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結衣先是一怔,接著立刻反應過來白研良是什么意思。
確實啊這并不算大的一樓用得著安裝九個攝像頭嗎?
“它難道是?”蘇結衣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白研良沒有說話,而是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所有的攝像頭。
這種半圓形攝像頭是可以轉向的,但轉向的角度也不會太大。
但奇怪的是,明明已經有九個攝像頭了,但從安裝的角度來看,它也照顧不到每一個角落。
而且恰好相反的是,攝像頭能夠拍攝到的角度產生了大面積的重疊。
簡直就像是故意讓所有攝像頭都能拍到那幾個地方一樣。
白研良收回目光,心里有了底。
“跟著我。”
白研良說到,然后邁步前行。
蘇結衣愣了愣,趕緊跟了上去。
黑漆漆的長廊內。
許知非正在緩慢而警惕地前行著。
這里很黑,好在她帶了手機。
雖然在霧集里,手機是完全沒有信號的,但它的基本功能卻可以使用,比如手電筒。
許知非背靠著身后的石墻,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
明亮的光線頓時照亮了前方的路。
很奇怪的地方,地面有些傾斜向下,一直往前延伸著。
許知非很疑惑,這個建筑有這么長嗎?
但疑惑歸疑惑,她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摸索著墻壁,開始沿著走廊向這條傾斜向下的坡道深處走去。
然而,走著,走著。
許知非停下了腳步。
不對遇見詭異現象了。
從進門開始她已經足足走了三分鐘,但直到現在都沒有碰到過一扇門。
這根本不合理。
從外面看,這棟建筑如果腳程快,大概三十秒就能從頭走到尾。
但她已經走了三分鐘了。
三分鐘盡管她走得不快,但從邁出的步子來計算,她也走了兩百米了。
氣氛越來越詭異,深沉的黑暗,狹長的走廊,似乎永遠也走不到頭。
許知非轉過頭向身后看了一眼。
身后也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至于被她打開的入口處的大門,也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按理說,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早已經被絕望和恐懼情緒淹沒,但許知非,竟然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就在這時,許知非一直亮著的手機忽然閃爍了幾下。
怎么回事?
這部手機的電量,可不至于只能支撐三分鐘的照明。
一切似乎很明顯了。
她撞見了鬼。
這時,許知非的身后傳來了細碎且緩慢的腳步聲。
“嗒”
“嗒”
“嗒”
來人走得很慢,但每一次步子聲響起的時間間隔卻幾乎一致。
就像一塊精準的手表。
許知非死死地盯著自己身后的黑暗。
她無法逃跑。
經歷過多次任務的許知非明白遇到這種狀況的處理方式。
一般來說,大部分人都會在這時候選擇朝前跑,但此時前面要么是絕路,要么是一只正等著人上門的厲鬼。
從背后傳來的,不斷靠近的腳步聲更多的是為了造成精神上的壓力,點燃人的恐懼讓其方寸大亂,行為失措,然后自己撞進厲鬼的手中。
真正該做的,就是像許知非這樣,等著身后那個幌子消失,趕緊原路返回,退出去。
不過,霧集中沒人能夠保證每個選擇的正確性,許知非也一樣。
她所選擇的,只是相較起悶頭往前面的黑暗跑,更加穩妥的另一種辦法。
霧集的任務經歷了不少,大家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有很多了。
這種時候,往未知的地方逃有很大的概率被厲鬼殺掉。
但留下來,也不會絕對安全。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正從黑暗深處走來。
許知非冰冷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恐懼,這一次,她猜錯了
那不是個幌子,她的身后竟然真的有東西!
然而,就在她準備不顧一切轉身逃跑之時,那個黑暗中的朦朧人影卻忽然說話了。
“許小姐,是你嗎?”
白研良!
竟然是白研良的聲音!
許知非頓時松了一口氣。
同時,白研良也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
手機放出的光線還在閃爍,照在白研良的臉上不停明明滅滅,讓他顯得分外詭異。
許知非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她向后退了兩步,阻住了白研良的繼續靠近。
“等等。”
許知非死死地盯著白研良的眼睛。
“我們的合作,是什么?”
白研良肉眼可見地一怔,然后說到:
“當然記得。”
他的嘴在閃爍的光芒下不停開合,說著二人間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約定。
許知非冰冷的目光和警惕的神情逐漸變得緩和。
“我說得對嗎?許小姐。”
白研良笑了笑。
許知非終于確認,他就是白研良,但她對于他出現在這里卻很疑惑:
“你怎么會在這里?”
白研良扭頭看了一眼來時的黑暗,忽然有些沉默。
許知非手機的光芒終于穩定下來,不再閃爍。
她安靜地看著他,準備聽白研良的解釋。
終于,白研良回過頭,看著許知非,認真地說:“許小姐,我接下來說的你可能會不信,但它就是我親眼看到的事實。”
許知非沒有說話,仍是安靜地聽著。
“這個病院的時間,在2月27日到3月5日之間,不停輪回。”
“也就是說,我們隨時可能進入這七天里的任意一天,看到其中一天發生的事。”
白研良的聲音在幽暗狹長的走廊內回蕩,顯得飄忽不定又神秘可怕。
許知非還是第一次皺起眉頭。
她蒼白如雪的臉頰上帶著一絲疑惑,看向白研良,說到:“證據。”
不怪許知非不相信,實在是白研良的說法太過離奇。
在七日中不停輪回的精神病醫院?
如果不是白研良剛才確實回答出了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某種約定,許知非絕對會懷疑他被鬼掉了包,又或者他根本就瘋了。
白研良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在許知非還在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手伸進了口袋里,掏出一頁紙遞給了她。
許知非接過來一看,只見抬頭寫著:默城精神病院,手術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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