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手?熒光棒?不存在的,這會兒就是實打實的肉巴掌真拍。
你演的好就是巴掌拍,演不好可能就是酒瓶子飛上來拍。
這是一個能讓人興奮起來的地方,也能更多的激發出這些人隱藏著的劣根性。
為什么很多人喜歡?這種地方可以脫下面具肆意妄為而已。
這會兒酒吧也好迪廳也好,包括洗浴中心的演藝大廳或者夜場,表演的套路都差不多,九十年代是這種演藝事業最活躍的年代。
暖場舞,唱歌,小品,有時候會有雜技或者魔術。
表演的都是純民間藝人,往往都是一晚上不停的串場子的,像一陣風,刮過大街小巷,氣喘吁吁的奔跑在各個場子之間。
好一點的演一場一百兩百,差一點的只有幾十塊錢,出了事故自理,演砸了要賠要挨揍,相當辛苦,只能說為了生活,人真的不容易。
除了唱歌,所有的表演都和暖昧沾邊,由其是小品。二人轉之所以被看作是低級玩藝兒和這個時代的這些跑場藝人有著絕對的關系。
不管天南海北,只要有場子,就有類似的小品,就有關外的演員,他們都自稱是二人轉演員,其實一點邊都不沾,有些學過,有些就是出來搞笑的。
但在八九十年代,不管是高檔低檔廟堂民間,各種表演的主力軍都是關外人,包括很多流行歌手,包括小品,相聲,電影電視,大型文藝晚會。
這是個很難解釋的現像。
鬧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輪到歌手上臺了,酒吧里也終于安靜了下來。
這一個多小時張彥明被咣當的心都要蹦出來了,差不點喊拿救心丸。
他是真的不適應這種場合,也不喜歡,就不明白這些人的興奮點在哪里。
連第一次來的王靜都小臉通紅的跟著搖晃起來了。
歌手也不同,有駐場的,有串場的,駐場的都是最后上臺,壓軸。他們的工資也要高出很多,都是有點實力的。
“小船兒慢慢搖啊搖啊飄遠,我的心漸漸冷卻,淚水模糊了世界,世界,拋棄了我……”臺上換了個女歌手,唱的是一首舒情的慢歌。
“應該把小蘇玉帶過來,忘了。”張彥明終于舒服了,喝了口啤酒對張永光說。
“你別禍禍人家,什么事兒先和人家父母通個氣兒。”孫紅葉瞪了張彥明一眼。
“她終究是要凳上舞臺的,什么環境都要適應,這就是長大,成熟,懂不?又不是叫她來學壞的。”
“誰說來酒吧就得學壞了?”張鳳不樂意聽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還是少來點,這場合不適合小女孩兒,由其是人少的時候。”張彥明看了張鳳一眼:“要不然以后別說認識我。”
張鳳心里還是有點怕張彥明,吐了吐舌頭沒敢還嘴。
“感覺他這里還行不?”張彥明問孫六妹,這個張永光內定的酒吧經理。
可能因為還不熟,這個純爺們鐵瓷今晚表現的有點偏文靜。這畫風比較詭異啊。
“還行,地方夠用,位置也挺好的,就是要開清吧的話,這裝修得改動不少。”
“屋里好嗆,有點悶,不通風。”鄧群不抽煙,在一邊補了一句。
這會兒的場子哪有什么新風通風,大門一關造吧,小酒一喝嗨起來什么也聞不著了,但如果是清吧確實就不行了,安靜下來以后人們對環境的要求就會提高。
“這是小事兒,肯定要重裝的。”張彥明還是回了鄧群一句。
“就怕清吧,生意不好起來,現在清吧客人少,以前這邊有一些后來都黃了或者改了。”
孫六妹有點耽心生意,必竟她要做經理,要是天天給老板賠錢那可得了。那能做長?
“不用考慮這個,”張彥明搖了搖頭,往舞臺上看了一眼,這會兒換上來個帥哥,一身皮衣。
“咱們開清吧的目的不是為了掙錢,客人可以慢慢培養,那個不急,到時候慢慢來就行,你不用太在意生意好壞,說實話也賠不到多少的。”
張永光點頭:“嗯,一年全下來十幾二十萬夠賠了。”這沒算房租,要做肯定是要買下來的。
張老板做事兒就不會去租誰的房子。
“啊?”孫六妹鄧群還有王靜張鳳全都傻眼了,盯著張永光和張彥明。
做生意還有直接奔著虧去的?連一年虧多少都有數了?
“能夠嗎?”張彥明也看向張永光,他以為怎么的一年也得個百來萬才夠。
“夠了,咱們也就是點人員工資水電費用,別的方面沒了,不存在。”
“我還以為怎么不得個百來萬,這么點兒就夠啦?那就不用琢磨了,開吧,去談吧。你和這房東見過沒有?”
“見過一次,我有電話。現在打?”
“打吧,我見見,還有這酒吧的老板也叫過來。”
張永光拿出電話起來往外走。
“哎,”張彥明伸手叫住張永光:“邊上,兩邊的房子順便也問問。”
邊上也是酒吧,不過規模看上去比這個要小不少。不過也不一定,后面看不到,不知道到底里面有多大。
也幸虧張永光辦事兒心眼多,塌實,這邊幾家酒吧的房東他都提前接觸過或者從別人那里要過電話號。
出去到外面湖邊打了幾個電話,等了有半個多小時,這邊的房東和西邊酒吧的房東過來了,東邊這家的沒在京城,在外地。
三家酒吧的老板到是都在,這會兒開場子的老板基本上都守在里面,怕出事兒。
別看混這行的一個一個在外面都是脖子粗臉紅挺橫的模樣,其實他們才最怕出事兒。
強模只是一種偽裝罷了,要在社會上混開就得能繃起來,要不然也只能等著讓人吃。
兩個房東到了,三個老板也叫過來了,五個人都有點懵,看著張永光。
“我老板想見見你們,有地兒沒?”這幾個老板和永光是通過派出所那邊接上頭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么聽話。
“那,去我辦公室吧,在后面。”這家酒吧的老板抬手在寸頭上擼了兩把,正了正胸前的大黃鏈子。
皮茄克板寸頭,大黃鏈子拿個手機,這算是這個年代全國混社會的這些的人標準著裝了。冬天得再加件皮大衣。
“行,從里面進還是從邊上?”張永光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
“都行,從場子里走吧,省著繞。”老板巴嗒巴嗒嘴扭頭看了看自己守場的小弟,心里有點沒底,不知道張永光和他那老板要特么干什么。
“那走吧。”
門個人進了場子,張永光過來喊張彥明。
張彥明叫幾個人繼續玩兒,自己帶著王洪剛跟著張永光往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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