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收集末日!
——漫威,2015——
東京塔水族館。
淺川雨動彈不得。
“博徒”的手下并沒有對他做出任何捆綁或拘束行為,只是單純地將他和那個“叛徒”一起丟進水族箱,仿佛早就知道他們只要落水便無力反抗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淺川雨自己勉強還能具現出“米其林吉祥物”的頭盔部分維持呼吸,但另外那個倒霉鬼連任何能力都沒用出來,自落水之后便在不停的手舞足蹈以及吐泡
泡。但稀奇的是,這種按常理來說早就該淹死的情景下,他硬是在那里胡亂掙扎五六分鐘還很精神,如果不是他具有某種水下呼吸類的能力,就是這水族箱的水
里有古怪。
說起來,“博徒”之前是不是說要把他們兩個丟進水族箱“喂大象”?那怎么可……
他的思緒因為眼前出現的事物而中斷。那是一頭大約三米高,體型非常標準的,可以在動物園里看到的大象,它原本悠閑地在水中漫步,之后似乎看到淺川雨和那位叛徒,便仿佛十分好奇般
地走過來。
是“走”而不是“游”,它邁步和前進的動作同在地面上行走并無不同,但周身激蕩起的水波和躲避它的魚群都證明它確實身處水下。
大象走到那名“叛徒”身邊后,先是好奇地伸出鼻子碰碰他,然后仿佛被其變得更加瘋癲的手舞足蹈嚇到而后退半步。
什么嘛,雖然大象身處水族箱有點奇怪,但本身還算正——
淺川雨的想法在這里戛然而止。
他看到,那頭大象的兩只大耳朵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對巨大的蝴蝶,黃底黑邊,夾雜著紅色的圓形斑點,正如同真正的蝴蝶翅膀一般在開開合合。
不不,就算大象可以潛水,但耳朵是蝴蝶翅膀這種事還是不可能的,畢竟蝴蝶翅膀被水沾濕的話就會破掉,尤其還是這么大的。
而且,蝴蝶應該是會飛的……呃。
下個瞬間,仿佛因為被“叛徒”嚇到,大象撲閃著它的蝴蝶耳朵“飛”了起來,一邊圍著他打轉一邊認真觀察。
說真的,在水里飛算飛嗎?
不要怕,蝴蝶耳朵大象,那只是一個有點超能力的人類而已,你一腳就能踩扁他!
此時淺川雨甚至開始在心中替那頭奇怪的大象加油鼓勁。
呼——刷!
仿佛確實收到鼓勵。大象環繞著那名“叛徒”繞了兩圈之后,猛地一個俯沖接近他,用靈活的長鼻子將他牢牢捆住,令其動彈不得。
呃……
直到“叛徒”被捆住,淺川雨才后知后覺地想到,“博徒”是不是說要把他們兩個丟進水族箱“喂大象”?
別吧,大象是吃素的啊,如果非要吃的話,能不能用溫和一點的形式?一頭象把人啃得血肉模糊可不太好看。
便在這時,隨著一聲因為被水阻隔而顯得不那么清晰的慘叫,被捆住的“叛徒”不再瘋狂地掙扎,手腳完全僵硬,同時臉上出現了無比驚恐的表情。在淺川雨打算認真觀察他的情況時,大象的蝴蝶耳朵開始飛快扇動,耳郭里不斷跑出一只只雪白的兔子,它們中的大多數都頭也不回地直接跑掉,只有
少數會回頭,用碧藍色的眸子望上兩眼大象和被它捕獲的獵物。
啊……呃……
說起來,“九頭蛇”的前輩是不是說讓他在“剝離替身”時盡量掙扎?但這要怎么掙扎?努力假裝透明人嗎?
或許過了幾小時,又或許只是幾分鐘,大象終于“進食”完畢,松開了那個“叛徒”。
他看上去依然活著,但四肢僵硬,只偶爾顫那么一下,同時臉上保持著驚嚇過度的僵硬表情,在水族箱中隨波漂流。
掐準時間剛剛完成“替身”著裝的淺川雨還沒來得及慶幸,便看到那頭蝴蝶耳朵大象直直地朝自己邁步走來。
這不是完全沒用嗎!
哼,算了,就讓他看看究竟是什么東西把那家伙嚇成這樣。
在大象的長鼻子卷過來時,他自暴自棄地想道。
被大象的鼻子纏住之后,淺川雨便無法感知到自己的軀體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某種仿佛監控般的“固定視角”。視線范圍之內,是一處豪華游輪的甲板,數名衣著華貴的游客被綁在甲板欄桿尚且完好的一側,而另一側則滿是水漬,欄桿也有著大范圍的斷裂,靠近甲板
邊緣的地方,還有兩三攤不怎么明顯的細微血跡。
這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不是“視角”無法調節,淺川雨甚至有轉動腦袋四下看看的打算。十多秒后,有一批身穿紅色忍者服的蒙面人從“監控”視野之外踏入畫面,他們完全無視忽然激動起來開始求救的被綁者,開始用攜帶的清潔用具打掃甲板,
修復欄桿。
那不是手合會“原版”的打手嗎?他們竟然不是執行刺殺任務而是……清潔?
保持這艘船的衛生竟然比解救那邊的達官顯貴——大概——還重要?
事實上,確實更加重要,這些“不死忍者”們將甲板打掃干凈并修復好欄桿再快速撤離,期間完全沒人去理會那些吵吵嚷嚷的倒霉鬼。
雖然挺奇怪,但這件事本身并沒有什么可怕之處,更不可能讓人變成“叛徒”那種樣子。
或許這是某種心理恐懼?只有知道前因后果的才會被嚇瘋?
淺川雨正在漫無目的地猜想,卻發現之前始終無法控制的“視角”開始緩緩轉動,將焦點投向欄桿之外,稍稍有些高度的空中。
所以,是有什么奇怪的,保持隱身的怪物在注視這里?就算那樣也——
砰砰砰!咚咚咚!
隨著沉悶的敲擊聲,攝像頭正在“看”的,處于半空中的“東西”也猛然浮現。
那是一面懸浮在大約三米高度的水族館防水墻。
透過它的玻璃幕墻可以清楚地看到,十幾個小孩子正在“對面”吵吵鬧鬧地對著不斷搖晃的防水墻猛砸,完全不顧上面已經開始出現的,蛛網狀的裂紋。
這,這有什么可怕的?區區幻覺而已,他——
嘩啦——!
防水墻驟然破碎,位于幕墻這邊的一切都仿佛水流般朝因此出現的巨大空洞涌去。
他在感知到某種突兀出現,毫無緣由的劇烈恐懼的同時便昏了過去。
嘩啦——!
“嘿,醒醒,小子。”范海辛晃晃他剛剛打破水族箱救出來的淺川雨,見其始終沒有反應,便隨手將他放下,轉過身,對著一眾遲疑著沒敢上前的“手合會”打手亮出指間的銀
灰色利爪:“你們,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