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藍莓汁，季微真的好受了許多。
下午陸程沒再去看紀錄片，一直陪著季微。晚上吃飯的時候，季微跟平時一樣，不挑食，什么都吃。吃完沒多久，就又吐了。
陸程親自去給她煮了一碗粉絲湯，季微將它們吃了，這次舒服了些，過了很久才吐。
谷歌他們在小院里搞燒烤，廚子將鳥兒全都處理干凈，涂了油，烤的酥軟，撒上辣椒跟作料，聞著就香。陸程烤了幾只，剛熟，季微就走到陸程身邊，伸手對他說：“給我來一只。”
“能吃么？”
季微說：“大饑荒年代，人餓了什么都吃，這算什么。”
陸程聽她說起大饑荒，下意識地蹙眉，“時代不同了，能跟那個時候比么？”話是這樣說，但陸程還是給了季微一串。
季微幾口吃了，竟然不覺油膩，“還要。”
她一口氣吃了六只才作罷。
“你孩子喜歡吃這個，加油練習射擊，以后你孩子有沒有口福，就全靠你這個做爸爸的了。”
聞言，陸程感到任重道遠。
季微吃飽了，也不覺得想吐，心情不錯，還跟谷歌玩了一會兒。
吃完燒烤，時候也不早了，莫羨跟谷歌今晚就在季微家里留宿。
晚上，陸程等季微睡著后才肯睡下。這一晚季微沒有吐，一直被陸程摟在懷里，她難得的沒有再做噩夢。
第二天早上季微竟然睡到了六點鐘才醒，她睜開眼睛，發現陸程已經起床了。
這是季微有史以來頭一遭面對這樣的情況，以前哪一次她醒來，陸程不都睡得跟豬一樣？
季微盯著陸程之前躺過的位置，失神了許久。
在床上磨蹭了片刻季微才起床，她下樓時，看見莫羨在泳池里游泳，谷歌已經被司機送去了學校，而陸程則在廚房熬粥。
季微想了想，也換了衣服，下水跟莫羨一起游泳。
季微怕莫羨被自己那一身傷疤給驚到，最后她選了一條連體遮臀的泳衣。她進入泳池，游到莫羨的身邊，莫羨的身材很好，穿上并不露骨的泳衣，曲線優美，能把男人給看出反應來。
季微戳了戳莫羨的胸部，又軟又彈，她得出個結論：“沒我的大。”
莫羨翻了個白眼，“就這罩杯，還是隆大過的。”
季微挑眉，露出恍然之色，“我就記得嘛，你讀書那時候是個小饅頭。”
“沒辦法啊，我被包裝成莫羨，身體尺寸必須跟她一樣啊，這胸做的還不錯吧，看不出來是假的吧。”莫羨自己也摸了一把，軟軟的，好玩。
季微點了點頭，說：“以假亂真。”
兩人雖然都在笑，但笑容卻充滿愁容。季微盯著賀瑩瑩這張漂亮的，卻跟記憶中相差甚遠的臉蛋，心里有些難受。“你見過真正的莫羨么？”
“嗯，見過。”
“她人怎么樣？”
“就跟我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一個樣，有些冷，話不多，但卻是個偏執狂。她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不允許自己長胖，不允許自己身材走形...”
“她是個令人佩服的瘋子。”
賀瑩瑩嘆道：“我是被她親自調教出來的，她調教了我兩個月，便去世了。”
季微有些意外，“我以為讓你頂替莫羨繼續生活，是宋凱的決定，沒想到莫羨竟然也同意了他的做法。”
“她不能死。”賀瑩瑩嘆道：“資料上都寫著莫羨是孤兒，其實莫羨不是孤兒，她還有一個媽媽活在世上。”
“嗯？”
季微并沒有認真調查過莫羨的過往，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她媽媽？這跟她不能死有什么關系？”
“莫羨的父親是個暴力狂，莫羨小時候總被她爸爸暴打，她媽媽想要帶著莫羨跟他爸爸離婚，她爸爸不同意。莫羨14歲的時候，她爸爸為了還高利債，在莫羨喝的牛奶里面下藥，把她送到了債主的床上...后來，為了莫羨，她媽媽把她爸爸捅死了。”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莫羨人前的風光，卻不知道她背后經歷過的那些辛酸。
“她媽媽今年年底出獄，莫羨得‘活著’去接她。”
賀瑩瑩將濕漉漉的頭發全部拔到腦后，露出秾艷絕色的一張臉。“我享受了她為我帶來的榮耀，自然，也得承擔為她母親養老的責任。”
“出息了。”季微在賀瑩瑩鼻子上摸了一把，然后說：“來，陪我再游幾圈。”
“好。”
游完泳，吃飯的時候，賀瑩瑩接到了唐如風的電話。
“是我。”唐如風說。
賀瑩瑩一邊喝粥，一邊說：“我知道是你，唐先生。”
“你昨天...”唐如風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憋不住，質問賀瑩瑩：“你昨天把鄒如錦打了？”
“是。”賀瑩瑩敢做敢當，毫不猶豫便承認了。
沒聽到唐如風說話，賀瑩瑩譏笑一聲，問他：“唐先生是來興師問罪？”
“你知道，我不愛她的。”
“可我也知道，她是你未婚妻。”
唐如風站在醫院走廊盡頭的樓梯間，聽到賀瑩瑩的挖苦，他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鄒如錦的父母說要起訴你，你會吃官司的！”
季微朝莫羨看了一眼，那意思是告訴她：別慌，穩住！
賀瑩瑩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她告訴唐如風：“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不怕。”
“你...”唐如風更覺得腦殼疼。
“唐先生性騷擾我，卻被你的未婚妻誤會為是我勾引你，一見面就朝我動手，我那是出于自衛。你讓她告，我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告我。不信你等著瞧。”
唐如風嘆息一聲，才說：“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昨天你打她的那段監控，已經被我取走了。”
剛還氣鼓鼓地賀瑩瑩，聽到這話就就像是被戳了氣的皮球，氣勢突然就減弱了。
靜了靜，賀瑩瑩說：“那也別指望我會感謝你。”
她干脆地掛了電話。
季微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見賀瑩瑩掛了電話，季微就對她說：“別怕，鄒如錦心里有鬼，不敢告你。”
“嗯，我知道。”
“不過你們家糖糖還算貼心，知道向著你。”
“貼心個屁！”說完，賀瑩瑩又覺得有哪里不對，她想了想，突然大聲說：“他可不是我家的！”
季微嘴角一勾，“嗯，不是的。”
陸程見莫羨被季微欺負得有些可憐，看不過去了，就對季微說：“別欺負她了。”
“心疼了？”季微瞪了陸程一眼。
陸程很無辜。
“我是擔心你口干。”陸程的求生欲望很強，在得罪季微跟莫羨之間，他果斷選擇了自己的女人。陸程端起牛奶杯，遞給季微，體貼地開口：“來，喝點兒牛奶潤潤嗓子。”
季微就這陸程的姿勢喝了口牛奶。
莫羨：“...”
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