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我看有不少人在直播，直播間里有人要買《琵琶行》嗎？”
見現場沒有反應，胖哥又繼續問道。
可過了一兩分鐘，現場依然沒有人舉手表示想購買，開玩笑，當然沒人想買了，又不是沒面過世的作品，《琵琶行》誰都知道是胖哥的作品，這買回去能干嗎？
“果然不出我所料，好的文章好的詩詞誰都喜歡讀，但沒人會愿意為它掏一分錢，為什么呢？因為這樣的作品并不能帶來半分利益！”
胖哥的話讓臺下坐著的教授和師生們很難受，心里猶如刀割一般，自己的堅持，自己的榮耀在這一刻仿佛被臺上那個男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還用力的跺了兩腳。
但他們沒辦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是大實話。
連現場那些媒體也是一臉同情的看著前面那些文學院的師生，反觀后面那些工科理科生則帶著一絲慶幸，因為他們一畢業至少就可以拿到八千起的底薪。
“周先生，您對此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第一排一位滿臉正氣的中年男子揚身而起很客氣的問道，看他坐的位置胖哥能猜出他肯定大小是位領導了。
“您太高看我了，我沒有辦法改變所有人對傳統詩詞文化的看法。”
此話一出，剛才眼神還一亮的學生們又迅速黯淡了下去，那位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有些頹然的坐了下來。
“但我們可以嘗試改變自己，或者說把我們的那些寶貴的傳統文化加以改變，讓它能更好的被大家所接受。”
可能胖哥一直給大伙捅刀子有點狠了，這會大禮堂里寂靜得可怕。
見沒人搭理自己，胖哥只得繼續說道：“大家都還記得《琵琶行》是一首樂府詩，誰能告訴我樂府詩最大的一個特點是什么？”
“可以唱出來！”
底下一個學生驀的高喊道，是那個叫范凱的學生。
“對，我給《琵琶行》編了曲，也融入了一些我們華夏的元素在里面，我們先來聽聽，看看有沒有人想買。”
說著胖哥便對站在臺旁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
前奏響起，不是大家印象中的古典音樂，反而充滿了現代元素。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在大家印象中，這樣的現代曲風對周不然而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編曲感覺還不錯，但除了歌詞是《琵琶行》以外，大家都沒聽出華夏元素在哪里。
“尋聲暗問彈者誰……”
這一句結束后，伴樂一收，突然響起了琵琶聲，讓所有人一下就精神了！
大家都以為胖哥說的華夏元素就是樂器的組合不同，但沒想到唱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這一句時，讓所有人震驚的事發生了！
這一句居然用的是戲腔！
現場一片嘩然！
方才那位起身提問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來，回過身用眼神制止了喧嘩的學生。
沒有半分突兀，這一句戲腔唱得所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美了！
這首詞一下就生動起來了，大家腦海中仿佛看到月白江心獨舟上，一個獨舞的身影，而船艙里還坐著幾位持琵琶，捧小鼓的曼妙女子。
“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
戲腔，又見戲腔！
往常讓年輕人覺得晦澀難聽的戲腔，在這一刻讓所有人如聆仙音一般。
最后一段胖哥和戲腔的合唱部分更讓是讓人仿佛看到了一場跨越古今的對話，北大沒有音樂專業的學生，他們分析不出來編曲如何，唱功如何，他們只需要知道好聽就行了！
胖哥一直面帶微笑的看著眾人的反應，見臺下甚至有不少人都閉著眼睛，試圖跟著一起唱，文學院的學生基本都能背下《琵琶行》，至于后面那些工科理科的學生，則是急得滿頭大汗，他們只知道好聽，但歌詞到底唱了些啥啊，好急啊！
“大家覺得如何？”
一曲放完，胖哥笑著看向臺下數千人問道。
“胖哥再放一遍！”
“胖哥求你了，再讓我聽一遍吧！”
“我晚上要睡不著覺了！”
“好美啊，我都要聽哭了，第一次覺得戲腔這么好聽！”
“再聽一遍！再聽一遍！再聽一遍！”
臺下學生漸漸開始齊聲喊著再放一遍來，那些老師們很矜持的沒有開口，但看他們大為意動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也很想再聽一次，后面那些沒聽懂歌詞的學生不停的問前面文學院的學生，歌詞是啥。
“好的，大家請安靜一下！”
大家以為胖哥要大家安靜，他好放第二遍，沒想到他接下來繼續道：“既然聽過一遍了，我想再問下，現在有人愿意出錢買這首歌的版權嗎？”
底下學生們才剛露出失望的神色，便聽到人群里有人大喊道：“胖哥，我這里有人要買！”
是一個正在直播的學生，胖哥揚手示意把話筒遞給他。
“胖哥，我直播間里有一個主播想買，他愿意出20萬！”
那名學生興奮得大喊道。
20萬，這是完全不懂周不然歌曲的行情啊。
胖哥笑笑，沒說話，緊接著另一邊又有人高喊道：“胖哥愿意出50萬！”
現場一片“哇”聲，這才幾秒鐘價格就翻了一倍多了，這些人錢都不當數的嗎！
胖哥看了一眼那個喊50萬的妹子，長得還挺漂亮，估計也是主播，想買來給自己唱的吧。
“60萬可以嗎？”
那個妹子見胖哥沒開口，又焦急加價道。
胖哥正待開口，忽然感覺口袋里的電話震動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就笑了，對各位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后接通電話點開了揚聲器：
“歪，麗姐啊！”
“不然，最近忙不忙呀！”
電話那頭陳麗的聲音通過胖哥手里的話筒傳遍全場。
“最近不忙，這會兒有點忙，麗姐這是有好事找我？”
胖哥一臉壞笑道，看得底下學生又忍不住的想笑，校領導和老師們則是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周不然演講的時候接這個電話干什么。
“那麗姐就直說了，我聽下面的人說你正在賣歌，心想咱們關系都這么好了，賣給別人不如賣給我們銀河吧，我們出150萬！”
臺下一片驚呼，這個麗姐竟然是銀河影視的高層？
而且這個價格漲得也太離譜了吧，剛才還60萬呢！
“麗姐你這是壓榨勞動人民果實啊，一口價300萬，你要的話……”
“成交！”
陳麗斬釘截鐵的聲音驚呆了在場所有人，這么輕描淡寫就賺了300萬？！
至于底下那些文學院的老師們，滿臉的苦澀誰能懂，靠自己這點工資的話，300萬自己需要30年，還是50年？
“行，我回頭跟你聯系！”
掛了電話后，把手機揣回兜里，胖哥微笑著看向臺下學生道：“戲腔沒人聽，古詞無人賞，但如果結合到一起呢？”
“我們華夏擁有全世界最悠久最燦爛的文明，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瑰寶無數，我們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一個想法而已，你們覺得呢？”
底下學生仿佛看到了一條全新的道路擺在自己眼前，胖哥給他們做了一個很好的表率，樂府詩都會做，雖然達不到胖哥的水平，但那也夠了呀！
這些學生有些想當然了，詞固然重要，但是作曲才更更重要的，不過世上哪有什么腦子空白躺著就把錢給賺了的容易事。
路選對了，只要一直在路上，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