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冒充
話分兩頭。
如意旅館處,白研良剛打聽到消息。
“他們住在406室?”
“是的,先生,剛才還有一位先生來問過,您和那位先生是朋友嗎?”
白研良點了點頭:“算是吧,請問……他離開多久了?”
服務員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時鐘,說到:“快一個小時了。”
快一個小時……
糟了。
白研良對服務員道了一聲謝,剛準備離開,卻見另一位接聽電話的女服務員忽然站了起來,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后喊道:“請問……有許先生,姜小姐,白先生,或者馮先生在嗎?”
白研良心中一動,走了過去,對她說道:“我是白研良,請給我吧。”
服務員趕緊把電話交給了他,同時目光有些驚疑不定,畢竟這個電話,是從警局打來的。
“你好?”白研良接過電話,問到。
“白研良?”
“是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后,李悅君的聲音傳來。
“我剛才得知一個消息,如意旅館的老板丁磊和他弟弟丁鵬是雙胞胎!”
白研良眉頭一抬,腦海中的凝結的疑點瞬間暢通了大半。
“能確定嗎?”
“嗯!”
“我明白了……”白研良沉默片刻,想了想后說到:“你就呆在警局,我會解決這里的一切。”
那一頭,李悅君面色有些怪異,白研良已經掛斷了電話,而且還讓她老老實實的呆著。
他……這么有自信嗎?
真是一個奇怪的家伙。
心底雖然在犯嘀咕,但李悅君卻無法欺騙自己,這個還算陌生的男人給了自己強烈的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在,就算是鬼怪也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
馮興漢出事了,白研良很肯定。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目光似乎洞穿了樓層。
姜黎和許知安還躲在天臺上,雖然那里的水箱里躺著兩具高度腐爛的尸體,但……那個地方也許是最安全的也說不定。
至于李悅君,她并沒有進行太多調查,對于許多事都不太清楚,她能敏銳地察覺到丁磊和丁鵬是孿生兄弟這一點可能有問題,就已經發揮了很大作用了。
事實上,就連白研良都忽略了這一點,這也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一點。
張雯以一個毫無可信度的口頭承諾獲得了丁鵬的幫助,幫她殺了李玉華。
就算是被錢財沖昏了頭腦的人也不會相信那么愚蠢的瘋話,但……丁鵬真的和張雯合作了。
這也是白研良完全無法想通的一點。
為什么?
為什么丁鵬能這么肯定自己殺了李玉華后能夠得到大量的財富?
直到現在,李悅君的電話打過來他才明白了一切。
丁鵬之所以愿意配合張雯,是因為他有一套自己的計劃!
這件事的前因后果白研良已經完全理清,他看了一眼服務員,說道:“請給丁老板打一通電話,告訴他今晚警方會來,希望他配合調查……他的弟妹張巧失蹤的事。”
服務員睜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白研良,有幾分不知所措。
“先生……請問你是?”
白研良面色嚴肅地看著她,說道:“刑警,警號015386,希望你能配合。”
女服務員明顯嚇到了,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開始撥打丁磊的電話。
白研良沒再多關注她,而是看向了被層層天花板阻隔的四樓,一個小時都沒下來……馮興漢,可能一輩子都下不來了。
“救……救命啊!”
充滿恐懼的嚎叫聲從不遠處傳來。
幾位服務員和白研良同時扭頭看過去,一個矮小瘦弱的男服務員面色慘白地沖了出來。
“王盛?怎么了?”
柜臺處的女服務員看向他,疑惑地問到。
“死……死了!蔣哥死了!”他的目光充滿驚懼,就算呆在燈光明亮的大廳仍是止不住渾身發抖。
“啊!”
幾位女性捂著嘴驚呼,六神無主,面面相覷。
好在,白研良才冒充了楊萬龍的身份,借用了一下他的警號,這時他正好站出來,看向王盛:“我是刑警,帶我去現場。”
王盛驚疑中帶著恐懼,目光投向了其他幾位服務員。
見那幾個女人都在頻頻點頭,他才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他在廁所。”
在王盛的帶領下,白研良再次步入了員工休息區,狹長的通道似乎……有些窄了。
廁所在走廊盡頭,有些昏暗,王盛極不情愿再進去,但又不敢丟下這個“刑警”。
磨蹭了半天,兩人終于進了廁所。
眼前的一切,讓王盛恐懼難當,直打干嘔,不敢多看一眼,但白研良卻仍是沉默,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尸體。
看著這個死去的男服務員。
他仍然穿著如意旅館服務員的衣服,肢體怪異地扭曲著,極其恐怖。
而最駭人的,卻是他的手,蔣超杰的手指指甲上還滴落著血液。
白研良沒有問王盛剛才發生了什么,相信就算他問了,這個三魂失了六魄的男人也答不上來。
更何況,白研良能確定,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犯下的案子,而是鬼。
“蔣超杰的房間在哪里,帶我去。”
白研良視線落到王盛身上,聲音嚴肅鎮定,讓早已六神無主的王盛連連點頭。
帶著白研良來到蔣超杰的門前,王盛有些坐立難安。
“去吧,別讓任何人進來員工區,直到你們老板來。”白研良吩咐道。
王盛聞言趕緊點了點頭,忙不迭地跑開。
白研良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人離開之后,周圍似乎冷了許多。
一腳踢開房門,白研良打量著蔣超杰的屋子。
這個人和王盛目擊了藏尸現場,卻為了封口費選擇了保守秘密。
白研良不認為這種事能夠被一點所謂的封口費解決,丁鵬已經殺了一個人,再殺兩個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畢竟,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但……丁鵬確實沒有動他。
白研良踏入了蔣超杰的屋子,開始四下搜尋。
直到從衣柜深處找到一份協議,他才停下手。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