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修行中,有一很重要的手段,那就是修來世。
眾生今世忍耐受苦,多做善事,則來生享受福報。這所謂的“求來生”,便涉及到了六道輪回。
若是沒有這輪回為起初,那一切的來生都成了笑話,佛門的根基自然無法依存。在佛門中,有不少高僧都會修來世,或者積攢十世善行,從而一朝踏破九重天,成就佛陀之位。
但是,修來世又豈是那般容易。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同時也有大迷障。真正能夠轉世成功的,當真是少之又少,更別說苦修十世,這個概率太低了。
但如果有了輪回,自然就不一樣了。
輪回掌握在佛門自家人手中,想要安排僧人或者信眾進行轉世就十分容易了,別說胎下之謎了,甚至來生的命運完全可以由佛門自己安排。
任何人轉世都不會有風險,那這樣一來,佛門在積累個幾十上百年后,實力必然會迅猛膨脹。
而且,攝摩騰要求掌控的是上三道,這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上三道分別是天人、人間和阿修羅。
在佛門中,天人代表了代表了一種圓滿的生靈狀態。天人生來便有慧根,稍加修行,便能有所成就。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可令他們轉世為天人,再入佛道。
至于人間道,雖然不及天人清貴,但數量最多,生活無量有情眾生。其中生靈善行惡行俱在,可以容納廣大信眾,也能磨礪弟子的根基。
若是論起重要性,人間道還在天人道之上。
最后的阿修羅道。非神、非鬼、非人,同時又介于神、鬼、人,擁有天人的力量,卻沒有天人的德行。此道,可以豢養佛門護法,護持佛門基業。
相比起前面兩道,阿修羅道的重要性要下降一個檔次。
這也是為什么黑影非要謀取阿修羅道的緣故,雖然對他本人用處不大,但只要能壓過佛門一頭,這一切便都值了。
畢竟六道輪回占據的可是陰世,而陰世又是鬼帝的底盤,鬼帝可不愿意多一個佛門來牽制自己。
佛門想要建立輪回,那雙方的地位上就必須要分出一個主次,否則利益再高,最后也要被人拿捏。
“鬼帝,這六道輪回有莫大機緣,但同時也會有莫大因果。我佛門弟子傳播無上佛法,借助無量眾生的力量,方能消弭因果。你若是多占一道,這大半的因果可都要你來承擔……你,當真承受得住?一朝惡果反噬,你必將身死道消!”攝摩騰定定的看著黑影,緩緩開口。
“狗屁因果,連大寂滅……你佛門就只會耍嘴皮子么?當真是笑話,你有無量眾生,我有亦有無量陰兵,便是因果再大又如何?”黑影對于攝摩騰的話嗤之以鼻,只是冷笑了一聲。
半晌之后,攝摩騰嘆了一口氣。
“如此,阿修羅道便由鬼帝你來掌管,我佛門只占天人與人間二道。”攝摩騰終究還是妥協了,他現如今只有防守的力量,沒有任何還擊手段。
如果鬼帝真的將那十八個和尚給殺死,那六道輪回就會失控,他的諸般謀劃都要付諸流水。
相比起來,舍棄一個阿修羅道,那也算不得什么。
見到對方答應了,黑影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他念頭一轉,黃泉奔騰而起,剎那間沖入到了輪回之中,灌入了阿修羅、惡鬼、畜生和地獄四道,并且迅速和輪回融為一體。
而攝摩騰則深深的看了黑影一眼,而后一揮手,蓮花收縮,分出一顆顆蓮子,紛紛墜落到了天人與人間二道。
“司馬元顯最后出現的地點是青州,再之后在千里堪輿圖上就尋不到他的蹤影了,莫非……他前往魏國了?”司馬德宗百無聊賴的翻看著腦海中的堪輿圖。
在這張地圖上,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觀察到晉朝境內的所有地點,他如果想要找人,就只需要將那人在地圖上做好標記,那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在地圖上顯示出來。
但司馬德宗找了好久,都沒有見到司馬元顯的蹤跡。這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人死了,要么是離開了晉國。
“我聽那些和尚說,要讓司馬元顯去魏國做什么佛子。這些個胡人國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這胡教也肯定是壞的。”雖然佛門傳入中土有四百余年了,但在絕大多數尤其是晉國的權貴看來,這佛教便是胡人教派。
佛教真正傳播開來,還得在幾十年的南北朝時期。而佛門成為一個本土宗教,則是在更久遠之后的隋唐時期。
“正好我北府軍投誠,不如我就率領大軍北上,直接踏平了魏國再說。”司馬德宗托著頭,似乎在考慮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在幾日之前,劉牢之終究好似選擇放棄了司馬元顯,而向司馬德宗投降。
倒不是說劉牢之良心發現,而是司馬德宗領著十一個陸地神仙,在晚間把劉牢之按在了角落中,還未分說就是一頓暴打。
司馬德宗一貫收手下的套路,見到人先揍一頓再說,只要揍得足夠狠,就能折服這些人。而一旦折服,這個人就會對司馬德宗死心塌地。
“任務完成,招攬祖盛。任務獎勵,初級賢明。”就在司馬德宗考慮要不要進行北伐的時候,一道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雖然司馬德宗一直都將祖盛當做大將軍來對待,但祖盛并未明確答應。他又不能如對付其他人那般先打一頓再折服。
畢竟祖盛的武力太強了,就算司馬德宗手下的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唯有當司馬德宗將北府軍的兵權交由祖盛的時候,祖盛才徹底的接納朝廷。
“初級賢明,每隔半月,隨機吸引國內良才來投。大概率為郡縣級人才,小概率為州級人才,極小概率為天下級人才。”
司馬德宗也順勢看了一眼自己得到的獎勵。
這個能力還是不錯的,但唯一比較雞肋的是,初級賢明只能吸引地方性的人過來投靠,目前對于司馬德宗的幫助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