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夔禺疆聲音嘶啞,蘊藏著難掩的怒氣,“看來你是非要與幽界為敵了!”
“噯……”袁無極搖了搖頭,臉色掛著一抹輕松的笑容,“觀九州一生行事但看心情,現在吾想這樣做,誰又能阻止?”
話甫落,袁無極手掌微凝,一股不遜色夔禺疆的強大氣息透體而出。
“很好!”夔禺疆目中劃過一抹忌憚,他并非莽夫,有袁無極在,想要拿下魔流劍與白衣劍少確實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不過。
“你以為幽界只有如此嗎?”伴隨著夔禺疆的聲音落下,一陣悲涼琴音遠遠傳來,隨即一道銀袍青年懷抱魔琴從天而降。
“無限之前,唯見悲憐。”
無限的出現,頓時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雙方一時沉默。
許久,魔流劍忽然收起絕代之狂,突然說道:“魔流劍的事不會牽扯他人性命,若先生有意,還請帶走黑衣!”
“先生,請帶著黑衣離開吧,幽界之事,我與師尊會處理。”一旁的白衣劍少也收起雙劍,一臉堅定的說道。
“師尊、大哥,不可啊!”黑衣劍少悲聲吼道,但魔流劍與白衣劍少卻仿若未聞,一臉堅決。
“這樣嗎?”
袁無極摸了摸下巴,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答應之際,卻見袁無極神情一冷,“觀九州既然選擇要救人,豈會半途而廢!”
手中木帆驀然點地,頓時大地龜裂,土塵飛揚。
他來這里又不是郊游,而是為了改變魔流劍的劇情,獲得好處,豈會輕易退縮。
“你這是在挑釁幽界,既然如此,就永遠留下吧!”
夔禺疆目中涌現怒火,怒喝一聲,提掌直襲袁無極。
雙掌相交,戰火瞬燃。
袁無極雖未展露根基絕學,但強悍深功依舊力撼方原。
“你們退后!”
為達目的,袁無極真元強催,頓時一股悍然氣息籠蓋四野,眾魔為之驚駭。
隨即,袁無極目光落在無限身上,冷冷說道:“魔流劍若死,九嬰也必亡,為了幽界存續,你們可要想清楚強留的后果是否能承擔的起。”
“什么意思?”
無限神情微動,目光轉向袁無極,直接問道,其他人也隨即停手,但依舊虎視眈眈,隨時會出手。
“昔日精幽大戰,九嬰被逆神旸重創,是萍水相逢的風之痕舍命救下她,未曾想到幽界忘恩負義,就是這般對待恩人嗎?”
袁無極冷哼一聲,輕蔑說道,不過,他還有一句沒有說。
當時風之痕同樣重創,九嬰以交合渡氣渡出部分生命之源救了風之痕,不過這么勁爆的事情說出來恐怕就要惹動整個幽界追殺了。
所以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嗯?”
此刻九嬰還不清楚這件事,并不知道魔流劍就是當初救他的劍者,不過無限倒是從九嬰口中聽說過一些久遠前的事情,因此眼睛微瞇,有些遲疑。
這時一旁的夔禺疆冷哼一聲,一臉不信,“不過是胡言亂語,敢犯幽界,殺了他!”
“哈哈!”
袁無極大笑一聲,“幽界圣母九嬰當年的重創未好,導致生命之源不斷流失,如今只好封于孕生圣境,難道真的以為無人知曉其中秘密嗎?”
“而如果同樣得到了部分生命之源的魔流劍身亡,恐怕你們的圣母也離死不遠,而幽界也將失去孕化生物的本能,徹底滅絕,種族滅亡的危險,就要看你們敢不敢冒了。”
袁無極一臉篤定之色,這讓無限以及夔禺疆都變得躊躇不定。
思忖許久,無限好似聽到了什么聲音,緩緩收起魔琴,“你要記得欺騙幽界的代價不是誰都承擔的起的!”
隨后,無限又對夔禺疆說道:“圣母命我們放他們離開。”
夔禺疆不甘的瞪了一眼袁無極與魔流劍。
“明白了!”
