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玉看著周娟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有些猶豫不決。
畢竟在收徒弟這方面的想法,白子玉是一點都不想,不然他在南巖峰的時候就可以收一群廚師做徒弟了。當然在南巖峰的時候白子玉主要考慮的是要逃離軒轅舞卿的“魔爪”,所以才很是堅定地不收徒弟只教授他們廚藝。
不過這一次不同以往,這次是一個女人求他,而且還是一個稍微有一些身份地位的半個讀書人,以及這半個讀書人的周娟還是白家的記賬先生。并且白子玉要是真的收周娟為徒,那么以后就得抽出一些時間來教周娟數學知識,這種老師才做的事情,白子玉心中有些抗拒去做。
白凌熙吃驚于自個兒子白子玉竟然真的有心算,更是吃驚于平常很驕傲于自己算術本領的周娟竟然跪在地上向白子玉懇求收徒。
眾人久久等不來白子玉的決定,紛紛將目光投向他,想看他是要如何做決定。
感受在大家都關注著自己,白子玉也沒有再遲疑,說道:“周先生,你先起來,別跪著,收你為徒這件事,我決定有些不妥,要不這樣,你若是對這種新符號的運算方法要是有興趣,那我就教你,但是我們不結成師徒關系,如何?”
周娟一聽,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大少爺,達者為師,我周某自認為在算術上的學識不如你,所以希望拜你為師,當然大少爺說的這個方法也可行,但是我周某的內心卻過意不去,還請大少爺看我癡迷于算術之道的份上收我為徒,到那時周某一定盡心服侍師傅,并且學好師傅傳授的算術之道,待它日一定與師傅一起發揚光大這算術之道,令得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師傅在算術上的獨到見解,以及令師傅得到該有的身份與榮譽。”
算術之道?
好吧,周娟已經用道來形容白子玉的新算法了。
原本白子玉只是嫌麻煩,不想收周娟作為徒弟,但是此時周娟倒是提醒了他,他身負地球超前的知識,完全可以做一個很厲害的傳道者,并收弟子去幫自己傳道,沒有必要自己親力親為。
白凌熙瞧見白子玉還在沉思著,不由得開口道:“子玉,周先生她確實很癡迷于算術,你要不就收她為徒吧。”
另外兩個算術先生此時也很想跪地來求白子玉收她們倆為徒,但是礙于女人的面子而沒有實際動作。聽到周娟這番話,兩人互相看了看,同時開口幫周娟求起情。
好幾個人在勸白子玉收周娟為徒,這令得白子玉心里的天平倒向了收徒這個想法。
看著云無憂對自己輕輕點了一下頭,心中有了主意的白子玉一下子做出了決定,說道:“好吧,周先生既然你執意要拜我為師,那么我不能太寒了你的心,你起來,我答應你便是了。”
周娟心中大喜,隨即給白子玉磕了三個頭,激動道:“多謝師傅,不過師傅你莫要再喊我周先生,喊我名字即可。”
看著手足無措的白子玉,白凌熙哈哈大笑一聲,上前扶起周娟,說道:“周先生,你不必再跪了,快快起來,今天你拜子玉為師,流程從簡,我就當你們的見證人,你可要好好隨子玉這孩子學習。”
“是,大人。”周娟順勢起身恭敬道。
看著周娟眼眶黑黑的,白子玉說道:“周先,周娟,你從昨晚到現在還沒睡覺吧?那你先回去睡覺,等我有空了再讓下人來喊你學習。”
周娟規規矩矩地給白子玉行了一個大禮,然后離開了內堂,跟著她離開的還有另外兩個記賬先生。
目睹這三個記賬先生離開,白子玉心中暗呼了一口。
不得了,自己也是有徒弟的人了,而且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白凌熙越發覺自個兒子白子玉的厲害,經不住想問白子玉一個問題。她看了看云無憂,又看了看白子玉,最后還是實在忍不住了,說道:“子玉,娘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
沒有直接把話說完,白凌熙等著白子玉接自己的話尾。
白子玉想起昨晚云無憂與自己提起的那一件有關于糧食欠收的事情,疑惑道:“娘,你是要問我有關于糧食的事情嗎?”
