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無論是什么,我高智南都愿為你效勞。”很難想象從本市首富,堂堂滄海集團高總口中居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因為這完全已經不是簡單的客氣、謙卑,而是在一種類似于屬下、手下的口吻在說話。這讓在場眾人仿佛是見鬼了一般,一個個臉色呆滯到極點,瞪圓了眼珠子,張大了嘴巴。
就這樣寂靜許久之后,突然‘哐當’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失神下把酒杯打翻了,然后眾人這才一下子從無比震驚中驚醒過來。
“這,這,這……”
看到、聽到這駭人一幕,除了那高元看起來稍微好點,其他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心跳猛地直接加速。尤其是張旋風、張開年父子,一個臉色驚慌失措到極點,一個雖然還勉強強迫自己鎮定著,但其額頭已經冒出的冷汗卻已經將他慌亂的內心出賣。
要知道能夠讓高智南親口說出這種嚇人的話,恐怕就算是本市新來的那位一把手都不太現實。可現在,他卻竟然對著一位年紀輕輕的年輕人真的說出來了,這豈能讓他張開年不感到吃驚,不感到四肢發顫、頭皮發麻?
恐怕現在他也完全不想知道自家兒子究竟為何被打,只想在心中破口大罵:你他媽混賬東西,是不是嫌你老子我一天太閑了,不他媽惹出點讓人心驚肉跳的事兒,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而在現場賓客中,表情最精彩、最復雜的莫過于是關詩音了。她臉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變了幾次了,簡直都快驚呆了
她本以為陳飛確實如他所說,在這北山市上流圈子沒幾個熟人,可卻沒想到,他這話的意思竟然是,他的熟人都是那種大人物級別的,就例如現在此刻的滄海集團大老板——高智南。這北山市上流圈子有幾個人能夠他層次相當?
“發生了什么事?正好,你兒子也在這,讓他說吧。”陳飛聞言撇了撇嘴道。顯然他也懶得再解釋剛才的事兒,干脆丟鍋給一旁的高元,讓他來說。
“啊,我來?哦,那我說了,是這樣的……”高元也沒想到這苦差事落到他頭上,但陳飛的話他自然不敢拒絕,立馬老老實實的說了。
也幸好這件事兒他擺明了是受到了張旋風以及解美玲的蠱惑,這才犯下了錯誤,高智南雖然氣的臉色都鐵青了,但卻還是私底下略微松了一口氣。否則要真是他兒子主動打陳飛女人的注意,那問題恐怕就嚴重多了,他甚至都有些不敢想。
而那張開年在冷著臉聽完事情的發展經過之后,忍不住抬起一巴掌就朝自己兒子臉上煽了過去。
“爸,你,你干什么打我?”張旋風捂著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臉色鐵青的老爸。
“我打你,我恨不得現在就打斷你的腿!我張開年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無恥的兒子呢!成天就只知道招搖惹事!趕快給我滾過來,給陳先生還有這位關小姐道歉!”那張開年臉色陰沉無比的開口道,但是眼睛卻在給自己兒子使眼色。
他現在當然也明白陳飛來歷雖然神秘,但卻必然非同小可,極為恐怖,不然也不可能連堂堂滄海集團高智南都甘愿說出那種話。
而且這事明顯又是他兒子耍手段在先,占不住理,若是再繼續鬧下去肯定會很麻煩,甚至后果十分嚴重。所以他才想以這種方式來表一個態度,說明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就此揭過得了。
“道歉?憑什么讓我給他們道歉,也就一個小白臉和個賤女……”然而那張旋風此刻顯然已經失去理智,捂著臉大叫道。
要說他這件事不對踢上鐵板他也認了,可現在他都被打得這么慘還竟然要他道歉,這怎么可能!?
只是在他說出那個‘小白臉’以及‘賤什么’之后,高智南、高元等人聞言直接臉色一變,陳飛的眼眸中也飛速掠過了一絲淡淡的寒芒。而那張開年又是一巴掌扇去,大吼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給我閉嘴!”
“詩音,我們先走吧,這邊看起來似乎有些亂糟糟的。”陳飛平淡的掃了一眼還在演戲的張開年,向關詩音道。
“陳先生你們要走?要不我們去里面的私人房間吧,待會黃市長也要來,你看。”高智南見陳飛要走,先是吃了一驚,而后立馬忍不住一臉慌張的挽留道。
他知道今天這事兒要是讓陳飛就這么走了,肯定會大大降低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印象分。他高智南當然不愿意見到這一幕,所以盡力挽留。
而眾人再又聽到高智南的這種話之后,忍不住齊齊心臟都猛地哆嗦了下,一臉懵逼,難,難道這年輕人還認識黃副市長不成?
