的追殺著烙印。
它一邊追殺,一邊散溢出力量,幫助王曜景的體質緩慢增長。
不過,他的體質剛剛增長了一點,黑色烙印就像是貓兒聞到了魚腥味一般,偷偷的吸了一口氣王曜景的身體精氣,用來滋補自身。
正是因為這一點點的精氣,黑色烙印也微不可查的增長了一點。而仙氣也很靈敏,在察覺到王曜景的體內少了這一點精氣后,便多溢散了一絲力量,不僅將其補充,還多給了一點,讓王曜景體質變得更強了一分。
而黑色烙印再次偷偷摸摸的吸了一點,仙氣再次的補充,于是陷入了一個無限的循環。
就在這樣的過程中,王曜景的體質一點點的增長,而黑色烙印也因此慢慢增殖,至于仙氣,也隨著黑色烙印的增加而變得更多。
一切,都陷入了一個平衡之中。
不過,這一切王曜景卻不知道。他如今的手段還無法內視,看不見體內的異常。而這一切又因為很細微,所以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王曜景起了身,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之前的異變給撐破了。不過也好,那衣服上沾染了腥臭的黏液,就算不破也不能穿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尋了幾片寬大的葉子,又用破布連成一串,好歹擋住了要害之處,免得被人撞見尷尬。
當然,這一層葉子,也就勉強遮羞,頂多給他自己一些安慰罷了。
這片密林也不知道位于何處,王曜景雖然在大明的時候也在金陵城附近轉悠過,可大明和南唐都相隔了幾百年,這四周的變化肯定是巨大的,根本無法通用。
沒辦法,王曜景只得隨意的尋了一個方向,然后快速的朝著那里而去。
他的念頭轉動,烙印力量關注在雙腳之間,仿佛在他的腳上安裝了彈簧一般,他輕輕一跳,就能跳出去四五丈。
隨著他運用的嫻熟,他跳躍出去的距離也越來越遠,最后一步踏出,能有七八丈的距離。
這也是占了奔馬異能的便宜。
他的移動速度提升了60,就是不講道理的憑空提升,與肌肉強度無關,與他的身體無關,甚至和這個世界的規則無關。
王曜景一直走了有大半個時辰,終于才走出了這片森林。
再看外面,早就已經漆黑一片,正是深夜時分。他記得上了馬車的時候明明是中午,哪怕與那靈異爆發了廝殺,也不至于這么長時間。
那只能說明,他陷入催眠的時間太長了。
“真的是可惜了,我是突然失蹤的,沒有目擊者,也沒法偽造出死亡的假象,否則就可以借此假死脫身了。”王曜景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象,有些遺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