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看了張志玄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修仙界向來力強者制定規則,你既然不愿意將事情做絕自然可以,不過梁翰陽這些人,只怕未必會對你有多少感激。主客顛倒,如果梁翰陽他們占據絕對優勢,絕不會給我們留一絲機會。”
張志玄自信的笑道:“我們三人前途遠大,梁翰陽這些人都是小小燕雀,根本不需要在他們身上分一點心力。只要我們能結成金丹,青玄宗內部的資源自然仍憑索取。”
寒煙搖頭道:“除了青禪結丹的把握較大,我們二人想要有所成就,恐怕并不容易。在紫府期這段時間之內,還是要好好經營黑山靈脈,做長遠的考慮。
這一次參加黑山大會的修士手中,只有一道丹方玉簡,這枚玉簡的價值很大,里面有一道四階丹方,還有附帶的三道三階丹方。如果將玉簡拿到丹陽宗獨家出售,換取一枚筑基丹綽綽有余了。按照正常的價格,這枚玉簡的價格,已經到了兩萬靈石左右。”
張志玄抽出這張名帖,深思熟慮后道:“既然如此,先將此人帶來,探一探根底。”
三人商議之后,馬上送下來一道傳音符,不到片刻功夫,張廣洋就帶著一位修士來到了山頂洞府。
張志玄神識一掃,見來人陌生,修為也只有練氣九層,相對來說修為比較低,于是開口道:“這位道友,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聽張志玄以道友相稱,此人瞬間變得有些惶恐,連連擺手道:“老祖太客氣了,晚輩陸嬴翎。”
張志玄一聽陸嬴翎說話,馬上就知道他不是虞國修士,作為一個練氣期修士,能翻山越嶺走過十幾萬里來到黑山,他清楚的知道一定很不容易。于是問道:“聽小道友的口音,好像是郘國的修士?”
陸嬴翎點頭道:“回前輩的話,晚輩確實來自郘國,以前是白虹山附庸的家族修士。二十年多年前妖獸之亂,白虹山損失慘重,晚輩的家族也被妖獸攻破了山門。家族修士流離失所,山下的凡人死傷殆盡,晚輩也是僥幸才逃脫性命,輾轉遷徙到黑山修行。”
張志玄沒有多繞圈子,直接聞到了正題:“這道丹方玉簡傳承來自哪里,是不是你家傳之物?”
陸嬴翎抬頭一看,見三位紫府老祖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他經歷過磨難,年紀也已經五十余歲,經驗上也非常豐富。知道自己如果對紫府修士說謊,根本瞞不過這些混跡修仙界多年的老狐貍。
他稍微斟酌了片刻,實話實說道:“這道丹方來自凡間,晚輩前些年混跡在楓葉坊,一次偶然的機會,從華陽縣中的一戶大戶人家中發現了一枚玉簡。晚輩深夜不告而取,后來才發現玉簡竟然是一本煉丹典籍。”
聽了陸嬴翎的講述,張志玄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好運氣,能從凡人手中得到機緣,概率上恐怕只有千萬分之一。
不過你要清楚,四階丹方雖然珍貴,如果不是獨家出售,價格也就三千靈石左右,行情就是如此。如果你要兌換筑基丹,這道丹方就只能獨家出售給百寶閣,不能私自刻錄傳播出去。
你要是同意,就簽訂下血誓契約,這種契約帶有法則之力,一旦簽約就不能違背,否則必有災禍發生。”
陸嬴翎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士,早期的經歷卻相當豐富,此人既然將丹方拿到黑山大會,就是想買一個好價錢。聽聞張志玄愿意用筑基丹兌換丹方,馬上點頭道:“晚輩愿意簽訂契約,不過晚輩距離筑基還有三四年時間,想要在黑山租住洞府目前也有些拮據。希望前輩能通融一二,等晚輩服用筑基丹筑基后再收取租金。”
此人是經驗豐富的老鳥,雖然他知道張志玄如此好說話,丹方的價值估計更大,但是他根本不敢拿到別的地方去賭。他修為低微,身上帶著價值如此珍貴之物,就算是同族家人,估計也要防著一手,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坊市中販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黑山大會持續了幾百年時間,一向是信譽過人,再加上為了筑基道途、更進一步,他才上了黑山賭一賭。
此時目的已經達到,即使丹方的價值更大,陸嬴翎不是貪得無厭之輩,也不愿意節外生枝,要更大的好處。
張志玄點了點頭,取出了筑基丹交給陸嬴翎,然后看著他簽訂契約,最后說道:“廣洋,你帶這位小道友去山上挑選一處洞府讓他筑基。我們好人做到底,不管這位小道友筑基成功還是失敗,洞府的租金也一切免費,再為他提供一粒望月丹,讓他心無顧慮的閉關筑基。”
送走了陸嬴翎,張志玄將玉簡貼在額頭,神識微微一掃,就弄清楚了玉簡的原委。
玉簡中內容非常豐富,四道單方的記載也相當詳細,張志玄仔細閱讀了丹方靈藥的君臣佐使、搭配原理,很快就鑒定了丹方的真偽。
見青禪、寒煙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張志玄輕笑道:“這枚玉簡來自一位靈醫的傳承,四道丹方都是各種療傷的靈丹,丹方所用的靈藥也不算稀奇。四階靈丹名叫青玉丹,主藥是一株四百年藥齡的青靈果,這種靈丹能夠彌補虧損的元氣。”
聽了張志玄介紹,寒煙若有所思道:“可惜思道的運氣不好,如果提前三十年找到這道丹方,煉成靈丹后就能彌補他的元氣。如今拖延的時間已經一個甲子,就算是煉成了靈丹給他服用又有什么意義。志玄,這道四階靈丹你準備怎么處理?”
“你認為呢?”張志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反問道。
寒煙嬌笑道:“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想到了一起,我認為應該去一趟藏經殿,與魏師兄合計合計。如果宗門沒有這道丹方的傳承,就用這道丹方與宗門交換一道同階丹方。”
聽了二人的謀劃,青禪皺了皺眉道:“此事魏師兄肯定不能獨自做主,恐怕還要李子恭同意,我們與李子恭有積怨,操作起來難度較大。”
張志玄笑瞇瞇的看了青禪一眼,自信的說道:“你錯了青禪,李子恭雖然是庶務殿殿主,在宗門權力很大,但是做到了這個位置,一舉一動都要為宗門考慮,不能因為私怨損害宗門的利益。
此事是合則兩利的事情,對宗門也是有好處的,他如果不同意此事,我們就趁機鬧到金老祖哪里。”
寒煙也跟著說道:“志玄說的不錯,如果李子恭不顧宗門利益,我們也能發動宗門的高階修士,投票罷免此人。與我們交好的紫府修士已經不少,魏師兄、吳前輩幾乎都與我們共同進退。
如果他惹出了太大的麻煩,就算是金老祖喜歡他,為了收拾宗門人心,也會放棄此人,讓另外的修士執掌宗門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