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啦瑪麗小姐晚上想吃什么?”
“如果可以的話,味增湯?”
時值正午,提著籃子的和正在搗鼓時間機器的奧爾加瑪麗在進行同之前別無二致的對話,但對龍之介而言,她們兩人的對話卻如同黃鐘大呂般沉重而響亮,它們帶來的壓力甚至能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龍之介呢?”輕盈地轉身向他微笑。
不,或許她其實一開始根本沒打算微笑,只是因為這邊的陽光太過刺眼,她不得不把眼睛瞇起來,而為了不讓站位不佳的自己發現,才會做出一副符合眼睛改變的表情而已。
“菜什么的先不管,你跟我來一趟。”龍之介沉聲說著,然后上前幾步捉住她的手腕。
“咦......那好吧。”疑惑地眨眨眼,把另一只手提著的籃子交給奧爾加瑪麗。
以前的自己大概是瞎了,才會以為她是個天然呆......龍之介自始至終都留意著她的表情變化,在聽到自己無理要求的時候,就在那眨兩下眼的功夫,她的微表情變了三次。
如果要給那些表情配上臺詞的話......
——龍之介又犯中二了。
——他有不中二的時候嗎?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他怎么從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內心戲這么豐富?
不,還是有點跡象的,在只有她和自己的情況下,她偶爾會吐上一兩句槽,但在有任何外人在場時,她都是一副木木的天然呆模樣。
但其實一直在心里拼命吐槽吧!
要說自己為什么會發現,毫無疑問是因為她在“上個世界”那不講道理的。
庫丘林的“寶具攻擊”被裝備了“鏡盾”的構裝體所“反射”,原本應該剛好命中龍之介,伊莉雅和卡蓮的搶救手段都已經蓄勢待發,但某種魔術或者魔法卻更早一步地把那攻擊給轉移走,繼而準確命中了幾公里外的的心臟。
事后經過卡蓮和伊莉雅的確認,證實那“轉移”是受身上某種觸發魔術的影響,但由于已經觸發并消失,所以無法推斷究竟是什么。
滿腹悲痛和惱怒的龍之介這次返回,也不打算去找雷夫的麻煩了,先帶著這個天然呆的青梅竹馬去把那個愚蠢的觸發魔術解除再說。
“竟然是自我強制證文(selfgeasscroll)?”被拜托檢查的伊莉雅頗為驚奇地看著:“不,不對,這個魔術的效力更強一些,不然無法把寶具的攻擊都轉移走。”
“那東西是什么效果?”龍之介看了眼表情介于“哎呀,被發現了”和“奇怪,怎么會發現的”之間的,向伊莉雅問道。
“效果是——”
伊莉雅歪著腦袋辨認了半響:
“當‘哥哥’承受‘足以致命’的傷勢時,將它轉移到自己身上,而代價則是從‘根源’層次抹除你們之間的任何關系。,哇,你是傻的吧,定這種誓約條件,要知道,在魔法界,‘’在很多情況下都不是終結。”
“哎嘿嘿”試圖萌混過關。
但很顯然,紀比她小,而且比她更萌的伊莉雅不吃這一套:“哼,我就說嘛,以前隱約聽說過林家是一對兄妹,后來你變成獨生女了我還挺奇怪,原來是這么回事——但,有人會因為患上癱瘓就‘足以致命’嗎?”
“就算你問我......”看看龍之介,“我現在也只有這一個‘哥哥’呀,而且之前的證文到底怎么訂立的也忘了。”
是的,抹除任何關系,包括記憶,縱然相見亦不相識。
在之前的“非魔法世界”,“那個人”就算存在,多半也是“鄰家哥哥”被誤認為“林家哥哥”的程度,果然有魔術或魔法的世界千奇百怪。
“就生物學而言,這種情況是有的,比如鯊魚,”確定什么也不知道的龍之介接話:“如果一頭鯊魚患上癱瘓——假定它能患上——那么它就會直接沉入海底,不過在那之前多半就淹死了。”
“唔唔......”伊莉雅又盯了一會,轉而看向龍之介:“結合你正在實驗的‘時間機器’,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害死了她一次?或許不止一次?”
“......是。”龍之介沒法反駁這個,畢竟現在自己的行為實在太過奇怪,剛剛覺醒魔術能力就能發現隱藏的如此隱蔽的觸發魔術什么的。
所以這就是自己之前每次請伊莉雅打人她都不拒絕的原因?早就猜到了?
“這個效果要怎么規避?”在伊莉雅說出什么別的來之前,龍之介匆匆開口打斷她:“對手是封印指定的執行者,已經盯上了時間機器,不是我們避而不見就能解決的,另外,對于必殺的手段,他還能強行將它向敵人身上轉移。”
由于不是一個層面的話題,龍之介暫時不打算告訴伊莉雅關于時間線或者世界線的事情,只要有了應對辦法,他完全可以把這場“游戲”的每個選項都挨個試過去——總會有一個確保她不死的線路的。
“這樣的話......你得找一個caster,魔術師,以毒攻毒——不對,是‘只有魔術才能擊敗魔術’,”伊莉雅說道:“即使無法壓制這個證文的效果,只要以緩慢而低傷害的手段來打敗他,就算使用了轉移,也造不成太大傷害。”
伊莉雅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就差直接說出“選我選我”的話了,但是不行,之前主要借用巴薩卡的戰力時,她只是在旁策應,勉強還行,但如果把她當主力放在危險的前線,絕對會被凱利先生打死吧。
“caster的話,你覺得總是粘著葛木老師的美狄亞怎么樣?”龍之介轉移了話題。
雖然龍之介并不能確定那位是不是caster,但至少這個名字很像。
“你要是找那個比暴力修女討厭十倍的女狐貍,我就不去了!”伊莉雅叫道:“......不過,可以臨時把巴薩卡借給你。”
總覺得這些“擬御主”和“擬從者”之間的關系很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