“那好吧,走吧。”
陳飛聞言點了點頭,又朝著關詩音笑道:“詩音,走吧,正好待會黃叔也要來,我待會就把你介紹給他還有高總認識。你以后在電視臺要有事的話,就可以直接找他們。”
“哦,啊,真的,你要把我介紹給高總還有黃副市長認識?真的嗎?”關詩音此刻已驚訝的語無倫次。
“不是蒸的還是煮的啊?你之前不是說你初來北山乍到,想多認識幾個人?我在這北山市上流圈子確實沒什么熟人,也就高總和黃叔勉強算吧。高總,這位是我的朋友關詩音,原來在省電視臺工作,現在調到我們這邊上班了,還請以后高總能稍微關照一下。”陳飛一邊無語的拉著關詩音向里面私人房間走,一邊向身旁的高智南隨意笑道。
“陳先生你這話就說客氣了。你的朋友,當然也是我高智南的朋友。”高智南聞言立馬點頭,
而后又朝著關詩音笑道:“關小姐,以后有事盡管來找我。這是我的私人電話。”說著說著,高智南掏出了一張低調的黑色名片遞給她。
“謝謝高總,謝謝高總。”關詩音簡直受寵若驚到極點,因為他居然拿到了滄海集團高總的私人電話,而且對方還說以后要是有事,盡管找她,這讓她驚喜、激動到難以置信,就好像在做夢一般,連連道謝。
“喂,我說你怎么就不謝謝我啊。可是我幫你介紹的啊!”陳飛見狀心里不平衡道。
“誰叫你之前還騙我來著,害得我都快死心了……好吧,謝謝你啦,要不我給你按按肩膀?”關詩音有些不滿的可愛嘀咕道。說著說著忽然走到身后,伸出嫩手要給陳飛按按肩膀。
陳飛聞言嚇了一跳,畢竟關詩音和他關系不一樣,要像朋友間打打鬧鬧的還好,可要是像現在這般突然間來個這么猛的,要給他按按肩膀,我們陳飛陳大少還是立馬就慌了,道:“算了,你這待遇我可受不起。”
“什么啦,你是不是以為我按的不好啊!告訴你,我以前可是經常給我爺爺奶奶按肩膀的,而且為此我還專門去學過……”關詩音不滿的嬌嗔道。
“哎呀,我只是不習慣,不習慣懂嗎?我看你還是過幾天請我吃頓飯得了。”陳飛依然還是擺了擺手道。
“請你吃飯?那好吧,可是為什么要過幾天?”關詩音眼睛笑成月牙道。
“因為明天我準備回老家看我媽,也說不準要在那邊待幾天,所以就只能過幾天咯。”陳飛見關詩音嗅著鼻子、眼睛笑成月牙的誘人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一聽到陳飛說要回老家看自己母親,關詩音自然只能點點頭道。
與此同時,宴會大廳看著陳飛等人揚長而去的張開年父子,此刻仿佛依然無法接受剛才發生的所有。那張旋風咬牙切齒道:“爸,你這小子根本就沒把你放眼里,你犯得著那么討好他嗎?”
“給我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東西!”
張開年聞言又是撲頭蓋臉一頓罵,而后望著還沒有走的高元,一臉陰沉的問道:“小元,年輕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狂傲?”
顯然他此刻雖已經心里有數,知道陳飛可能是什么來頭不小的大人物。但問題是他張開年好歹還是個長輩,還是個正處級地級市衛生局局長吧?而這種官帽子,即便是放眼整個江南省都不算弱了,可現在對方‘區區’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卻好像真的根本就沒把他放眼里!這豈能讓他不怒?
要知道自從他張開年坐上這北山市衛生局局長的位置后,就不知道有多久沒受過此等窩囊氣了,簡直豈有此理!
“狂傲?要是到現在,張伯伯你心里面都還這么想,認為陳先生好欺負的話,那小侄我也只能祝福你還有我表哥自求多福了,呵呵。抱歉。”這是我們高元高大少第一次心甘情愿叫出了表哥這兩個字,但卻怎么都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他媽張旋風居然敢陰我,害得我差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陳先生和他的女人都給得罪了,幸好老子夠機靈。而現在,呵呵呵,是你小子的報應來了,所以,關我屁事,自己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