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嗎?”
房間里,穆嬅卿滿臉憂愁的看著竹苑。
“淵愿界附近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她的氣息。”竹苑回道。
“那你也感知不到,當初你給她的那張符的氣息嗎?”穆嬅卿又問。
竹苑搖了搖頭:“事情很奇怪,她好像已經把那張符給用掉了,不然的話我應該是能感知到的。但是既然她用了傳送符,那必定是回到了這里,她只是個凡人,回到了這里,就不可能再去外界的。然而我的神識把整個地球給搜了一遍,也沒感知到她。”
“也就是說她確實回來過,但之后又離開了?”穆嬅卿道。
“不一定,她要是回來過,那又是通過什么手段離開的?我給她符只有一次傳送的作用。”
聽著竹苑說的話,穆嬅卿重重的嘆了口氣。
自從得知柳芊芊在那個世界失蹤的消息之后,穆嬅卿就一直倍感自責。
她覺得一切都是因為她才導致了柳芊芊的消失,她從沒想過殺害柳芊芊,但如今這種情況,在她看來,這又和她間接性的殺害了柳芊芊沒有區別。
時間越過越久,柳芊芊卻毫無音訊,這讓她不禁會想柳芊芊是不是因遇難,而徹底消失。
她死了嗎?
穆嬅卿不想聽到這個消息,但柳芊芊只是一個凡人,卻連神仙都找不到,那除了死后靈魂消散,還有其他的方法能讓神仙也找不到這個人嗎?
“你帶我去一趟淵愿界吧,我想親自去找找。”穆嬅卿下了決定。
“她根本就不在那里,我已經把那個世界所有地方都找了。”竹苑道。
“那我也要去一趟,得不到她的消息,我無論做什么事都有些不安心,也許在那邊有著她留下的東西也說不定。”
“她確實在那邊留了東西,但那只是她居住的一個小木屋,里面刻滿了情詩。”竹苑說。
“帶我去!”
竹苑見她決心要去一趟,也只能用真氣將她包裹,化作光芒離開了地球。
某天。
在中區破碎島嶼的海上,方任然坐在小千葉的枝頭上,微微抬頭看著天空,心中充滿了憂愁。
柳芊芊失蹤的消息,是幾年前柳家老太爺即將病逝,很希望見見柳芊芊,所以柳家的人才求著竹苑,希望她能讓柳芊芊回來見老太爺最后一面。
但當竹苑去淵愿界尋找柳芊芊時,卻發現整個世界都沒有柳芊芊。
后來柳家老太爺臨死之際,也沒能見到柳芊芊。
人是會變的,過了這么多年,柳家人早已經不再把柳芊芊當做婚姻工具,柳家的太爺更是人在死前多善感。
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對不起孫女,想在死前和她多說幾句話,所以才讓柳家人那么誠懇的去求竹苑。
但一切都不如愿啊。
在得知柳芊芊失蹤之后,方任然就整天坐立難安。
柳芊芊對他的生活來說也許是不重要的,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又非常重要,是獨一無二的,也是得不到的。
他不想聽到她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他希望她可以很平安很幸福,她要好好的活著。
這種心情,從二十年前柳芊芊開車離開的時候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結婚的時候,她是帶著祝福來的,她離開的時候,他也希望她能幸福。
他不想看到她的身上發生任何一點不好的事情。
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但在柳芊芊的事情上,時間帶給方任然的感受卻是,永世不愈之傷。
沒和柳芊芊在一起,他并不傷心,因為他有更好的。
但柳芊芊沒有,她似乎就是一根死筋,就算他結婚了,她還是對他念念不忘,甚至為了抵抗結婚,選擇去了另一個世界。
是她所有的癡情,讓他本來不覺傷感的心,變得永世不愈。
她越是將心掛在他身上,他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就連她的失蹤,他也覺得是因他而起。
都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方任然不覺得那股騷動感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因為他從不覺得除了慕嬅卿以外,還要去得到任何人。
但不知為什么,面對一個對他念念不忘的女人時,這種感覺就會隨著時間開始萌芽。
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再回想起那天柳芊芊親吻他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自己不會躲開,反而可能會主動些。
因為他當時不知道,那真的就是他們見的最后一面。
“唉,都睡了二十多年,你也不醒過來。”
方任然拍了拍身后的巨樹,臉上的表情愈發憂愁。
他想讓小千葉幫他找一下柳芊芊的,因為它樹上的果實有著無數的可能。
但自從小千葉化作巨樹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反應。
方任然不知道自己繼續突破境界,這顆巨樹上會不會再結出果實。
因為他在在這二十年間,一刻都沒有修煉過。
他怕自己的境界再突破下去,也許就會進入修羅道的無情道法之中。
到時候,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待在慕嬅卿的身邊了。
“話說你還欠了我好幾顆果實沒給我,都二十年了。”
方任然看著毫無回應的巨樹,有些無奈。
在二十年前那一戰后,,他就連續突破到了軒陽境,算起來小千葉一共欠了他四顆果實沒有給他。
如果有了那四顆果實,也許他就有辦法找到柳芊芊了。
此時,海邊的盡頭一道銀光飛來,輕輕落在了方任然的身邊。
方任然看著到來的慕嬅卿,臉上露出笑容:“這時間,你不應該在工作嗎?”
