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5——
涉谷,神盾局安全屋。
“‘黑鳳凰’女士,您要我盯著的‘黑軍刀’和夏洛克同學正在秋葉原游覽,但看不出他們在做什么。”
娜塔莎坐在半數呈現出雪花點的監控屏幕陣列前,一邊調整著主屏幕的焦點一邊對自稱琴·葛蕾,代號“黑鳳凰”的白發女子說道。
“要是能看出來,那你高低得是個宇宙魔神,”
琴葛蕾正坐在沙發上,雙腿架在茶幾上,手上還拿著好幾本漫畫在快速翻閱:
“嗯,這劇情還有點意思,呸,這構圖是什么垃圾,哦……原來如此,伏筆在這呢。”
“所以,現在東京無法進出的狀態是她引起的?我們要怎么解決這件事,同她好好商量有用嗎?”娜塔莎決定無視她對漫畫的點評。
“你想的話就去和她商量吧,”琴葛蕾丟下一本漫畫:“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你在接近之前就會‘人間蒸發’,字面意思。”
仿佛是威脅般,那本剛剛被評價為“垃圾”的漫畫被她丟下之后便憑空燃燒起來,在落地之前已經燃燒殆盡。
“她是‘火焰魔神’,不,‘火焰維度之主’?”娜塔莎再次調整鏡頭追蹤離開畫面的兩人,然后問道。
“別故意用蹩腳錯誤答案試探我,‘御主’,”琴葛蕾又丟下一本漫畫:“你只需知道,她確實能解決這里的麻煩,但本身是更大的麻煩。”
“……”娜塔莎沉默。比起前往宇宙增長見識,自身有著各種強大本領的其他復仇者,她這個留在地球無所事事也沒什么能力的普通人類特工接觸到的層次反而更高,當然,前提
是自己沒有上當受騙。
“呵,抓到你了。”
便在這時,琴葛蕾忽然發出一聲仿佛獵人成功抓到獵物般的冷笑,然后直接將手伸進了她面前的漫畫書。
娜塔莎還沒來得及懷疑自己的眼睛,便看到琴葛蕾從“書里”揪出了一根又長又細,滑溜溜的粉色觸手。
瞥見那根觸手的瞬間,她腦中原本還在進行的猜想、計劃和推理瞬間炸成了漫天的煙花,而眼前所見的一切也變成了一片虛無的純白。
她努力嘗試著匯聚思緒,恢復意識,但收效甚微,只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一點周遭的事物。
似乎……自己正身處一道懸崖之下,周圍是古樸破敗的石質祭壇,以及從自己身上不斷涌出,向四周肆意流淌的鮮血。
自己的血?
娜塔莎猛地“醒”了過來,然后發現自己依然身處神盾局安全屋,思維依然敏捷高效,就仿佛剛剛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如果面前的琴葛蕾沒有試圖從漫畫書里拽出一個小姑娘的話。那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女孩,碧綠眼眸,白色長發,身穿黑白格子裙,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頭頂長到離譜的“呆毛”,而琴葛蕾正將它攥在手里,仿佛釣
魚般把那做出gt;.lt;表情的女孩兒使勁往上拽——從她面前擺放的漫畫書里。
“我一猜就是你,■■■■■■,”她惡狠狠說道:“‘虛擬維度之主’一定已經被你忽悠瘸了吧。”“不是我,那都是‘知識與命運的魔神’,‘赫麥尤斯·莫拉’做的,”女孩兒雙手捂著腦袋,用同時帶有尖利和沙啞的奇異嗓音嚷道:“我只想來這里找■■
■玩——”
娜塔莎非常懷疑這兩人講話時自帶的屏蔽功能出故障了,那么恐怖的身份也能直接說出來,反而將無關緊要的名字屏蔽掉。
但如果沒有故障的話……恐怖程度直接翻倍。“被別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雖然那好像不是‘別人’,”琴葛蕾又拽了兩下,始終未能將女孩兒從書里拽出來,終于悻悻撒手:“去‘那邊’找他吧,別叫錯
名字了,你知道后果。”
