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忽悠完那個疑似擁有心靈感應或者會滑冰的尤特族人之后,我沒有用常規的方式讓瑪蕾菲雅返回軌道上的“帖拉所伊朵號”。
畢竟這個種族在滅絕前的最后時刻在瘋狂攀宇航科技,如果使用相對低端,能夠被尤里理解的技術,那么“外星人送自己回到過去”這件事就顯得很可疑,所以,我直接用“虛數潛航”把瑪蕾菲雅拽回了飛船。
沒用的啦,蠢系統潑涼水,你的說法在他認為的‘真相’優先級中應該相當靠下,表現出來越不可思議他越會懷疑。
‘我猜他現在一定在認為外星人把他的大腦或者思維禁錮在什么地方,在用VR技術欺騙他以進行原始生物的研究。’我繼續看著尤特族的尤里。
尤里看著瑪蕾菲雅化為一道金光直沖天際,左右擺了擺腦袋,發出了一些毫無意義所以沒有翻譯出來的氣泡音,然后開始舞動觸手檢查他的休眠冷凍艙。
可憐的家伙,他現在大概有了不少對于現狀的猜測,繼續生活下去一定會逐一推倒那些不靠譜的猜測,但真正的原因,‘銀河之神為了拯救他的族群將所有他們接觸過的事物進行時光回卷’,他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的。
接下來,在我和蠢系統的關注下,尤里吭吭哧哧地把他的休眠艙推進了海里,接著,幾聲奇怪的機械聲響起,整個休眠艙變形成了一架,呃,氣墊船?
尤里揮舞著觸手爬上氣墊船,然后勾住前方一個類似控制桿一樣的東西,這艘船隨即載著他向深海的方向潛航而去。
嗯……水生生物在水下不需要面罩是常識,雖然我很懷疑他的面罩要戴在哪里。
和平,平等,排外。
長壽、天生工程師、緩慢增殖、安土重遷。
就像之前我回卷尤特族時看到的屬性那樣,尤特們由于繁殖很慢,且不發生意外死亡的話壽命很長,所以才會主張個體平等,熱愛和平,偶爾出現爭端也以協商為主。
同樣因為如此,分散在各處海底的尤特種群各自都有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傳承了很久的文化底蘊,這導致他們一般不愿意離開自己的出生地,且不喜歡同“外地人”交流,更不用說“外國人”和“外星人”了。
這些乍一看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的特質綜合起來之后,最終卻造成了重復建設、重復科研等嚴重的資源浪費行為,最終導致了自己的滅亡,它們整個族群宛如魚群生活在一個沒有活水注入,且不斷蒸發的池塘里,無論如何節約池塘里的食物,如何盡可能平均分配生活空間,只要跳不出這個“池塘”,長此以往也只能同它一起干涸。
按照我的設想,尤里應該會將特意留給他的休眠艙作為證據,說服尤特種群中具有影響力的科學家,從文明階段開始就向“太空勝利”發展,最終避免被憋死在母星上的結果。
結果他直接去求見一名戰爭領主?
尤里和戰爭領主的會面,是在一座部落城市的主要建筑中。
尤特的種族建筑很有特色,除了一開始沒的發揮的海底巢穴之外,從部落階段開始,所有的城市都在模仿它們自己的體型,基本由兩部分組成:功能繁多,相當于腦袋的主要建筑,和體積更小,向周圍擴散的附屬建筑。
主要建筑一般只有一到兩個,呈錐形或橢圓形,而零散建筑則多多益善,它們的外形看上去像是立起來的刀鋒,兩者綜合起來,就像一頭尤特正揮舞觸手向四面八方揮出層層疊疊的鋒利刀刃。
比起預想中扭曲怪異,像拉萊耶一樣的海底城市,這個隨機發展出來的造型其實還可以接受。
尤里選擇的目標,便是某個部落聯合當中,一個相對好戰一些的部落首領。
在尤特一族的歷史中,這個叫做“尤迪安”的尤特,是少有的,主張用武力解決一切問題的部落首領,雖然他最終失敗了,敗在他愛好和平的兄弟手中,但尤特史官仍然將他冠名為“戰爭領主(WarLord)”。
僅僅從外形來看,我很難分清這些魷魚有什么區別,但它們莫名地就能認出彼此,這可能就像我基本分不清同品種的貓狗那樣。
“你提供的造物很有趣,而且確實有一些奇特的能力,但這并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實的。”戰爭領主“坐”在一片通紅的,看起來像是珊瑚的王座上,對尤里說道:“隨便穿越時間什么的,聽起來完全不可信。”
“我原本也沒指望能直接說服您,現在只是給您打個基礎,”尤里不甚在意地說道:“在某些我無法得知且無法干涉,但卻能說出口的事件發生后,請記得我曾‘預言’過這一切。”
“不,不用到時候‘記得’,現在你就直接留下來吧,來魚!”
總結下來,尤里用那個高科技的變形休眠艙以及有關他的未來試圖說服尤迪安這個戰爭領主,打算幫助他征服其他國家,以此來解決尤特族未來會出現的困境,但尤迪安決定把他關起來,直到他說的某個未來發生。
如果是一些一定發生的“未來”,這么做也不是不行。
但問題在于,尤迪安在文明階段初期決定用武力征服其他國家,但被他愛好和平的哥哥所阻止并擊敗這件事,有太多的主觀因素,萬一他放棄這種打算,繼續和兄長兄友弟恭的戲碼呢?
看著尤里被手下帶去關起來,而尤迪安開始研究那艘從休眠艙變化而來的“氣墊船”,左戳戳由扳扳。
我非常懷疑他們會玩脫翻車,開始考慮要不要出手推上一把。
“報告尤迪安酋長,”便在這時,有尤特傳令兵趕到并報告:“尤瑞艾莉大人讓屬下傳話,她將在部落聯合正式立國那天同時宣布同您兄長尤彌爾的婚約,請您配合給他一點驚喜。”
咔嚓,尤迪安的一條觸手一緊,絞碎了它正纏著的“氣墊船”部件。
干得漂亮。
‘我還什么都沒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