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2房,是這了!”
朱修德抬眼確認了一下房號,抬手準備按門鈴的手,伸到一半卻突然止住了。
他不知道那個陌生電話為什么要這樣費盡心思的調查自己老婆的行蹤,但他知道一旦打開這道門,他們夫妻倆就算到頭了。
不論他媳婦到底有沒有事,也不論他朱修德如何解釋,都掩飾不了他對自己媳婦的不信任,即便勉強在一起,也是一道難以修復的裂痕。
朱修德猶豫了片刻,幾次想掉頭離開,卻又幾次返回,那道房門在他眼里仿佛就是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一旦他走了進去,他就會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叮咚!”
朱修德低著頭最終還是按響了門鈴,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來。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果然是他的妻子,女人一臉詫異的盯著門口雙眼通紅的朱修德疑惑道:“你怎么在這?”
見到站在門口似有幾分不悅的妻子,朱修德一顆心不斷下跌,整個人也如墜冰窟一般慘笑一聲:“是不是怪我在這里壞了你好事?”
“你在說什么啊!你不是去公司上班了嗎?”
女人蹙著眉頭道。
“上班?我上班圖什么?我賺錢圖什么?還他媽不是為了讓我們有個窩,給你想要的生活!結果你他媽就是這樣對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積攢了一周多的憤怒瞬間爆發了,朱修德跟得了失心瘋的人一樣不顧一切的站在走廊大吼大叫起來,引得其他房間的人紛紛開門探出頭來看熱鬧。
他媳婦還想說什么,就被朱修德一把推倒在地,然后蠻橫的闖進了房間:“我他媽倒要看看……”
沖進房間的朱修德看到房間里的幾人一下愣住了。
“這,你們這是,這是……”
朱修德看到單人沙發上的那個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的男人一下就傻眼了。
“朱總,初次見面啊。”
另一個雙人沙發上的一個中年男人一臉溫和的笑道,不過這笑容里怎么看都仿佛帶著幾分諷刺。
“你是,你是……”
朱修德一眼就認出了中年男子來,只是腦子有點不好使,一下子沒想起名字來。
“嚯,忘了自我介紹了,本人戴智陽。”
中年男子繼續笑吟吟道。
“是你!是你們!是你們在搞我!”
朱修德腦子跟突然通了電一樣開始運轉起來,指著沙發上幾人吼道。
“嘖!”
單人沙發上的年輕男人咂吧了一下嘴,繼續緩緩道:“誒!朱總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不過是看朱總最近給我們的篇幅很多,而且還分文不收,這不特意上門來感謝的嘛!”
“周不然!”
朱修德大吼一聲道。
沙發上的年輕人笑著點了點頭,抿著嘴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朱修德你到底在干什么!”
朱修德的媳婦也揉著摔疼的地方自己爬了起來,眉眼間盡是慍色,看來今天老朱不給個交代,這日子他也別想過了。
“相信她嗎?”
胖哥定定的看著朱修德問道,他相信朱修德是能聽懂的。
“信!”
朱修德猶豫了兩秒還是斬釘截鐵道。
“信的話你怎么會在這里?”
胖哥嘴角勾起一抹笑,又調整了個坐姿。
兩人的對話讓朱修德媳婦越發的一頭霧水了,幾天前周不然的工作室找到自己,說看中了她的一首曲子,朱修德的媳婦是位教小課的鋼琴老師,偶然也會在網上發布自己“嘔心瀝血”創作出來的作品,也曾期待有朝一日能遇到自己的伯樂,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她想等敲定了合作之后再告訴朱修德,算是給他一個驚喜,眼看今天大老板周不然都來了,雙方談得正好呢,朱修德就闖了進來。
“你說還是我說?”
胖哥一臉戲謔的盯著漸漸滿頭大汗的朱修德笑問道。
眼下瞞是瞞不過去了,朱修德一咬牙,先抓著媳婦的手,免得一會抽自己耳光,一臉誠懇道:“小麗你聽我解釋,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周不然他們在搗鬼!他們給我發信息說你在外邊有人,他們跟蹤你,每天都跟我匯報你的行蹤……”
“呵呵,我就說你最近為什么總是問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你就懷疑我?”
小麗慘笑一聲道。
“我沒懷疑!我信!我是相信你的!”
“信我所以跟了過來,所以剛才在門口打我?”
“我沒打你啊,我剛才是著急了點,我是怕你,怕你,我是不小心撞倒你了!哎呀,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倆都被他們耍了!”
朱修德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跟媳婦掰了老半天見她就是說不通,朱修德一下就急了:“你怎么就聽不明白呢!你用你腦子好好想想……誒誒誒別動手!”
小麗正準備抬手一巴掌抽過去,可惜被有先見之明的朱修德握住了雙手。
“呸!”
小麗一口唾沫噴得朱修德滿臉都是,正兒八經的天女散花。
朱修德下意識的一撒手。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完人小麗瀟灑的扭頭就走。
“嘖嘖嘖嘖!”
那一巴掌看得胖哥牙都酸了,在旁邊擠眉弄眼的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惡心模樣來。
“周不然!!!”
老婆跑了,回過神來的朱修德終于反應了過來,看向罪魁禍首一個餓狼咆哮。
“很生氣?杜俊兩口子就是這樣被你整離婚的,孫苗苗兩口子也快了,你這是又盯上我了啊。”
胖哥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一邊信步在酒店房間里東看看西摸摸,一邊隨口道。
“他們自己過不下去了要離婚,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你們娛樂圈的戲子哪有什么感不感情,結婚離婚都是買賣!”
朱修德冷笑聲道,手悄悄摸進口袋想打開錄音筆。
胖哥點了點頭深表贊同的樣子,想了想繼續道:“你能想通那最好了。”
“想通什么?”
朱修德手還在兜里搗鼓,半天沒摸到錄音筆開機的地兒。
“想通了你們兩口子是自己過不下去了要離婚的,屎盆子自己可千萬端穩了啊,你們夫妻倆沒了信任,這日子也還能過吧?呵呵!”
胖哥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著還瞥了朱修德一眼。
朱修德聞言如遭雷擊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看著周不然那譏諷的眼神,又抬手摸了摸方才挨了一巴掌的半邊臉,神色掙扎。
“得嘞!老戴咱們走了。”
胖哥見朱修德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懶得跟他廢話了,只不過臨到門口時突然又停下腳步補了一句道:“朱修德,你真該叫朱缺德,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再有下次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朱修德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胖哥是懶得搭理了,他只知道,接下來自己能過上一段舒心日子了。
好人做久了,偶爾當一回壞人,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嘛,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先前他提到的杜俊居然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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