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解釋完這一些,繼續道:“所以我建議,有必要購買一些其他文明,特別是身體結構類似人類的延壽方式,總歸會有一些借鑒意義。”
“既然大家都是星際文明,通常而言都會對本體有所研究。除了一些類似于蟲族的文明外,對大多數文明來說延壽科技是一種必然。我們也應該承認,有一些星際文明的生物技術,遠遠比我們更加發達。”
“當然了,除了使用阿米巴積分之外,我認為還可以與其他文明進行科技交換。能夠交換的盡可能交換,不能夠交換,又比較緊迫的,也就只能夠購買了。”
這個方案倒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
平均壽命的增長,對整個文明都是有好處的,相關的延壽科技價格,有便宜的,也有昂貴的。昂貴的也不一定適用于人類,只要挑選合適的就好。
人類這種墊底的存在,采用的延壽技術還是當初地球文明研究的,很容易就能夠挑選出便宜又合適的科技了。
在張遠的拋磚引玉下,在座的參會人員,很快就討論出了一連串的科技目錄,主要還是兩個方向,第一是延壽方面,第二是智力方面。
不過,智力方面的東西,實在貴的離譜,至少是壽命科技的10倍以上!
這種現象也很好理解,壽命不是萬能的,一只烏龜,活一百年做出的成就,比不上人類的一天。
智力才是萬能的,只要壽命不是短到過分,足夠的智力就能做足夠的事,包括延長自己的壽命。
就譬如說希克斯文明的阿貝爾環,其思維速度是人類的百萬倍,這還不包括思維的質量。就算它的壽命,短暫到只有一年,在這一年內,也足夠將自己給改造。
“所以,按照會議討論結果……”就這樣討論了半天的時間,柯艦長最終宣布道:“我們將劃撥421.7的阿米巴積分,分配到各個實驗室當中。剩余的兩千多阿米巴積分,今后有需求,我們可以選擇時間再議。”
“具體購買什么,將由各個實驗室自行選擇,然后匯總到艦長辦公室中。”
會議室中的議員相互之間分屬于各個行業,隔行如隔山,討論個三天三夜也是一頭霧水,所以沒有在這里大肆討論的必要。
張遠所在的超維感知實驗室,總共獲得了3.4積分的配額,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數字,卻凝聚了大量科研工作者的智慧結晶。當這筆資金交到手上的時候,張遠頓時感覺了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對外感知屬于智力的一環,所有的東西都相當昂貴,得將這些積分給最好的利用起來。
“……所以,有必要去外邊跑一趟了。”張遠嘆了一口氣:“我想和托斯文明交流交流,能夠不用積分,最好還是不用積分。”
托斯文明,也就是那個擅長于磁場感知的文明,在這六年的時間里,與人類的貿易還算密切。
“你是說,想要親自前往交易市場嗎?實驗室里的男生女生,可能會高興壞了吧!”凱特女士略帶著一絲興奮。
張遠連忙道:“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去,你以為是去郊游呢?一小部分人就足夠了,不超過十個人吧。”
話雖然這么說,這些阿米巴積分的使用權限發放下去后,會議室里的氣氛略有一點沉重,各個負責人玩笑歸玩笑,興奮歸興奮,心中都是沉甸甸的。
特別是人體健康方向的一些實驗室,總共獲得了兩百多個阿米巴積分,務必要提高人類平均壽命。
權力就是責任,1個阿米巴積分,比50個博士生還要值錢。整個人類文明在交易市場中打工一年,也就只能獲得不到0.2的積分!
要是花了這么多錢卻一無所獲,他們非得切腹自殺不可!
再接下來的最后環節,是討論新人類文明發展的前進方向。其中最重要的一點:超凡者回歸現實的問題。
這個問題又是大家繞不過的門檻。
超凡者計劃,是每個人死亡之后所必須經歷的,除非是某一些喪失了生存意志,自愿放棄繼續活下去的人。當然了,在整個文明中,這種人比例很少。
目前的回歸比例,是二十萬分之一,也就是一千萬死掉的老人中,只有50個能夠回歸。這個比例實在有點過低了,以至于每一個回歸的人才,都是真正以一當百的英雄級別。
然而一個文明的構成,不可能全都是英雄天才,也需要更多能夠默默的,無私奉獻的人。
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中人之資,給他一億年的時間也成不了真正的英雄,但他們卻能夠在混亂的環境當中,堅持自己事業,維持著渺小的正義。
“這樣的人是不是新文明所需要的人才呢?”
當然是!
就算有了輔助大腦技術,科技的發展依舊越來越困難,有很多時候,研發一個項目需要幾十上百年。這么長的研發時間,中間可以鉆的漏洞將會越來越多,如果偷奸耍滑的多了,整個文明也就不再前進了。
但超凡者偷奸耍滑的概率,相對而言就低得多了。
“還有就是,某些虛擬世界中,土生土長的天才,類似于愛因斯坦、牛頓,這些人是不是可以到現實世界當中,為整個文明做出貢獻呢?”
“茫茫多的虛擬世界,誕生了無數的本土英雄。我們不應該因為他們是虛擬世界中的人物,就盲目地鄙視他們,以為他們是工具,低我們一等。他們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著自己的獨特經歷……”
“一旦他們來到我們的世界,也應該一視同仁,擁有相同的公民權利。真正的人才需要足夠的權力以及自由。”
一位這方面的學者上臺發言,發表了這些年調查到的數據,包括文明貢獻度,思想狀況等等。
緊接著,在座的各位展開了各方面的討論。
張遠并沒有參加到這方面的辯論當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這種事情上邊,吵來吵去,光靠自己的感性思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重要的還是數據說話,唯有數據,才是直觀的。
他覺得最重要的還是人品過得去,其次才是能力方面。
但這種人品,不應該是時代背景造成的人品,像某些紅色時代,每個人的思想都很優秀,甚至優秀的有些扭曲了,這是不自然,不可長久持續的。如果更換一個時代背景,這些人立刻就迷失自己的目標了。
所謂患難見真情,唯有文明退步的時候,才能夠見識到一個人真正的人品。挑選那種世界的人才更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