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
唔嗯……我一定是睡暈了,為什么會聽到芙芙的聲音?醫院可是不讓帶狗進來的。
“前輩?醒醒?”
還有瑪修在字正腔圓地用漢語叫我前輩呢……哈哈……
噠噠噠噠,嘭。
“芙芙”
這次不醒都不行了,芙芙直接跳上病床開始舔我的臉。
“哇,快別舔,誰知道那紗布上抹了什么藥,”我一把捉住臉上的小動物坐起身:“你這家伙,是怎么跟來的?這可是13樓。”
我抬頭“看”了一下周圍組成病房的冰藍色線條。
它們是我在睡前“摸”出來的,畢竟醫院就算再怎么吵鬧,深夜也會逐漸安靜下去——嗯,急診部那邊另算。
這是一間普通的單人病房,除簡單的衣櫥、床頭小柜和幾張椅子之外,還供陪護睡的另一張床,林殊原本一定要在這里陪護來著,但被我堅決地打發走了——開玩笑,醫院雖然是治病的地方,但也是病人最密集的場所,小孩子免疫力差,碰到什么染上病怎么辦。
環視病房大半圈之后,我的“目光”停在了窗口的位置。
那是一個向外稍微突出,像小陽臺般的結構,而此時,那里正側坐著一個漂亮可愛的少女。
如制服般的黑衣、黑裙、黑色長襪,打著大紅領結,穿一件白色外套,淡紫色的清爽短發和眼眸,小巧秀氣的鼻子上架著一只紅框圓眼鏡。
見到我望過去,她先是微微一笑,才開口道:“前輩,醒了嗎?”
“……瑪修?”
“是我,前輩。”
“好吧,醫生都能過來,你會在也沒什么意外的,但你怎么會在我的幻象里?”
我摸了摸眼睛,確認上面還包著紗布,而原本應該只有灰和藍兩色的幻象世界里,卻出現了這么一個色彩分明的學妹……嘖。
瑪修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露出了有些苦惱的表情:“抱歉,前輩,我分辨唇語的本領還不夠,能像以前那樣同我交談嗎?”
以前?
我想了想之后,在幻象世界中變出上下兩塊長長的藍色牌子:
“你說的……”
“是這樣?”
fgo著名的無用選項,選哪個都一樣。
“不愧是前輩,反應真快。”瑪修抬起雙手,在身前輕輕拍了一下。
“好吧,”我繼續在“牌子”上寫字:“果然,如果醫生和芙芙都在的話,你也該在這里才對,是出了什么問題?有哪里需要我幫忙的?”
“前輩,迦勒底被附身言峰綺禮的擬擬從者和九尾狐的一條尾巴占領了,請幫我們奪回它,”瑪修嚴肅地說了前半句話,稍等片刻,而后忽然一笑:“——開個玩笑。”
“……”我無語地拍下幾個點,這話差點就當真了好嗎!
“首先要對前輩說明的是,這個世界是前輩的一個夢,”瑪修整了整臉色,繼續說道:“所以才無法使用前輩的超凡力量。”
“啊,我懂,日常系的夢里跳出來個奧特曼,是個人就得驚醒。”我繼續刷牌子。
“嗯……或許醫生已經對前輩說過了,如果前輩在夢里‘死亡’,會導致這個日常的世界‘丟失’,”瑪修偏頭示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而如果前輩使用超凡力量,則會‘驚醒’,繼而把這個世界‘炸掉’。”
“沒錯,好像是因為我那些追隨者在‘平行世界’搞事的樣子,”
我猶豫了一下,又刷出一條選項:
“我想過,實在不行就選擇‘死亡’好了,畢竟這里只是‘丟失’,還能在我不知道的其他地方存在著,但如果‘驚醒’的話,豈不是親手破壞了一個世界嗎?”
“呵呵,確實像前輩的風格呢,也正是因為如此,同樣為了別人而犧牲的所羅——曼醫生、芙芙,和我才會被召喚來吧。”瑪修再次微笑。
“啊?是嗎?阿拉什在哪里?”我飛快地打出一排字。
“我來這里,是想告訴前輩,請一定要堅持下去,無論接下來患上多么嚴重的疾病,”瑪修無視我開的玩笑,認真地說道:“我們一定不會讓前輩死掉,也請前輩不要放棄。”
“就算你說堅持……”
“但心臟麻痹、全面器官衰竭、惡性腫瘤什么的……”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一套惱羞成怒般的致死連擊,得虧是立刻就死掉了,不然當時承受力還沒鍛煉起來的自己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很抱歉,我之所以出現在前輩的幻想里,是因為我本身并不在‘這邊’,而是在‘那邊’,”瑪修的聲音低沉了些:“而‘那邊’,有所長在。”
“咦?瑪麗所長?”
“那邊是2004年,特異點f發生的時間,”瑪修接著說道:“那一年的冬木,瑪麗所長的父親,前所長馬利斯比利先生參與了那場圣杯戰爭,最終獲勝并許愿獲得籌建迦勒底的資金,而所羅門也在那時變成了醫生,但……”
“但瑪麗所長也是在那個時間死掉的。”我接道。
“是,原本來說,以我現在的實力,足夠擊敗雷夫并救下瑪麗所長,并使用圣杯碎片為她重塑一個軀體的,但……那里并不是特異點f,而是一個完全沒有神秘度,繁榮的冬木市,而且,還出現了另一個通過靈子轉移抵達的‘我’。”
“喂,等等,時間線好像亂了?”
“我借用福爾摩斯先生的shadowborder進行虛數潛航并進行觀測后發現,那個世界是由1994年有前輩參與的第四次圣杯戰爭所造成的后日談世界、在2004年正常進行的第五次圣杯戰爭、前前所長參與的唯一一次圣杯戰爭、造成特異點f出現的圣杯戰爭、迦勒底修復特異點f進行的戰斗等世界融合而成。”瑪修解釋。
“……”我除了六個點完全沒有什么想說的。
“由于前輩初步掌握了時間之力的追隨者們和那個‘自以為知道世界真相的我’的努力,那邊的人理奠基值已經變得一團糟,shadowborder完全不能上浮呢。”瑪修輕輕嘆氣。
“你們有辦法解決的,對嗎?”我默默地再寫了一條選項。
“是的,我會努力,但還是要再重復一遍——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令前輩很痛苦,但請前輩一定不要放棄,無論醫學上如何判定前輩已經死亡,只要前輩自己不放棄,就絕不會真正‘死亡’并導致這個世界‘丟失’。”
瑪修走近兩步,抬手似乎想碰我一下,但她的手毫無疑問地穿了過去。
無論是ar還是vr都不提供實體碰觸的效果呢。
“好的,我明白了,畢竟那可是我的老本行,”我點點頭,又寫道:“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了,總把自己關在卡美洛外面。”
“嘻嘻等我們搞定了那邊,就會一起來找前輩的。”瑪修點點頭,轉身踏出窗外,而那里,正不知何時懸空停著一輛宛如由集裝箱改造而成的龐大深綠裝甲車。
在瑪修走進艙門之后,它很快便化為一道綠光消失在空氣中。
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我會全都記在小本本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