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正雄有點不高興道:“你這話分明就是在怪我咯!當初,誰會料想得到正義這孩子能夠有現如今這么大的出息?
一開始,我們的初衷都比較簡單。一方面是履行兩家當初的約定,讓他們這兩個孩子好好地培養一下感情,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難免就日久生情。
另一方面是從經濟上面可以讓理惠給我們減輕一些負擔。她在東京讀書四年期間的房租,生活費等等加在一起也不是小數目。誰讓她學得這一個音樂藝術會如此花錢呢?
何況我把理惠送去就讀東京藝術大學之前,你也是完全同意了的。現在,你就把責任全推給我一個人。”
“我又沒有說怪你。”酒井愛子辯解道。
“即便就按照你當下的這種想法,我當初不送理惠去東京的正義家里面,換做是美玲,恐怕完全就不現實吧!
理惠就算不住在東京的正義家里面,也還是要去東京上大學,還是要找住處。最后,她這一筆開銷還不是落在我們的肩頭上面。
我們家之所以會被搞成現在這一個不堪的境地,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炒股虧錢的錯,而且還有你經營民俗旅店的錯。
就是你一意孤行的武斷認定亞洲金融危機過后,經濟就會回暖,民俗旅店的生意就會好起來。
于是,你就把我們當下住著的房子抵押給了銀行不算,還在外面借了不少的錢。可是,事實上并非如此。為此,我有怪過你嗎?沒有吧!”酒井正雄振振有詞道。
“親愛的,我知道。我全知道你是最好,最愛我的男人。”酒井愛子滿臉堆笑的討好道。
“不說這一些糟心的事情了。我們還是好好地想想怎么處理當務之急吧!”酒井正雄沒有像女人一樣得理不饒人的沒完沒了道。
“如果正義真要是為了掃清和深田恭子結婚的這一個障礙,可就著實麻煩了。”酒井愛子拉回到了主題道。
“我可不打算把手上這一紙誓言書交出去。我要是不給正義,難不成,他還敢來搶?”酒井正雄信誓旦旦道。
“親愛的,你當然可以選擇不交誓言書。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家的欠債可不等人。”酒井愛子提醒道。
酒井正雄頓時就如同泄氣的皮球一樣,蔫吧了。他都是在銀行里面工作過的人,自然一清二楚破產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正因為這一個代價實在是太過于高昂,是才讓他們夫妻二人想盡一切辦法的在進行避免破產。
酒井正雄雙手從上到下的摸過了所有的口袋,也沒有找到煙。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被債務逼得連煙都開始在戒了。
“如果你還有另外的解決辦法,哪怕只是一條,也完全可以不接受正義提出,并讓理惠轉達給我們的條件。”酒井愛子平靜道。
“看樣子,我們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城下之盟了?”酒井正雄極其無奈道。
“我們不是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正義既要幫我們償還清欠債,還要給我們一個億日元現金的養老嗎?
其實,我們可以提出要他二個億日元,五個億日元,哪怕是十個億日元,甚至更多,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我們真如此做了,無異于會讓正義心生出反感,致使無論是理惠,還是美玲,包括我們酒井家的所有人都不受他待見了。”酒井愛子認真分析道。
“你這個一廂情愿的辦法也未必奏效。我相信,正義吃得準什么叫做時間不等人。我們如同熱鍋上面的螞蟻一樣著急,他可完完全全地不用急。欠債的人是我們,又不是他。
他只需要等到我們破產之后,再來談誓言書一事。屆時,我們被壓價,拿不到現如今他開出的這樣一個盤口也實屬正常的很。在議價上面,我們并不占優勢,而是處于劣勢。”酒井正雄侃侃而談道。
“問題是,我們要是當下不多要錢,那么今后就恐怕再也要不到了。即便你不為自己的兩個女兒著想,也得為翔太想一想啊!”酒井愛子還是最疼愛小兒子道。
酒井正雄沒有答話,突然在屋子里面走來走去。他這一走就是好幾圈都停不下來。自己的腦袋里面一片亂糟糟,內心里面也充滿了矛盾。
出于他的本意,自然是不想如此的不光彩,不道德。可是,自己面對當前的債務,又無能為力。
酒井正雄的腦袋里面靈光一閃,停下腳步站定道:“賭,我們只能夠豁出去賭上這么一把了。賭得就是正義這孩子的心里面是愛我們理惠的。”
“你的意思是?”酒井愛子不明其意的問道。
“不妨我們裝著什么都不知道,沒做任何的分析,只是坦然接受正義的好意為我們清償了債務,卻不接受他多給我們一個億日元的養老錢。
我們十二分的感激他幫了酒井家這樣一個大忙,畢竟是讓我們家度過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和難關。你看怎么樣?”酒井正雄徐徐道。
酒井愛子完全明白了自己男人那一個賭的意思。在她看來,他們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可能性比較大的能夠要到比現在更多的錢。
當然,這也是把話給完全挑明,沒有了任何的回旋余地在其中。要是按照自己男人的這樣一個辦法,雖說他們拿得少,但是還有一個看頭。
若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猜測并不是正義這孩子的想法呢?他在心里面依舊是愛著理惠,也就不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感情,以及岸本家和酒井家之間的關系。當然,一旦賭輸了,全然就是他們分析到的那個樣子,可真就虧大發了。
于是,酒井愛子權衡了又權衡,仍然是下不了這樣一個決心,畢竟多一個億日元,少一個億日元對于岸本正義而言只是數字問題,卻對于她來說,可就是形如從心上面挖肉一樣。
“你倒是說話啊!”酒井正雄催促道。
“你是一家之主,又不是我。要不,你再想想還有其它辦法沒有?”酒井愛子仍然心疼錢上的數字道。
“怎么就讓我一個人去想,你呢?”酒井正雄反問道。
“行,行,我來和你一起想。我們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既能夠讓正義這孩子可以接受,也能夠讓我們不用難受。
真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不僅僅是賠錢會讓人難過,而且賺錢也會讓人難過,還完全是有過之無不及。”
酒井愛子和盤托出了當下的最真實感受就是如同炒股一樣。這手上的股票一路朝上走,既擔心它突然下跌,又害怕拋早了。
它要是還會向上大漲,哪怕這時候拋出去賺到了錢,也等同于虧了錢一樣。畢竟,人的心理狀態和眼睛是普遍朝上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