看來云無憂已經和白子玉說了這事,白凌熙點了點頭,說道:“嗯,子玉你對此有什么想法?”
糧食欠收這事確實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就好比如現在大周朝各地叛亂的主要原因就是百姓沒有飯吃了。
這糧食白子玉也無法憑白變出來,不過他確實有了一些迷迷糊糊的想法,只是還沒梳理清楚。
想了一會兒,白子玉說道:“娘,我確實有一些想法,但是還很模糊,一下子沒有說完整,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盡快把它梳理出來。”
聽到不至于的話,云無憂和白凌熙紛紛露出喜色。
這一次,白凌熙不再懷疑白子玉是否在吹牛皮,而是激動道:“子玉啊,你別急,這糧食事關重大,你好好想想,別急了。”
“好的娘。”白子玉說道。
白子玉一家人隨便聊了一段時間后,肖河從外面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走進白子玉,肖河說道:“少爺,牛痘已經準備好了。”
“好。”白子玉揮退肖河,起身看了看白家人。
組織了一下語言,白子玉說道:“娘、爹、二妹還有小妹,我接下來要給你接種牛痘,這牛痘能夠有效的防御天花病,只要你們這一次牛痘種成功了,那么以后你們再也不怕什么天花病了。”
這事白子玉在昨天已經有提及,白凌熙也答應了白子玉。
剛剛白子玉和白家人說起了種牛痘的過程,所以白家人也明白這種牛痘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白梓凌一想起白子玉要拿一把小刀在自己手上扎一個小口子,就心中有些害怕,細聲道:“哥,會很痛嗎?要是很痛的話,那小凌凌不種牛痘了。”
幾步走進白梓凌身邊,白子玉摸了摸她的小臉蛋,淺笑道:“妹妹,哥就輕輕在你手上劃一個小口子,不痛的,你放心,要是痛的話,哥也不會扎你。”
“哦,那小凌凌相信哥。”白梓凌歪著小腦袋,如此說道。
白家人沒有人反對種牛痘,就連白梓琪也得向弘文館請假在家種牛痘。
在白子玉的一番操作下,白家人陸陸續續種好了牛痘。
在種好牛痘之后,白子玉向家人們以及下人們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就在天快黑的時候和白子玉離開了白家。
回到了云家,白子玉和云無憂一齊拜見了陳巧南之后,就吃飯洗澡睡覺了。
隔天起床,白子玉起了一個大早。
就在白子玉準備好要帶著云無憂去見喜公的時候,云府里來了一群皇宮里的人。
白府的人見到來人,紛紛立在原地,恭敬地行了一禮。
白子玉和云無憂很快接見了來人,并恭敬地看著來人。
來人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也是宮內的大總管張文博。
張文博手里拿著一道圣旨,對白子玉和云無憂念起了圣旨。
一番宣讀之后,張文博將圣旨交給白子玉,并令人將幾箱珠寶留在云府。
在張文博走之前,云無憂令下人送客的時候,也給張文博送去了一些銀兩。
等來去匆匆的張文博不見了蹤影之后,白子玉這才從迷糊中回過神。
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圣旨,白子玉納悶道:“娘子,這,這皇上她說我上交了種牛痘的配方且救了難民們有大功,就賞了我一些珠寶,這送珠寶我能理解,但是皇上她為什么要封我為弘文館學士啊!我可不想要當老師,這究竟是為什么?”
云無憂也是想不明白皇帝為什么要給白子玉封官,而且還是一個教書育人的文官。
白子玉畢竟是一個男人,就算救了很多人,皇帝想封官,那么完全可以隨便封一個虛職,完全沒有必要給白子玉整一個需要干事的官職。
拿過白子玉手里的圣旨,云無憂仔細看了看幾眼,確定無誤后,說道:“郎君,可能是陛下她從暗衛那里得知你的本領很強,特別是在書畫上有獨到的能力才授予你這個官職吧。”
一說起這個可能,云無憂心中略微忌憚了起來,畢竟這誰也不想自己的生活隨時會被別人給跟蹤,特別是頂頭上司派來的人在暗地里跟蹤記錄。
愣在原地的肖河得知自己剛剛不是聽錯了,立馬上前說道:“少爺,仆恭喜少爺,祝少爺……祝少爺官運亨通。”
實在是第一次見到男人當官,并且還是自己家的少爺,肖河說出祝詞的時候,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到這么一些詞。
云辛及其他仆人也連忙靠近白子玉,紛紛對白子玉道出了祝福。
一時間,白子玉被鋪天蓋地的祝福聲給包圍了起來。
張文博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好幾撥人派著人盯住他呢。
當他離開云府回宮之后,這些人也終于打聽清楚張文博此次來云家是所為何事。
不大一會兒,白子玉當官的消息在京城內不脛而走。
某街道上,一個在地上擺著攤位的婦女滿臉難以置信,問道:“老皮,你說的都是真的?”
