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術后一切良好,安全的度過了觀察期,關心著的人都松了口氣。
這件事兒也算是圓滿解決了。
第二天,張彥明,孫紅葉兩個和老黑,劉希銀一起回到蝎子溝。
前面剛到就遇到喜子家這事兒了,結果什么也沒辦成。
先把劉希銀送回家,然后和老黑一起來到南山,讓孫紅葉看了看張小悅念念不忘的小木屋那棟房子。
房子沒什么變化,還在賣服裝,就是不知道老板是誰,里面有沒有改動。
這房子還在張彥輝手里,沒賣,是租出去了。
看完了房子,張彥明讓車往坡上面走,轉來轉去的到處看了一下,然后才過鐵路來到街里。
旋木廠這里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樣子,那些記憶里的老瓦房,土路,遍地的木屑都沒有了,現在是蝎子溝唯一的一個封閉小區。
可以說是整個蝎子溝最高檔的住宅了,甚至沒有之一。區里的家屬樓也不行。
小區鶴立雞群一樣站在一大片低矮的舍宅中間。
和南山基本全是樓房不同,街里是區里的地盤,尤其是車站以南這邊,幾乎就沒有樓房。
火車站周圍還比較熱鬧,不過基本上都是過去幾十年的老樓,再往北走幾十米就又是大片的平房,還有幾個小工廠。
和鋼廠那邊相比,寒酸了不是一點半點。
張彥明和孫紅葉到老黑家小坐了一下,算是認了認門,然后就去了區里。
確切的說,是去區里的家屬院兒。
說是家屬院,其實就是建在區府大院西墻外面河套上的四棟樓,即沒有院子,也沒有院墻,河岸對過零零散散的座落著十幾戶農家院。
這是本地唯一的一條河,河面大概能有個不到一百米的寬度,很淺,水流也不大。
農家院都在河岸的斜坡上,后面就是鐵路。
這條鐵路很是有一些歷史,也比較繁忙,即是國際鐵路,也是交通干線,還是運輸專線,一天到晚不停的各種火車吭哧吭哧跑過。
鐵路再西邊就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山很高,樹木也不多,大片的峭壁祼露在空氣中。據說這一整片山上都是高句麗時期的墓葬。
這里是唐太宗征東時的行軍路線,到處都是那個時代留下來的遺跡還有地名,還有一座公主墳,但具體是哪位公主無據可考。
去家屬院,要么就從外面繞,順著特意為這幾棟樓修的濱河公路進去,要么就是從區府大院里穿行。
在公安分局和法院兩棟樓之間,圍墻已經被推倒了,形成一條小路,就踩著亂石磚頭過去幾十米就到了。
這條小路就是住在這幾棟樓上的人踩出來的,墻也是他們推的。包括區長。
四棟樓都是獨門七層,沒有電梯,刷著乳黃色的外墻漆……本地都是紅磚樓,外墻漆很少見,還顯得有點高檔的感覺。
張彥明他們因為開了車,是從河岸邊繞過來的。
張彥明在手機信息里翻了翻,翻到張媽給的地址,按著樓牌號找了過去:“就這棟,四樓。”
“這邊都沒有電梯啊?”孫紅葉打量著環境問了一句。
張彥明斜了孫紅葉一眼:“說的像你們輕工小區有電梯似的。”
孫紅葉伸手在張彥明背上捶了一下。
過去蓋的老家屬樓,除了市委那邊的三棟以外,都沒有電梯。
像鋼廠在市內蓋的房子,都蓋到十一層了,也是沒有電梯。大家都沒有這個意識,也沒感覺有什么不對。
老百姓是感覺都這樣,而且也沒辦法。領導們是感覺無所謂,反正自己又不用爬。
即使領導們也同樣住在樓里,人家也肯定,必須的是二三樓……同樣是抓號,領導們手氣總是統一的那么好。
安保員們就等在車里,張彥明牽著孫紅葉的手,張義強跟在后面,三個人上了樓。
樓道里有些冷,小風順著敞開的樓門洞和緩步臺的窗子嗖嗖的往里灌。
風總是會順著河道吹的,因為河道都在山谷里。這邊守在河岸上,風比其他地方更大一些。
忽哧忽哧的喘著熱氣爬到四樓,張彥明找了找門牌,和短信里確認了一下,過去敲門。
敲了兩遍,才聽到里面有人問。誰?
“舅媽,開門。”張彥明應了一聲:“我是二明。”
“啊?”里面疑惑的驚訝了一聲,鐵門咔的一聲打開,露出小舅媽年輕貌美的小臉來……
張彥明的這個便宜小舅媽長的相當漂亮,而且是典型的南方巴掌臉,小骨架,還有點凍齡。
“誰?誰來了?媽。”一個大眼睛的丫頭活蹦亂跳的從里屋跑了出來,看到張彥明愣了一下:“二哥?”
“哎喲,咱們公主殿下還認識我呢?”張彥明笑著去小丫頭小臉上捏了捏。小丫頭充分吸收了父母的全部優點,長的像畫出來的一樣。
原來老張家沒搬走之前,每年逢年過節,或者休假的時候,小舅和小舅媽都會帶著女兒去張彥明家里串門,是看著這小丫頭長起來的。
張彥明的這個小舅,其實和他家沒有任何的親屬關系,甚至都不是鄰居。
就是張彥輝小的時候,曾經放在這個小舅的媽媽那里哄了三年,兩家人相處的特別好,然后這種關系就一直延續了下來。
后來老太太去世了,但小舅一家和張爸張媽還在走動,就和親姐弟一樣,比親戚更像是親戚。
便宜小舅參加工作以后,很快就成為了干部,然后在張彥明進廠那年從廠里出來進了檢察院,但并沒有嫌棄老張家就是個普通工人人家。
老張家有點什么事兒跑前跑后的一點也不嫌麻煩,包括張彥輝的中考和工作安排都是小舅的指點和幫忙。
和親舅舅并沒有任何的差別,甚至比大多數親舅舅更像舅舅。
“格格初中了吧?初幾了?”有幾年沒見了,張彥明有點記不太準,問了一句。
“初一,下學期初二。”小舅媽給三個人拿托鞋:“正好你來了,一天也不正心學習,就知道看電視,你管管吧。”
嘿嘿嘿。小格格沖張彥明露出迷人的笑臉:“沒有我媽說的那么邪乎,我學習又不是不好,是她逼著我練琴,我不想彈琴。”
“你想翻天。”小舅媽瞪了女兒一眼。當年那個精致如畫的小舅媽已經不見了,現在就是一個家庭主媽。
女人有了孩子以后的變化是真的大,尤其是孩子長大了以后,那變化更大。
“那我想學跳舞你怎么不樂意呢?我不喜歡彈琴就非得讓我彈。”
“我看你長的像個舞。跳舞,還跳六呢。給你二哥倒水去,拿水果。進來來,外面是不冷?這邊風可大了,我都打怵出門兒。”
大家進到里面,到客廳坐下,格格手腳麻利的倒了三杯水,又跑去廚房拿水果。
“這是紅葉吧?”小舅媽問了一句。
“嗯,這是孫紅葉,這是我助理張義強。你們跟著我叫舅媽,那是我妹妹,格格。”
孫紅葉和張義強就叫人。當初張彥明和孫紅葉結婚的時候,小舅正好在學習,沒去上,和孫紅葉一直就沒見過面。
“二哥你當大官啦?”格格端著水果出來放到茶幾上,看著張彥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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