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莉雅,
切嗣和肯尼斯準備談判。
83:04:11
衛宮切嗣準備和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見上一面,并談談接下來的計劃。
在這場圣杯戰爭中,由于遠坂時臣從一開始就聚集了三名英靈,以壓倒性的優勢向其他陣營發動攻擊,造成的后果就是到目前為止雙方都沒有什么實質上的沖突,并且在Caster的謀劃之下,雙方還很有默契地合作過一次。
此時對方捉到了一個似乎非常重要的Assassin,那么作為天然盟友,他有必要去討論一下關于她的情報和相關處置。
但令切嗣猶豫了一段時間的原因,還是“魔術師殺手”和“天才魔術師”的天然對立關系,對切嗣來說,時鐘塔那些學院派的魔術師從來就不在他的狩獵名單上。
他們就像中世紀那些貴族一樣,有著在神秘側非常高的地位,平時除了試驗就是寫實驗報告,所屬的家族也像上流社會那樣忙于互相攀比、舉辦舞會、慶祝不知所謂的節日。
可能鬧出最大的動靜就是哪兩位紳士為了爭奪某位女士的芳心而互相決斗,其他任何會影響到他們對外形象的丑聞和事故都會在其發酵之前便被徹底抹平。
切嗣曾經圍觀過他們進行的一次“封印指定”,雖然一位有著特殊能力的魔術師就此喪失了人身自由和魔術才能,但他那很容易失控造成傷亡的魔術特質卻被完全封印保存了,而這一過程中完全沒有人喪生,就結果來說非常符合切嗣對正義的定義。
不過由于衛宮切嗣本人也在“封印指定”名單上,所以他對這些執行者還是選擇敬而遠之。
無論如何,切嗣認為肯尼斯對自己的態度都不會太好,尤其是自己并不像Caster那樣能提供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所以切嗣這次帶上了Saber·Alter,倒并非是為了威嚇——對方怎么說都是個英國人,雖然性別和姿態都不太對,但Saber終歸是那位亞瑟王。
衛宮切嗣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走下G550,站在洋館警戒結界的外圍等待主人出來。
82:55:12
肯尼斯從昨晚起就一直焦頭爛額,而原因正是Rider帶回來的那名Assassin。
按照他的計劃,應該把這個小女孩模樣的Assassin關進禁魔法陣,并使用各種分析魔術對她的狀態進行解析,以尋找對這場戰爭有利的線索甚至遠坂家的機密情報,最多看在Rider的面上不使用可能造成傷害的手段,這就夠了。
但不知為什么,這個明明是敵方從者的小姑娘卻獲得了肯尼斯陣營的一致喜愛,索拉和露娜也就算了,連韋伯和迪盧木多都對她關照有加,他們堅決一致地拒絕把她當做犯人一樣關起來,或者任何會造成傷害的“檢查”方法。
再三確認未婚妻和弟子沒有受到魅惑魔術的影響之后,郁悶不已的肯尼斯只好使用古老而低效的魔術去檢查這個特殊的Assassin個體——好吧,她的名字是艾米爾——的情況,結論自然是一切正常。
一個英靈被針對人類的法術檢查時候出現“一切正常”的結果,這本身就不正常,尤其不管是肯尼斯還是韋伯索拉,全都無法從艾米爾身上感知到Servant特有的氣息和屬性數值的時候。
伊斯坎達爾是不是弄錯了?把只是穿著比較特殊的普通小女孩給當做Assassin抓回來了?
