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和三大爺三大娘聊天,都是自家人,聊一會兒那股陌生感也就淡了。小時候還抱過他呢。
小丫頭的心事來的快去的也快,兩個包子下肚又活潑起來。
到了四點過,買包子買饅頭的開始多起來,雖然不至于排長隊但也把窗口站了個嚴嚴實實,張彥明就放心了,只要堅持住質量,這生意錯不了。
看了一遍,營業執照衛生證這些都辦齊了,花錦堂那邊幫忙跑的。
“那我就回去了,你們慢慢忙吧。”張彥明在小穎頭上擼了一把站起來告辭:“瞅著都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和我爸也好交差。
老頭現在歲數大了,天天就琢磨你們這些老弟兄。沒事兒一個禮拜大爺大娘你們就帶孩子過去待一天,這邊有他們夠了。
和我爸我媽嘮嘮嗑近便近便,這回離的近了,讓小穎和我家閨女還有我哥家豆豆一起玩兒,都是姐妹,省著一個人孤單。”
“行,閑了我們就讓滿柱送我們過去坐坐,你們就不用來回跑了,都挺好。你們事多忙,別再耽誤你們的事兒。”
“你們得學著坐車,等哪天我帶著你們坐一遍熟悉熟悉,沒事也出去轉轉,以后這就是家了,總不能哪都不認識沒去過,是吧?
等哪個禮拜天天氣好點兒,我弄臺車,你們和我爸我媽一起帶著孩子出去轉轉,各個景點都看看,拍點照片。”
“那不著急,滿柱他們不是在學照嘛,等學下來了再折騰吧。這就比在老家強多了,還圖啥?”
“彥明,你說,我學學烤蛋糕能不能行?這地方有這么大呢,包子饅頭也用不完,我尋思弄一個窗口弄蛋糕面包啥的,能行不?”
張彥良擦了擦手走過來問。姚彩安伸手幫他把鼻子上的面刮掉,他下意識的用袖子抹了一下看了看。
“烤面包蛋糕?也行,那生意也不錯。想學的話,也不難,就是個熟練功夫。”
“你會呀?”
“嗯,原來在蝎子溝我弄過,俺家老三媳婦和她妹妹都會干,我教的。你要是想干的話……行,我讓人幫你把設備買回來,完了讓佳華過來教你幾天。
我自己沒時間,這馬上要去渝州待幾個月,回來又得去紅空,到時候紅葉也差不多要生了。”
“他就是聽風就是雨,就前幾天和人家閑嘮,聽了那么幾耳朵就琢磨上了。那么好干?”三大娘瞪了張彥良一眼。
農村人塌實,不喜歡這種太活泛的性格,主要還是耽心,沒有什么承擔風險的能力。
“到是行,那個弄好了也是個好生意。也不費什么勁。我回去給你安排。”張彥明勸了三大娘一句,回頭應了張彥良。
在城市生活和農村是完全不同的,不怕折騰,怕的是不敢折騰。
農村過的是一畝薄田一口井的慢日子,守住就好,城里得拼,你不琢磨就讓別人落下了。
和小穎再見,張彥明從饅頭店里出來,看了看買包子的人群,抬頭看了看招牌,心里也是蠻有成應感的。
自己改變了這一大家子人的人生。
回到院子,把三大爺那邊的情況和老爸匯報了一下,老頭欣慰的點了點頭,露出笑容。
吃晚飯的時候,王洪剛自己開車跑過來了。
兩個人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索興拉著張彥君到一邊單獨整了兩個菜,拿了啤酒過來三個人開喝。
到不是饞酒,就是那么個意思,也不勸,自己喝自己的。
“怎么這會兒過來了?”
“我不來你能去呀?早把我們這邊給扔腦后面去了吧?我再不過來說不上又跑哪去了。什么時候走?”
“還得幾天,三四天吧,有事?”
“有點事。”王洪剛點了點頭把杯倒滿,和張彥君碰了一下一口干了,抹了把嘴。
現在其實王洪剛工作上也比原來輕松了不少。
安保雖然還在一個院子,他還掛著董事長,但實際上算是獨立了,物業也拆出來了,航空那邊有人負責,他現在手里就是物流這一塊。
不過物流公司過了這一個年,又壯大了不少,不管是人員還是車輛,地盤都在不斷擴張。
國家太大了,想把各個地方都串起來不是一朝一夕能干得完的。
“現在咱們讓人盯上了。”王洪剛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誰?盯什么?”
“這事兒吧,得從頭說。”
王洪剛組織了一下語言:“去年秋的時候,江寧軍區那邊退了中州一批新兵,具體原因沒問,肯定是有什么不合手續的地方。
這事兒當時也沒什么,結果從進冬天始,咱們這邊的車只要進了中州過去就遭罰,過去就扣,剛開始我還沒在意,結果后面發現事不太對勁。”
“中州本地的呢?”
“也是各種找毛病,反正都不太順騰。剛開始誰也沒往這上面想,后來下面有人說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咱們中州公司是歸到江寧的嘛。”
“情況挺嚴重?”
“剛開始還是代點借口,這一開春借口都不找了,見著就是開罰單,昨天空車都遭罰了,你說特么,還講點理不?”
“你們怎么應對的?”
“這不來找你嗎?你腦子轉的快,給出個主意吧。要是依我們幾個就干唄,把事鬧大。砸了他運政得了,特么的。弊氣。”
張彥明喝了口啤酒,匝巴匝巴嘴,搖了搖頭。中州那邊歷來是長途貨車的噩夢,拋開自家公司不說,其他跑長途的去了其實也一樣。
完全就是看運氣,被瞄上了誰也沒辦法。那邊就靠這個攢財政呢。
不過這種針對性的,就有點太難看了。
“空車也罰?沒王法啦?”張彥君和王洪剛碰了碰杯來了一句。
“啥是法?在人家地頭上人家就是法。”王洪剛一口下了大半杯,夾了一口菜咬的咯吱咯吱直響。
張彥明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來點事兒。
記著,在夢境世界里看過一份報道,也是這么回事兒。亂罰。
有個司機哥們也不吵也不鬧,認罰,什么罰款拖車款停車款,一分不少的交了,然后車也沒提回頭就跑法院去起訴。
我是超載了呀,扣車罰款的,那說明我得滿滿一大車貨呀,對不?沒毛病吧?現在我罰款交了,車也能取了,我貨呢?
他也不告運政亂罰亂扣,就是要貨。
我車被扣了,結果交了罰款去提車發現一車貨沒了。
連罰款帶拖車停車費用幾萬塊,那一大車貨一百二十萬。他告贏了。
張彥明問王洪剛:“車扣了沒?”
王洪剛愣了一下:“罰款不交肯定得扣啊,你還想著讓人扣?”
“涉及多少臺車?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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