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劉若男,到底是什么人?”
宋缺有些耿耿于懷。
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最后時刻,會有劉若男的身影出現?而且是已經變成了鬼的狀態。
宋缺的疑問也提醒了白研良。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
“還記得劇本嗎?”白研良說到,“第一幕有她,第二幕也有她,這不是指她就是主角,而是指她既是過去世界的人,也是和我們一樣的,現實世界之人。”
“我查過別墅那起案子的具體情況,最后一共發現了五具尸體,分別是展云鴻,林大友,劉蕊,劉若男,歐陽康。劉若男本就是存在于過去世界中的人,但她又有現實特性,我想……她和我們不一樣的是,我們是整個人被送進過去世界,而她是單獨的靈魂。”
宋缺有些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某個人的靈魂回到了過去,附身到了劉若男身上?第一幕,第二幕的劇本之所以都有劉若男,是因為她的身體是過去世界本就存在的人,但靈魂卻是現實世界之人?”
“嗯,”白研良點頭道,“因為是靈魂回到過去世界,所以她在面對破壞肉體的厲鬼面前,顯得有恃無恐,只要不是能夠剝離她靈魂的厲鬼,她就是絕對安全的,我甚至懷疑,她可以主動脫離那具被附身的身體,然后立刻返回現實世界。”
宋缺沉吟片刻,抬頭看向白研良:“你說的太離奇了,難道說,還有一個比‘霧集’更高明,更安全的空間?”
“不是難道,”白研良看著宋缺,“是一定。”
“一定有一個比霧集更詭異的高級空間,我之前說的暗淵,它的成員也許就來自那個空間,他們有很多詭異的手段規避危險,甚至在付出代價后,能夠操控一部分不屬于人類的力量。”
宋缺的眼睛越聽越亮,等白研良說完后,他認真地看著白研良,說到:“如果你要去找暗淵的麻煩,一定要通知我。”
白研良笑了笑:“好。”
宋缺也不再多言,準備回自己家里休整一兩天。
之前白研良說出那兩件事之后,大家一致決定,先把霧集任務“目擊”解決掉,再來仔細調查暗淵的事。
上元村,中元村,下元村那個陷阱,可是害死了不少人。
杜尚景的死也可以算在他們的頭上,畢竟,如果杜尚景不受傷住院的話,他就不用從平城出發,然后錯過任務時間。
雖然暗淵的人手段離奇詭異,兇殘可怕,但霧集中還剩下的這幾人,除了余笙外,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就在宋缺轉身剛準備離開之際,他忽然有些猶豫。
白研良問到:“還有事嗎?”
宋缺搖了搖頭,然后揉了揉自己眼睛,指了指白研良的肚子。
“你……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不舒服?”白研良摸了摸肚子,“沒有。”
宋缺聞言越發疑惑,他扭過頭去,朝周圍偶爾路過的路人身上看了幾眼后,低聲道:“沒出毛病啊……”
他這種態度倒是讓白研良都有些緊張了起來。
“怎么了?”
宋缺猶豫了一會兒,看著白研良的眼睛,認真說道:“你別緊張,實在不行……去醫院檢查一下。”
“到底怎么了?”白研良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能發誓自己確實什么都沒感覺到。
“你……”宋缺咬了咬牙,“你好像有孩子了!”
“啊?”
白研良還沒說話,不遠處一個緊張的女聲就響了起來。
許知非的臉上很少有這么精彩的表情,她匆匆走來,盯著宋缺,問到:“孩子?”
宋缺再次揉了揉眼睛,盯著白研良的腹部,點頭道:“沒錯,你的身體里絕對有個孩子!”
“我的眼睛天生異常,能看到一些肉眼不可見的東西,比如……活人的體表外,都會有一層透明的輪廓。現在我能看到你的肚子里,有一個很小的人形輪廓……”
此言一出,白研良和許知非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些底。
許知非沒來由地松了口氣。
白研良也擺了擺手:“沒事,我知道了。”
宋缺驚疑不定地看了他和許知非一眼,猶豫道:“那……我走了,你們小心點。”
小心?
白研良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有什么好小心的,宋缺看到的,九成是那五歲的家伙。
倒是許知非,神色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就在這時,白研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喵——”
他猛然轉過頭,一個黑色的身影朝他撲了出來。
白研良趕緊伸出手來一把將它抱住。
“喵——喵——”小黑貓愛倫坡不停地用小腦袋蹭著白研良的胸膛,嘴里不停地叫喚著。
“好了,好了……愛倫坡,沒事了……”白研良輕柔地抱著它,完全不在意它的小爪子在自己的衣服上踩出了幾個腳印。
同時,白研良環首四顧。
既然愛倫坡在這里,那就說明……荀未末也在附近不遠處。
他將鑰匙交給荀未末之后,荀未末的清吧立刻就遭到了襲擊,整個二層建筑不翼而飛,而無論是周圍的居民,還是業城的媒體,都對那怪異到了極點的事全然不在意,就像……那里本來就沒有存在過一個酒吧一樣。
這種從認知上抹除掉某個事物存在的手段,像極了霧集的詭異力量。
過去世界發生的離奇事件無論用什么方式都無法在現實世界中找到半點端倪,就像是從未發生過。
為什么霧集要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如果它真的是要讓人類被厲鬼滅亡,為何不直接讓靈異事件擴大影響,造成整個世界的動蕩混亂?反而像是擦屁股一樣,一直在現實世界中抹除靈異事件的痕跡。
秘密終會揭開,但水銀之夜的事,很顯然是暗淵所為。
荀未末沒讓他失望,他帶著愛倫坡躲過了一劫,現在轉明為暗,也是一件好事。
暗淵的行為越來越瘋狂,越來越大膽。
越是如此,它所暴露出的信息就越多。
白研良很明顯地感覺到,暗淵似乎等不及了,它急切地想完成什么事。
環顧一圈后,白研良沒能發現荀未末的蹤跡,不過,當愛倫坡抬起頭后,他才發現這小家伙脖子上被荀未末戴上了一個鈴鐺,而鈴鐺中間,放著一張卷起來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