她還是像二十年前一樣,年輕美麗,但他的樣貌卻有些老男人的味道了。
慕嬅卿將手中的一塊殘舊的木板遞給了方任然:“我在她以前的居所找到的。”
方任然接過木板看了看,上面刻著一副畫像,而畫像的人就是他本人。
柳芊芊從小就擅長一些書畫,所以將他本人刻的很像,但畫像上的他,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而且木板殘舊,應該是有過很久很久的時間了。
方任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慕嬅卿:“給我看這個干什么?”
慕嬅卿靠在他身邊,嘆了口氣:“我好像把她整個世界都給奪了。”
方任然搖搖頭:“你不是給過她五分鐘嗎?”
“但你說她只用了三分鐘。”
“怎么?你還想把那兩分鐘再給她補上?”
“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只想把她趕快找到,自從她失蹤,我不知道為什么,一直都有一種負罪感。也許當初我沒有拿劍架在她脖子上,或許我的態度好些,再或者我給她留點希望,她就不會去那邊了。”慕嬅卿嘆息道。
“這和你沒關系。”方任然安慰道。
這些都怪他當初意識模糊時,打給她一個電話。
但如果不給柳芊芊打那個電話,那現在是不是失蹤的就是白棲了?
“可是這世界之大,到底該怎樣才能找到她?”慕嬅卿嘆息著。
方任然見她嘆息的模樣,苦澀的笑了笑:“你占有欲不是很強的嗎,就不怕把她找到了,你又把劍架她脖子上?”
“都二十多年了,我也不再是個年輕人,哪有那么多嫉妒心?”慕嬅卿回道:“主要還是她那個人太癡情,都跟你相隔一個宇宙,心思卻還掛在你心上,我很可憐她。同時我也覺得,我可能做不到向她那樣,衷心于一個結婚后的老男人那么久。”
“什么叫老男人?”
“好好好,不是老男人,你是大帥哥還不行嗎。”慕嬅卿一臉嫌棄擰了他的肉。
夫妻二十年,二人之間早就沒了當初的羞澀感,也會常開玩笑,常鬧脾氣,不過那都是小事情,二人感情終歸還是很好。
“真乖。”
方任然把她攬入懷中,一陣調戲。
“都這么大的人了,你也不覺得害臊。”慕嬅卿拍掉他的手,有些無奈。
“是你不覺得害臊才對吧,我每天晚上睡的好好的,你突然就……”
方任然剛說一半化,慕嬅卿就取出百武神兵化作盾牌堵在他的嘴上,縱使夫妻多年,她臉上忍不住還是有些紅:“你再說!還不都是你教的!”
方任然拿掉她的盾牌,笑道:“好了,不鬧,我再試試怎么喚醒小千葉吧,它肯定有辦法。”
慕嬅卿收回靈相,嘆了口氣:“那你忙吧,彩彩中午要回來,我去接一下她。”
“她回家能出什么事?境界都比你還高。”
“就你這樣當爹的?關愛孩子你懂不懂?”
“好了,快回去吧,別讓那丫頭等急了。”
親吻一下,慕嬅卿離開了海上。
方任然臉上的笑容斂去,回過頭繼續試圖通過自己靈根和小千葉取得聯系。
幾個小時后,事情依舊毫無進展。
他又開始沮喪的坐在了樹干上。
“難道我只有繼續突破這條路能走了嗎?”方任然嘆息著。
“你果然在這。”
他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棲?你怎么來了?”
他回過頭,果然穿著一身教師服飾的白棲正站在他身邊。
“跟彩彩去你家蹭飯的,聽嬅卿姐姐說了你的事,就過來看看你。”
白棲說著就坐在了方任然的身邊。
相比于以前,白棲變得成熟多了,唇上涂著口紅,穿著一身教師服飾,腿上套著黑絲,腳上踩著敢跟鞋,整個就一都市熟女模樣。
“這家伙就像掛了一樣,根本不理我。”方任然拍著小千葉嘆息道。
白棲一笑:“怪你這個當爹的打它太多次了吧?”
“別開玩笑,我挺急的。”
“急?既然嬅卿姐姐不在,我可以勉為其難的代勞一下。”。
“這種事你也能搞顏色?”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