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桑尼斯,遮蔽區域。
在奇怪的人型物體從天而降之后,距離阿克圖爾斯比較近的聯邦軍士兵們的交談聲也傳了過來。
“那是......人?”
“別蠢了,怎么可能。”
“都閉嘴,保持警戒,如果它對我們表現出敵意......”
“就開火?”
“就立刻撤退!嚴禁開火激怒對方!”
很顯然,從聯邦士兵們的反應來看,他們的上級對封鎖區里面發生了什么還是比較清楚的,完全不打算吸引正在互掐的兩群怪物的仇恨。
只不過因為他們沒有什么靠譜的靈能力者,不知道這等于是慢性死亡。
如果艾米爾所指的“強大靈能源頭”就是面前這個“人”的話,他很可能已經發現了自己。
就算艾米爾的“原力”更強,但在“靈能雷達”中,一片突兀的空白怎么想都有問題吧。
阿克圖爾斯用自己半吊子的靈能知識推測。
此時,場上的焦點,那名從天而降的“人”扶了扶兜帽,向橋頭防線走了過來,這動作令那些士兵下意識地開始后退。
等等......兜帽?阿克圖爾斯開始仔細觀察那個“人”。
從外表看,“他”是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男子,身穿白色運動上衣和棕色帆布褲,外罩一件帶兜帽的黑色衛衣,兜帽下露出的面孔略顯陰郁。
整體上并沒有任何“非人”的特征,但剛剛一擊殺死巨獸的舉動已經證明了他絕不是什么普通人。
“殺掉你們毫無意義,”兜帽男的聲音沙啞干澀,但大致能聽懂:“但是,如果你們再把‘雷獸’引來攻擊‘節點’,我不介意給你們上面的人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當然,先生,如你所愿。”身處封鎖線之后的一名聯邦士官飛快地答道。
“哼......”那奇怪的男子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正準備轉身離開,腳步忽然頓了一下,而后略微偏頭,將視線直直地投向阿克圖爾斯。
“......他發現我們了。”阿克圖爾斯看了一眼思旺攜帶的箱子。
“不,可,能。”艾米爾皺皺小鼻子:“如果他發現我們,我就把他砍了。”
這因果關系好像有點問題,不過妹妹開心就好。
阿克圖爾斯搖搖頭,推著輪椅避開兜帽男的視線,而他果然沒有跟著看過來。
“我感覺到——”兜帽男自言自語著向前邁出一步,將防線上的聯邦士兵嚇得連連后退。
崩——崩崩崩——
便在此時,兜帽男背后的一片“淤泥”中猛然鉆出一群阿克圖爾斯曾在瑪薩拉見到過的,會噴吐骨刺的遠程蟲子,它們幾乎在出現的同時便將口中的骨刺向兜帽男噴射而出。
噼噼啪啪——
兜帽男頭也沒回,只見他背后一陣黑影亂舞,將來襲的骨刺全部擊落或者打飛。
當那些黑影停下動作后,阿克圖爾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邊三個,共計六條舞動的藤蔓,雖然不知道它們是怎么出現的,但兜帽男此刻背后的情形大概不是很美觀。
“哼,看來這些蟲子還沒有吸取教訓。”兜帽男看了一眼他之前注視的方向,直接來了一個又高又遠的倒空翻落到偷襲他的蟲群正中,接下來又是一陣黑影掠過,那批偷襲的蟲子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便紛紛倒地。
由于距離過遠,阿克圖爾斯看不清兜帽男此時的造型和表情,依稀分辨出他停頓了一下,便直接高高躍起,交替踩著周圍廢棄的建筑借力,朝封鎖區中心的方向去了。
“剛才哪個蠢貨朝他舉槍了?”
“不是我!”
“以那個怪物的實力,怎么可能在乎我們這些小水槍?”
“都閉嘴,現在把防線后撤,你,來寫這次接觸的報告!”
“不是吧——”
暫且無視那邊亂成一團的聯邦士兵,阿克圖爾斯一行向之前兜帽男注視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很快發現了他的目標,隱身狀態的莎拉·凱瑞甘,直接也將她拉進了艾米爾的“原力幻象”中。
“凱瑞甘女士,你如果想同我們一起行動,可以提出來,顯然聯邦的隱形技術不太過關。”確認了兜帽男之前發現的其實是凱瑞甘,阿克圖爾斯放心之余順便鄙視了一下聯邦的技術。
“我在你們悠哉逛街的時候已經到了,關于聯邦的計劃也大致清楚。”凱瑞甘不接這個話茬:“你們想好要怎么解決這件事了嗎?”
“嗯......把兩種怪物的頭兒全都打扁?”阿克圖爾斯看了一眼艾米爾。
之前正在商討對策,因為那個兜帽男的從天而降而打斷了。
“好呀”艾米爾舉手表示同意。
“那是最終目標,雖然也是最簡單的,”安吉拉接話:“在那之前,得找到這兩種怪物都是聯邦研究制造出來的證據,并想辦法將它公開。”
“證據一定在當初爆炸的那個‘生化工廠’里,聯邦根本沒機會清理它們,但那里應該是這個‘戰場’的最深處,難道我們要一路殺過去?”阿克圖爾斯微微皺眉。
“武器的儲備應該夠,只要敵人不包括那頭猛犸,以及那個戴兜帽的家伙。”思旺拍了拍手上的箱子。
“你們去對付蟲子,”凱瑞甘開口,“植物這邊交給我。”
“你果然認識那個人。”阿克圖爾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而他之前也發現你了。”
“我想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如果真的是他,發現我之后不可能是這種反應。”凱瑞甘搖搖頭,“但我還是得同他談談。”
“哦”思旺一副非常理解的語氣感嘆道。
“雖然我覺得沒有什么必要,但還是解釋一下,”凱瑞甘看了看瞪大眼望著她的艾米爾:“那是我在幽靈訓練基地時的教官,在我脫離聯邦幽靈序列之后,還以為他已經死掉或者去做了‘幽魂’,但現在看來,多半是成了‘靈能躍遷’的試驗品。”
“我覺得他那種同藤蔓幾乎融合的姿態,應該不會保留什么記憶,”阿克圖爾斯說道:“不過,如果呼喚他原本的名字,或許有點作用,他的名字是什么?”
“瑞姆,”凱瑞甘頓了頓,“阿歷克斯·瑞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