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出來了?”康敏看了趙海濤一眼:“我就是不太喜歡你和他們在一起和弄,整一拿你當碎催子待,偏偏你還感覺人家局氣。”
“大家不是外人,沒你說的這么邪乎。”
康敏撇了撇嘴。
趙海濤的老爸原來就是下面縣里的干部,雖然級別夠,但在京城人的眼里就屬于土癟,連帶著趙海濤也就被看成了土癟。
這幾年京城這邊變動不小,下面各縣都改區了,趙海濤也長大畢了業,有了自己的事業,算是有所成就。
但事實上在他的小圈子里他還是屬于鄉下人,又不是老京城,又不是最有錢,更不是最有勢,還能怎么樣?
要知道國內兩大地域鄙視區,京城僅次于申城。
坐地戶拿著低保就是看不起外來年薪幾十萬的,當面就能嘲笑,好像他們的戶口是自帶王者光環一樣。
不過趙海濤做事能力比較強,頭腦夠用,在小圈子里到也不算地位有多低,大家相處合作的還算是可以,只不過肯定不是那么太尊重就是了。
這點在他和康敏在一起之后有所改觀,不過有限。
康敏不喜歡他的那些朋友,平時也不太和他們一起玩兒,她的拳頭在小圈子里名氣不低,有些震攝作用。
康敏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大院小姐妹。
“他們讓你做事,又不想讓你說了算,都是什么人哪。其實我還真不是為了買房子不讓你用錢,就是感覺這錢掏的不舒服。”
“一會兒說說看吧,其實沒你想的那么復雜,我又不是傻冒兒。”
“我看你就是一大傻冒兒,你就說平時他們占你多少便宜?憑什么呀?我都不稀得算賬。”
“朋友之間算什么賬?哪有什么吃虧占便宜的,我去他們的那邊我也是那樣,和你們女人不一樣。”
哧。康敏不屑的剜了趙海濤一眼。
趙海濤原地調了個頭,追著康絹他們往東邊走。
一二環以內的會所他們這個圈子沒資格,想去得有人帶,他們平時聚的地方在太古里這邊兒,算是小精英這一檔。
中間路過軍區醫院,康敏下意識的往邊上看了看,沒看到王國偉開的車,人家早進里面去了。
趙海濤和康敏到了地方,趙海濤把車停在會所門口。康敏哼哼了兩聲。
“怎么了?”
“你看那兒?”康敏朝邊上晃了晃下巴。
趙海濤歪頭看過去,就看見小圈子里的兩個人正站在墻邊抽煙,往來路上看著什么。
“這是出來看你開的什么車吧?估計約摸著你也買不起什么好車,就是要拿你開涮呢。”
“不能吧?他們也沒什么好車呀,也就是幾十萬的腳盆貨,也就毛哥有一大奔。”
“什么車并不重要,就是想拿你找樂兒,一準兒還得讓你請客。我沒說他們想壞你有多瞧不起你。
但是你自己惦量惦量,是不是有些事兒都成了習慣了?有什么事兒你都得到,最后拿主意的還不是你。”
其實這到是也不算大毛病,每個小圈子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和習慣,都有個拿主意的大哥型人物,有一群局氣又相互嘲諷打擊的兄弟。
但做為女人又從小是圈子霸主的康敏肯定不會這么想,她是希望自己老頭兒能立起來。這也是她很少和趙海濤的圈子接觸的原因。
她怕控制不住揍人。
部隊和地方完全不一樣兒,部隊里大校和少I將的差異沒那么大,而且大家講的是拳頭里出真理,不服打服就行了。
大家都是大院兒,但是部隊大院的就相當瞧不上眼地方的,方方面面的壓制。
“海濤?”兩個人下了車,那哥倆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怎么來外面兒?”
“等你們唄,透透氣兒。這是你的車?新掏的?”
哥倆圍著領航員轉著看了一圈兒:“行啊海濤,牛大發了,還是使牌兒?沒毛病吧?”
“我二姐的,給我們開著。”康敏解釋了一句:“阿米麗卡使館的戶。”
“我靠,老米的?小敏你爸沒說什么?”軍方人士向來介意和使館什么的接觸,容易惹人非議,屬于重大錯誤。
“我姐夫的事兒我爸從來不吱聲,他管不到。”
“王國偉?”
“我二姐夫,你們不認識。”
“你不就一個姐嗎?”
“倆,我爸結婚了,我小媽是民政部的。”
“……你這姐夫是干什么的呀?”
“軍科院的,副院長。”
京城人民比全國哪里的人都更懂政治,更知道階層和地位差,對這些部啊院啊什么的門兒清,一提就知道是什么人物了,不用費嘴介紹。
“大發了呀,你這二姐多大呀?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康敏翻了個白眼:“我二姐二十九,我二姐夫二十八。怎么?沒見過二十八的中I將吧?進不進去?就在這兒擺呀?”
這事兒冷一聽不可思議又不合常理,但是這些人并不會以為康敏在扯謊說大話,這事兒也沒人會說假話,那太丟份兒。
而且說實話做為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民比這還不合理的事情他們見的多了。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點驚悚:趙海濤這是得了一門什么神仙親戚啊這是。
進到里面,因為還不到晚上,里面不算鬧,放著音樂,人也沒多少。
大家有個固定的包廂,直接推門進去,哥幾個都在里面。
“毛哥,海濤神了啊,您猜他開一什么車?”
“什么?”坐在中間的毛哥扭頭笑著看過來。三十出頭,梳一大背頭,挺有架式的感覺。
“領航員,前幾天咱們不是還念叼這車來著,還是老米的使館牌兒。”
“老米使館牌兒?”毛哥皺了一下眉頭:“海濤,有撇嗎?這可開不得玩笑。小敏你家康叔那邊能過呀?”
“我二姐的車,她自己不用,車多。給海濤和我大姐夫一人弄了一輛代步,都是使館戶口。”
好巧不巧的,在趙海濤他們包廂的隔壁再隔壁廂里,同立軍正摟著個小蜜和幾個人打牌。
他們這段時間房產那邊處理好了,公司也不用他們管,都閑著的,今天是陪小蜜過來聚會,也當散散心。
小蜜就是不以結婚為目的的女朋友,除了領證其他和夫妻沒什么區別,大家各取所需各自付出,也不一定就沒有感情。
像同立軍他們這種人結不結婚和誰結婚自己做主的可能性不大,只能這么玩兒,很多時候和小蜜的感情比媳婦深多了,生兒育女什么都不耽誤。
“叫什么來著?”同立軍在接電話,張彥明的。
張彥明做事不習慣拖,有事兒馬上就做了,送走了康絹康敏就給同立軍打了電話,和他說了一下投資服裝品牌的事兒。
“趙海濤,家里是昌平的,做事兒還行,后面我給他在東西牌樓弄幾個店中店,只要設計和質量不出問題做起來還是挺簡單的。
你手里錢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投過來活動活動,我這邊也出點用世佳的名義投進去,讓海濤打理。服裝還是大有可為的。”
“行,您一句話的事兒,我出多少?”同立軍絲毫沒有猶豫上接答應下來。
“你拿三千出來占四成,我拿三千占三成,給世佳一成,其余的給康敏,咱們都是只分紅不參與,平時有點什么事兒你照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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