“嗚喵……”女孩兒呼地拽回“呆毛”把它揉成一團:“我會小心的……”
女孩兒緩緩沉入漫畫書的書頁中消失不見,隨后,那本漫畫如同陽光下的冰塊一樣“化開”和“蒸發”了。
“我大概是在做夢。”娜塔莎說出了她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說出的話。“不要高估‘夢境維度之主’,那家伙路過這里也得挨上兩巴掌,”琴葛蕾隨手又拿起一本漫畫翻閱:“你繼續盯著監控,把他們曾經停留超過十秒的店鋪都記下
來,之后找個機會去‘回訪’。”
那他們可真倒霉。
港區,手合會據點。
默多克正在嘗試搜索殘留的,同“博徒”有合作之人的記錄。
博徒同惡魔交易得來的“箭”此時已經失控,可能正在通過地下通道網絡向整座城市蔓延,但那并不意味著之前獲得替身的家伙已經全都成了黑泥的一部分。
如果放著這些縮進殼里的家伙不管,等黑泥被解決,己方這些空降來解決問題的人離開,他們隨時可能重新跳出來變成新的問題。
而且,能輕易處理的數據文檔已經全部被博徒銷毀,現在要找的,是這些情報在運輸途中產生的紙面記錄或儲存載體。由于某種奇怪的堅持,這個國家對電子行業的發展相當抵觸,比如,雖然監控攝像頭已經普及,儲存記錄的卻是光盤甚至軟盤,而網絡也基本商用,民用很
少,更不用說娛樂用途了。
但問題不大。
“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都是我的錯。”坐在據點長沙發上的艾麗卡仿佛沒考好的小學生一樣低聲道歉。
“我還以為你會質問我這些年為什么不主動找你。”默多克抽空“看”了她一眼。
艾麗卡在他眼中展現出的形象同印象中幾乎沒有差別,那身忍者服也是當初見到時的模樣,而從其他人的視角來看,她真實的樣子也是如此。
但這就是問題所在,在自己“眼中”出現的,任何具有顏色的事物,全都和外在表現不同,比如妲己,比如覺醒范海辛。
或許,自己“看”到的確實是真實的艾麗卡,但她讓普通人看到的形象只是某種“擬態”。
……問題不大。
便在此時,艾麗卡忽然抬頭:“啊,范海辛回來了。”
“和之前一樣,”默多克丟下手上的軟盤,走進會客廳旁邊的休息室帶上門。
范海辛那份“契約”的漏洞還是很明顯的,只要他“看不到”默多克,就不必出手把他趕走,就算發現了默多克在附近的明顯證據也一樣。
雙方因此無法達成什么明面上的交易,所作所為全憑默契。“好消息,‘六指’女士,”那位總是帶著玩味笑意的“神父”走進會客廳:“如同你推測的那樣,整個東京都受到了未知力量的封鎖,任何具有超凡力量之人都無
法進出,似乎有更高層次的存在封鎖了這個區域,要么我們解決那些黑泥,要么在那位存在耐心耗盡后和它一起被摧毀。”
“……你管這個叫好消息?”艾麗卡通過二構照著默多克的指示念道:“那壞消息呢?”“壞消息是,”神父面帶可疑的微笑:“受到黑泥影響而無法離開這座城市的人正逐漸增多,如果因此導致每天都有大量物資吞吐的城市物流出現問題,或許
不必等到那位存在出手,這座城市就已然自滅。”
“……那么,解決問題的最低期限是?”艾麗卡繼續念稿。“七天,哦不,現在只剩五天半了,‘六指女士’”“范海辛”用完全沒感到急迫的語氣說道:“看來我必須在時限結束之前幫你成為‘手合會’的首腦和東京的實際
控制者。”
他為什么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新宿,歌舞伎町。
“大小姐,請冷靜……”
“怎么冷靜!你告訴我這就是他們店里最漂亮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
“給我滾!”
嘩啦!隨著巨大的玻璃碎裂聲,一個身穿紅黑緊身衣,腰挎雙刀,外罩寬大和服,臉上抹了層厚粉的“歌舞伎”被從一棟建筑的二樓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