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唧——刺啦——
在零號綠光說出那句“俺尋思”之后,原本包裹著“刀鋒女王”的繭便發出了一陣仿佛要“開花”的聲音,我從內部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條透進光線的縫隙在出現后便不斷擴大。
我得做出決定,刀鋒女王出現時應該是什么姿勢,以及說什么臺詞。
如果沒法立即決定,可以先時停,等想好了再付諸行動。
挺直腰桿,居高臨下,‘試問,你就是我的Master嗎?’蠢系統提出建議。
‘用過了,換一個。’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雖然沒用過,但刀鋒女王又不是女子高僧。’
直接騰空而起展開翅膀,‘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有點合適,但十分離譜!’
那你說該用什么姿勢和開場白?
‘不,仔細想想的話,刀鋒女王可是由蟲后進化來的,本來就不需要什么開場白,只要擺出一個霸氣的姿勢就好。’
所以呢?
‘這樣。’
做出決定之后,我直接讓“繭”的內壁變形,從地面升起一把帶著靠背的“椅子”,趁外壁沒有完
全打開時坐上去,而后身體微傾,以手托腮,雙腿交疊,最后用翅膀撐出一個小小的空間以讓人能直接看清楚這個姿態。
雖然從繭里孵出來時竟然是這個姿態有點奇怪,但為了保持刀鋒女王的氣場只能如此,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雙手抱膝,再用翅膀包裹自己的姿勢,那未免也太軟弱了。
滋啦——
隨著一聲仿佛絲綢撕裂的聲音,“繭”完
全打開,顯露出正站在外面的“綠光之王”和“紫光女王”,以及收容室內對準這邊的,大大小小種類各異的自動武器。
不過,由于刀鋒女王此時是閉眼狀態,倒也不必對此做出反應。
“它,她的外形似乎同你很像,”綠光之王看向紫光女王:“或許應該由你來同她交涉?”
“不,”紫光女王似乎有些站立不穩:“我剛剛同她‘接觸’時接收到大量索林蟲群相關的情報所以她應該也足夠了解我們應該能進行簡單的對話。”
“是嗎?”綠光之王摸了摸下巴,稍稍抬高了聲音:“你能聽懂我們講話嗎?這位女士?”
唔,應該差不多了就算繭剛破時可以裝一下沉睡但在環境發生巨變而且還很吵的情況下,再繼續睡下去可是會被質疑實力的。
“你說什么?”我在王座上睜開眼,站起身身后那對翅膀猛然一震將原本坐著的“繭椅子”震散并吸收進腳底的角質外殼。
由于有多年當龍經驗這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而看綠光之王和紫光女王的表情大約是被震撼到了。
“我是問……”綠光之王頓了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女士?”
“我是……”
我裝模作樣地抬手看了看探出爪子又收回去:
“‘刀鋒女王’。”
“你還記得自己的來歷嗎?刀鋒女王?”
在我報上名字之后,綠光之王就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轉而讓紫光女王來進行交涉,接著指揮這處研究基地的安保和警衛全部撤離收容室。
紫光女王在猶豫片刻之后,問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的事就像你知道我的一樣。”我故意看看她又看看綠光之王和小跟班的方向。
“我明白了或許我們可以談談別的。”紫光女王淡定地轉移了話題。
目前看來她那種“交流”方式不適合對擁有“格式塔意識”的蟲群單位使用即使目標是看似擁有自我意識的蟲后。
如果不是我原本就打算借由她的接觸捏個刀鋒女王出來,她“接觸”之后根本不可能被蟲后彈開。
再之后,她會有較大的概率被蟲群反向控制所知的所有情報會被蟲群知曉,當然,如果意志力足夠強,也是有很小的概率能免疫控制,但代價是“接觸”這個好用的翻譯能力會就此消失。
“別的?比如?”
“比如說,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紫光女王說道:“你被蟲群放棄,應該是無法回去的,或許可以選擇站在我們這邊?”
唔……看來她從蟲后這里“交流”走的情報不少嘛。
索林蟲群的大部分單位都沒有“大腦”這個器官,取而代之的是用于接收格式塔意識主命令的“突觸”。
作為刀鋒女王進化素材的蟲后,就是因為突觸被巖漿燙壞,而被格式塔意識判定為死亡,直接放棄救援的。
由于位格的緣故,我不能去探尋紫光女王感受到了什么,或許是被同伴遺棄在地表,一群全副武裝的沃陶姆涌來將其抓走的絕望?
“站在你們那邊?”我重復了一下這句話,刻意表現出猶豫。
雖然演技可能不太過關,但外面那些觀測著這里的研究員們也做不出“刀鋒女王在演戲”的判斷,只能認為她是剛誕生還不太能控制表情。
太謙虛了,目前根本沒誰懷疑你。蠢系統插話。
‘別搗亂,這里飆戲呢。’
“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目前的情況了,”紫光女王大概默認刀鋒女王吸走了關于星海共同體的所有情報:“你可以選擇作為戰士前往一線戰斗,也可以選擇率領一支自己的蟲群艦隊,但無論哪種,你都會被監控,后者還會被限制艦隊規模,至于最差的選擇……我想你肯定不會愿意留在這里被研究吧?”
切……果然還是蟲后被俘后的兩個選項,但,只有小孩子才做選擇。
“兩個都不選,”我伸出手,收起爪子,握拳:“現在的我,可以將被擊敗但未死的蟲子收歸己用,只要你們在戰場上別下死手,屬于我的蟲子會越來越多,而‘主宰者’的部隊會越來越少,最終可能不必你們出手,我自己就能把那家伙干掉。”
“這……我得商量一下。”紫光女王顯然沒想到這種展開,呆滯了一下,胡亂應了一句后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