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有這種想法后——除了肯尼斯和Rider,時鐘塔的天才講師終于確定她確實是Assassin,一個帶著異常強大的被動屬性的Assassin。
最終,索拉還是勉強接受了肯尼斯的提議,將艾米爾的活動區域限制在能有效壓制魔力放出的房間中,而壓制強度的設置就以他們目前見過的最強Assassin,怪腕之戈茲爾為標準。
而自從被抓到,就幾乎一語不發的艾米爾對此也沒有任何意見。
于是,在得知艾因茲貝倫家實際的首領衛宮切嗣來訪時,肯尼斯便和索拉一起,帶著露娜和Rider外出進行會面,讓韋伯在“控制之間”監視周邊環境,Lancer則保持靈體化在周圍巡邏。
82:53:11
對于如何潛入一個魔術師的工房,言峰綺禮非常有經驗。
作為圣堂教會埋葬機關的代行者,他的目標可不只是埋葬那些早就該入土的死徒、超自然生物和異端,還有內部叛徒、行徑邪惡的魔術師甚至魔術協會那邊任務沖突的“執行者”。
那些明知自己的行為會招來審判者的家伙,對自己的老巢防守的自然嚴密無比,要潛入或突破的難度都相當大,如果無論如果都無法突破,琦禮不得不召集眾多同行合力使用大規模魔術將對方的堡壘徹底夷平。
而肯尼斯這個臨時工房的突破難度并不高。
它是由由凱悅酒店的頂層建筑,以及一間深山洋館組成,的雙子結構,防護結界和各種反擊陷阱互相配合得及其精妙,完全看不出是匆匆迫降后臨時弄出來的。
而且它們的內部也有著眾多魔術結界呵陷阱,就如同時臣老師在自家宅邸做的那樣,任何不速之客都會招來強力的反擊,而Assassin化身們上次突入時遇到的那些奇怪的魔術陷阱就是其表現形式。
由于和Assassin共感時無法感知到魔力波動,當時只能看著他們一個個踩中陷阱,除了房屋結構外一無所知,至于那些陷阱,恐怕早就被對方轉移到了新的位置。
所以現在言峰琦禮等于是要突入一個完全陌生的魔術師工房,并在談判雙方談攏或談崩之前找到艾米爾并把她救出來,而且和當初衛宮切嗣潛入遠坂宅不同,此時工房的主人近在咫尺,即使要戰斗,也不能制造出像魔術師殺手那樣巨大的噪音。
由于有著如此眾多的不利條件,這個琦禮擅自進行的救援行動的成功率……不到三成,但對善于把握機會的代行者來說足夠了,畢竟某些必須執行的任務只有一次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出手,因此成功率的計算根本不在戰前準備的內容里。
而營救艾米爾,這就是一次必須執行的任務,無論她被解析出身份和特殊性,還是救援失敗,甚至傷到一根頭發這次任務都不算成功。
此時,身著黑色法衣的言峰琦禮正半蹲在洋館后院某個示警結界的范圍之外,將手按在地面上,閉目感受著從地底傳來,某種仿佛心跳的聲音。
咚、咚、嗡——嗡咚!
這是靈脈堵塞,并隨后自行沖破的聲音,這種聲音普通人完全聽不到,即使對聽覺靈敏的動物也微不可察,只有魔術師或者魔法生物可以通過仔細的魔力感知發現。
一般來說,年代久遠或者準備充分的魔術師,都會把魔術工房建在靈脈節點之上,導出其中的魔力持續不斷地對工房進行加強,這樣可以極大地加強工房的防護以及主人在其中施放的魔術威力,比如冬木的幾大節點就分別被遠坂宅、間桐宅和冬木教會所占據,至于圓藏山上的那個,由于地形太差已經被時臣老師放棄。
或許艾因茲貝倫那樣喜歡把據點建在深山老林里的家族會喜歡,現在得再加個肯尼斯。
作為外來者的肯尼斯在到達冬木后竟然硬生生在凱悅酒店那里開辟出了一個新的節點,就像在一條河流上修建堤壩蓄水,而但靈脈之間的魔力流動和普通河流完全不同,它們更像是一個整體,其中蘊含的魔力如果無人使用的話可以把冬木所有靈脈走上一遍。
于是這座突兀出現的“堤壩”讓整個冬木的靈脈亂成一團,這恐怕也是身為冬木靈脈管理者的時臣老師之前優先攻打他并拆掉魔術工房的原因之一。
而在被驅趕到這里之后,他們竟然再次試圖制造節點,而且是兩座魔術工房同時進行,再加上凱悅那邊的“堤壩”還沒有完全拆除,如果讓他們成功,獲得地利還是小事,冬木的靈脈就再也無法復原了,而遠坂家在承受巨大損失的同時恐怕也會被魔術協會剝奪管理者的身份。
這種行為倒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在代行者之間當做笑話提起過,時鐘塔的靈脈使用竟然有“流量”和“脈寬”這樣的限制,并且存在據此制定的收費標準,所以從那里出來的魔術師一個個全是省流量和蹭靈脈的專家,不會也不可能想到要替管理者節省。
而正是由于這種行為,肯尼斯這座工房內所有使用靈脈供能的結界均會在靈脈被堵塞——沖開的間隙而失效一瞬間,如果不是針對這點特意進行檢查或者使用極高靈敏度的結界,完全無法發現,所以琦禮潛入的第一步可以說萬無一失。
咚、咚、嗡——
趕在靈脈被堵塞那剎那,黑衣的代行者一個箭步沖進了示警結界的范圍。
——嗡咚!
原本應該對任何入侵做出反應的結界一片安靜——這是正常現象,那些設置簡單的結界邏輯根本無法處理“沒有異物入侵”和“內部發現異物”這種自相矛盾的反饋,最后只會把這個引起邏輯混亂“異物”視為不存在。
看來即使是時鐘塔的天才也沒有對這種古老的漏洞進行修復,那么行動的第一步可以說完美達成,言峰綺禮拍了拍手打落灰塵,快步向不遠處的洋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