皮婆子剛從鬧市里回來,張大嘴巴,激動道:“是啊,俺可沒有騙人,那白子玉確實被皇上封官了,嘖嘖,白子玉真的厲害啊,聽說他在難民營里面救了所有人都是真的,那時候難民營里的人呢都快死了,但是在最后關頭,白子玉駕著白云飄入難民營中,使用了仙術救了所有人,最后白子玉還將仙術傳授給你皇上……哎呀,這要是能夠傳授給我就好了,一開始俺還以為是誰在說謊,但是沒成想竟然都是真的,你可不知道啊,不久前去云府里宣讀圣旨的隊伍那可老長了,也不知道皇上給白子玉賞賜了多少金銀珠寶……”
一想到錢,擺攤婦女就聯想到自己可以吃好喝好并且再也不用餓肚子,當即羨慕的眼里冒金光。
曹府。
曹涵涵在上周的時候經下人慫恿,讓大理寺的獄頭劉琳去訛詐喜公一家的財產。
原本這對于曹涵涵來說是一件很沒有難度的事情,但是曹涵涵卻沒有想到必死無疑的喜公一家竟然突然被白子玉給救了,并且在最后白子玉還把劉琳給丟到監獄里面去。
三皇女葉傾雨曾經和白子玉說過曹涵涵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男人,也是屬實沒有污蔑曹涵涵,他確實是從小就被自己娘親當做女孩子來養。
今早曹涵涵本來打算再次去牢內看看能不能把劉琳給揪出來,卻半道上聽到了一個令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快步跑到自個娘親的房間里,曹涵涵略微喘著粗氣道:“娘,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桌子上寫字的弘文館學士曹瑜放下毛筆,看向自己“女兒”,說道:“涵涵,你怎么了?什么事情不好了?”
曹涵涵快步靠近曹瑜,說道:“娘,那,那白子玉竟然被陛下給封做學士了,他,他一個男人竟然被封官了!”
由于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曹涵涵在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聲音的音量不自覺提高了幾個檔次。
曹瑜覺得白子玉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是就是有些想不起來白子玉到底是誰。看著還喘著氣的“女兒”,曹瑜不確定道:“涵涵,你說陛下封一個男人為學士?不會是弘文館的學士吧?”
京城里還有另外幾個教書做學問的機構,故而曹瑜不是很確定自個“女兒”說的是不是弘文館。
稍微緩了一口氣,曹涵涵那隱隱約約能夠看清的喉結隨著下咽的動作下滑。看到曹瑜一點不急,曹涵涵急切道:“娘,那白子玉可是一個十六歲的男人,而且都嫁給大將軍了,陛下竟然封他為弘文館的學士,這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聽人說陛下是因為得到了白子玉傳授的仙術才封他為官,這是真的嗎?”
剎那間,曹瑜一下子就想起來白子玉是誰了,原來白子玉就是那個還害得自己“女兒”生氣了好幾天的那個“惡男”,也是用騙術僥幸救了難民營的“投機者”。
這會兒一聽白子玉還要去自己所任職的弘文館做學士,曹瑜心中對于白子玉的恨意一瞬間達到了頂點。
“涵涵你說的是真的?”快六十了的曹瑜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個十六歲的男人會和自己一樣當學士。
曹涵涵看到曹瑜終于生氣了,點頭道:“是的娘。”
一手拍在桌子上,曹瑜脹紅臉說道:“豎子可惡,他一個胸中毫無墨水的小男人有何德何能當學士!?”快眼看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