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張彥明帶著李舞蘭和王佳慧去宴賓樓送蛋糕。
五層蛋糕安裝在壽星席上,一層一層用高腳杯支穩。高腳杯杯口朝下扣在蛋糕上,這樣可以增加穩定性。
支好,用奶油在杯口噴些拉絲遮蓋痕跡,然后把各層立邊都打上細密的拉絲垂下來,五層融為一體。
“好看。”王佳慧左右打量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
張彥明把生日蠟燭,塑料刀和生日帽擺到桌子上,笑著說:“下次再有人訂就你倆做,我就指導。”
李舞蘭咬了咬嘴唇:“做就做,我還真就不信了,怕你呀。”
“弄好啦?”中年男人大步走過來,掏煙遞給張彥明:“行,你這手藝絕對可以,感覺比市里弄的還好。”
張彥明接過煙笑了笑:“那可不敢說,反正你滿意就行。切的時候一層一層來,拿下來切,高腳杯頂的有點滑,在上面切怕不穩當。還有,別讓人撞了桌子。”
“沒問題,那都是小事兒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派頭。”中年男人拍了拍張彥明的肩膀,把三百塊錢遞過來,李彥明讓李舞蘭收了。
其實他這個人特別討厭不熟悉的人拍自己肩膀,不過,誰讓人家是客戶呢,做銷售就得做好面對各種人的準備,什么都得受著,還得笑臉相迎。
“那,我們就回去了,祝老人家壽比南山。”張彥明左手搭右手抱了抱拳。
“行,謝了啊,以后再有需要我都介紹你這來。”
“那可謝謝了,再見啊。”
三個人下樓出來。
“一會兒能倒了不?怎么我總感覺不塌實呢?”李舞蘭看了看張彥明。
“我也是。”王佳慧點頭。
“不能,只要不大力的撞桌子就不能,再說那和咱們也沒關系了。以后都用塑料支架,那個結實,搖晃都不倒,高腳杯好看但是滑,成本還高。”
李舞蘭把錢遞給張彥明,張彥明沒接:“一會兒回去給我媽。咱們是直接回還是逛逛?”
“逛逛吧?”李舞蘭看王佳慧:“難得過來一趟的。”
“你要買什么?買衣服啊?”王慧問。
“不買,看看唄。”
張彥明也沒逛過這片兒呢,帶頭往站前商場走:“走吧,轉轉。”
要過年了,商場里人有點多,商場外面周邊也擺滿了各種攤子,熱熱鬧鬧的。
采辦年貨的人四處尋找著滿意的東西,批發部里大箱小箱的啤酒飲料被扛出來。
服裝鞋帽這邊也是擠滿了人,傳統嘛,過年了大人孩子都要添件新衣服,現在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人們花錢也大方起來,從里到外的準備。
不過張彥明幾個就不用買,張媽都給準備了,包括王佳慧都有。自己家賣衣服就這點方便,上貨的時候順便就帶回來了,還省錢。
服裝鞋帽的利潤還是相當可觀的。
逛了一圈兒,也沒什么要買的,三個人下樓出來,在路邊買了對聯,然后去看鞭炮。張彥明對放花還是挺喜歡的,準備買點。
一聲尖叫,前面人群一陣涌動,人們快速的四下跑開。
張彥明伸手把李舞蘭和王佳慧擋在身后,向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三個男人對恃在那邊,有個人手里提著把寒光閃閃的刺刀。
張彥明扭頭左右找了找,沒什么趁手的東西,撿了半塊磚頭拿在手里。以防萬一。
打架莫名其妙牽扯到看熱鬧的這事兒時有發生,這邊又只有這一條路,還是小心點好。
離的遠了點,也聽不到那邊在說什么,三個男人兩個是一伙的,其中就有拿刀那個大個子,另一個個頭也不矮,瘦瘦的,不過看樣并不慌張。
好像是爭執什么。
“太嚇人了。”王佳慧緊緊的拉著李舞蘭的手小聲說,女人在這個時候沒有不害怕的。
“應該打不起來,沒事兒。”張彥明安慰了一句,緊了緊手里的磚頭。要是自己一個人他就不會這么緊張,關鍵是還要保護兩個女人呢。
果然沒打起來,看樣那個瘦高個子也不是個善茬,對著刺刀也沒被嚇住,對方兩個人拿著刀也沒敢動手。
罵罵咧咧的三個人分開,瘦高個子往另一邊走了,這邊兩個人把刀藏到大衣里往這邊走過來,李舞蘭往張彥明身邊靠了靠拉住他的衣角。
張彥明往邊上邁了半步,做好出手的準備。這時候很容易被遷怒,得做好準備。主要是這邊離的最近的男的就是他,太顯眼了。
走到近前,果然。
“你瞅什么呀?”那個拿刀的看了看張彥明問了一句。
張彥明瞇了瞇眼睛,沒吱聲。
另一個人拽了拽拿刀這個:“算了算了,趕緊走吧。”拉著他走了,拿刀這個還有點不甘心,走出幾步還扭頭看了一眼。
張彥明扔掉手里的磚頭拍了拍手,活動了一下胳膊讓緊張的肌肉松弛下來。
沒打過架的人可能理解不了,你看拳擊比賽,一個回合三分鐘,拳擊手看著高大魁梧的幾個回合下來也沒怎么打就氣喘吁吁的。
主要就是肌肉緊張,全身的肌肉都進入備戰狀態是相當消耗體力的。
越胖越壯的人到了高原反應越強烈,就是因為他比瘦弱的人需要消耗更多的氧氣和體力。
“媽呀,嚇死我了,那人的眼神看著都嚇人。”李舞蘭拍了拍胸口。
張彥明點點頭,那是個見過血的,他那把刀可不是擺著嚇人玩,是真敢捅。
別說捅人,殺豬殺羊多了的人眼神里都帶著殺氣。
“走吧,沒事了,買點花回去放。”
“我要那種能拿在手里甩著玩兒的。”李舞蘭馬上轉移了注意力,王佳慧就沒她這么簡單,不時的扭頭看向那兩個男人離開的方向,怕他們再回來。
那兩個男人沒回來,對面那瘦高個回來了。
張彥明三個買了些煙花正在裝袋,瘦高個帶著幾個人從身邊跑了過去,一看就去追那兩個人的。
“你說你們男的,打架干什么?誰把誰打了不疼啊?真是的。”李舞蘭嘟囔了一句:“圖什么呢?”
“面子唄,感覺被下了面子,社會人不就講究個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