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離開家去后山，各自手里拎著一個小竹籃，方便裝鳥兒回來。
莫羨望著他們三人的背影，問季微：“你不怕他們兩個打起來？”
季微靠著沙發在織圍巾，神色懨懨。老實說，季微織的圍巾有些丑，莫羨沒見過比這更丑的。歪歪扭扭，花紋凌亂，戴出去見不得人。
季微懶洋洋地說：“跟我在一起，他總會面對無數的挑戰，打就打，他打贏了，是他本事強。他被打了...”
莫羨以為季微要說：那是他沒用。
但我們的季總是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季總，她的思維方式，跟普通人是不同的。她說：“我幫他打回去就是了。”
后山上，陸程與靈鶴手里都拿著彈弓，谷歌就坐在一顆大石頭上，身邊放著三個竹筐。
靈鶴說：“這片林子里有很多鳥兒，你看到遠處那片鐵網沒。這整片山上，都是lady用來圈養鳥兒，專門練習射擊的地方。”
經他這樣介紹，陸程這才眺目望向頭頂的天空，果然，在數百米的高空之上，架著隱形鐵絲網。
“我們今天，就用這手里的彈弓打鳥。”靈鶴木訥的臉上，難得的浮出一抹惡劣的壞笑，他說：“我們來比賽，在不操控其他能力的情況下，在規定的有限時間內，誰打的鳥兒最多，誰就是勝者。輸的那個人，要原地轉三圈，并大喊三聲我是豬。”
陸程眉頭一皺，想踹靈鶴一腳，又怕把他這把老骨頭給踹散架了。
只好遺憾作罷。
“行吧。”
陸程的射擊還算不錯，在電影《盛世王朝》里面，那只雕，真的是他射中的。
谷歌便說：“那，我們就比一個小時吧。”
“嗯。”
陸程跟靈鶴要分頭行動，陸程拿起自己的竹筐，正打算走，靈鶴又跟陸程說：“有些人自己自覺點兒，不能違規。”他這是擔心陸程會動用異能。
他若動用了異能，直接一陣風，就能卷來成百上千只鳥兒，那對靈鶴太不公平。
陸程說：“我不屑作弊違規。”
陸程很有骨氣，說不違規就不違規。在靈鶴跟陸程比賽的時候，谷歌也沒閑著，他拿著一把小彈弓，專打樹枝上的鳥兒。
一個鐘頭，谷歌打了八只，他很有成就感，上次，他一個小時只打到了6只。
打鳥，比想象中要困難，陸程看到一根樹枝上停著五六只鳥兒，他瞄準一只，拉開彈弓，小石子飛出了去，打中了一只鳥的腿。那鳥兒掉了下來，其它鳥兒全部受驚飛走。
他走上前去撿鳥，結果那只鳥兒撲騰了幾下竟然飛走了！
陸程眼睜睜看著鳥兒飛走，一臉的難以置信。
還能這樣操作？
他又去打其它鳥兒，忙碌了一個多鐘頭，可算是打到了二十多只。他心想著，二十多只應該也不少了，靈鶴可能也就只能打十多只。
陸程信心十足。
他背著框回到大石旁，見靈鶴已經等候在此。陸程去瞄靈鶴的竹籃，但他蓋上了蓋子，陸程也看不見里面有多少鳥。
谷歌站在石頭上，說：“來來來，我來當你們的證人，都把鳥倒出來吧。”
陸程將那二十多只鳥從竹筐里倒了出來，倒完后，還朝靈鶴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谷歌看見了陸程的反應，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問陸程：“陸程爸爸，很開心么？”
陸程點點頭，沾沾自喜地說：“還成吧，也不過才...”
結果話沒說完，身邊的靈鶴就將自己的竹筐打開，將鳥兒倒出來。
嘩啦啦，一大堆。
陸程：“...”
他一點也不開心。
谷歌數了下陸程面前的小鳥，說：“一共27只。”他又走到靈鶴面前，這次數小鳥的時間稍微長了點兒，“一共56只...比陸程爸爸的多一倍...零兩只。”
陸程一張臉黑得像是柴火灶上的鍋底。
靈鶴語氣淡淡地說：“陸先生，該兌現承諾了。”
陸程特別想扭頭走人。
若這里只有靈鶴一個人，陸程不介意跟靈鶴打一場，教會他什么叫做人。但這里還有谷歌在，人，不能言而無信，尤其是不能當著孩子的面。
陸程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原地轉了三圈，張嘴正要說那三個字的時候，靈鶴突然開口提醒他：“陸先生，別忘了，之前我們約定好的，要大聲地說出那三個字。”
他在‘大聲’兩個字上，加重了音量。
陸程狠狠地剜了靈鶴一眼，才硬著頭皮，對著前方大聲喊道：
我是豬！
我是豬！
我是豬！
喊完話，陸程轉身就走。
這是他畢生的恥辱。
谷歌白了靈鶴一眼，“你這樣欺負他，不怕被我媽咪報復？”
靈鶴一臉無畏，“真男人，敢作敢當，我這是在替你媽咪考驗陸程的為人。”
“呸！”
明明就是想欺負他陸程爸爸，好聽的借口倒是一大推。
別墅屋內，莫羨將今天發生的那些糟心事對季微講了一遍，季微聽完了，就教育了她幾句：“你還是太善良了，她把你欺負得那樣慘，你一拳頭就出完氣了？丟臉！”
她目光從織圍巾的棒針上移開，看向了莫羨，語重心長地教育她：“你忘了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了，對付敵人，就得心狠。今天這事，你就該把她揍得哭爹喊娘。她這次被你教訓了，長了記性，下回想再對她動手，可就難了。”
“對了，下回碰到她，你也多留個心眼，她指不定還想著怎么報復你呢，她真恨你的話，估計會在隨身帶的包里藏一把刀。你要是敢動手，她就敢捅你。”
莫羨當時氣憤當頭，哪里想到這么多啊！聽季微這樣說，她有所懷疑地問道：“應該她沒這么大膽子吧。”
季微冷哼，“我這是經驗之談。”
知道季微是在監獄里待過的，她在這方面有經驗，莫羨不敢不聽。“我以后會注意的。”莫羨臉上又露出懊惱之色，她遺憾地說：“是該把她打得哭天喊地才對。老大就是厲害，夠狠，我到底不如你。”
“所以我是老大，你是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