良久之后,他狠狠一甩袖袍,直接轉身離開。
在幽界,圣母的命令高于一切,哪怕夔禺疆現在是幽界之主,也不得不聽命。
畢竟此時的夔禺疆還未得到九五之盒,也未升起其他心思。
“還有。”無限又看向袁無極和魔流劍,“圣母向兩位發出邀請,若是有暇,可到孕生圣境一會。”
“可以,吾也早想與圣母一會!”
袁無極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微微點頭說道。
九嬰可不簡單,婚后出軌,背著魔君和鬼麒主暗地廝混,而且能狠下心腸殺死自己的兒女,心機更是可怕。
畢竟虎毒還不食子,但這種事,九嬰卻做得出來。
不過對于知曉其根底的袁無極來說,卻是無懼。
“如果想要尋找醫治九嬰之法,你們可到山海奇觀尋找,或許其中會有辦法……”
說完這些,袁無極沒有給無限問詢的機會,開始緩緩退去。
“我們走!”
護著魔流劍、白衣劍少和黑衣劍少離開幽界,暗地里袁無極也松了一口氣。
不過一切也在清理之中,如果無限不出現,那他就動手救人,無限出現,那就用秘密和威脅讓九嬰忌憚。
雖然此舉看似冒險,但幽界同樣冒險,而且這個險若是失敗,將危及幽界存亡。
所以,幽界不敢輕冒。
“多謝你出手相救!”
離開冥洞,白衣劍少與袁無極落在最后,并排而行,許久之后,白衣劍少驀然轉過身,鄭重道謝。
“魔流劍風之痕為苦境所做之事,無人忘懷,不必言謝,不過如今魔流劍只有一半魂魄,恐怕還需找尋辦法救治!”
對于魔流劍師徒袁無極暫時確實沒有什么可算計的,他之所以如此積極,只是為了改變劇情,獲得抽取機會。
當然,雙方有這份恩情在,或許某一天便會有用。
而對于袁無極所言之事,白衣劍少自然清楚,他之所以能復活,就是因為師尊犧牲自己的魂魄助他的魂魄復原。
而代價就是師尊的一半魂魄,也就是風之痕的魂魄將永遠失去,從此以后,師尊將再難恢復巔峰。
兩人雖只是初次見面,但從種種跡象來看,眼前之人見識廣博,或許會有辦法,不由開口問道:“那不知何處有解決的辦法?”
“山海奇觀搜羅各種奇珍異寶或有希望,除此以外……”
說到這里,袁無極搖了搖頭,“若是將來有緣,我們再談!”
說完這些話,袁無極便故作高深的離開。
“山海奇觀!”
白衣劍少目光閃爍,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方向,隨后他便追上了魔流劍與黑衣劍少。
……
而在幽界之內,夔禺疆與無限同時來到孕生圣境。
“圣母,之前那人所說?”
“他說的確實是真,當年精幽大戰魔君隕落,而我也被對方重創,傷勢至今未曾好轉,而在當初被追殺之際,幸得一名劍者相助方能回歸。”
說到這里,九嬰不覺有些惆悵與懷念,但下一刻便再度恢復淡漠,繼續說道:
“只是連我不知劍者名姓,但此人卻知曉的這么清楚必有蹊蹺,你們務必查清楚此人來歷。”
“遵圣母命!”
……
月夜行路,患天常等人往赴曠世窮武,忽感沉疾復發,心脈一滯。
“咳咳……”
患天常臉色蒼白,手捂胸口,咳嗽不止。
“師弟,你?”蕭鳴鳳聞聲,關切詢問。
話語未盡,卻見兩名轎夫忽加速度,如步風湍。
“你們……”患天常察覺異常,話未說完,兩名轎夫同時出手,連人帶轎一起被拋入懸崖。
隨即,兩名聾啞轎夫忽然冷笑一聲,偽裝散去,竟然是被控制的練仙者。
就在練仙者對蕭鳴鳳欲下殺手之際,崖底之下傳出一聲大喝,隨即一道昂然身影飛躍而出,一掌擊殺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