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無極好整以暇的看著鬼麒主臉上笑容消失,最終化為凝重。
他已經猜到了鬼麒主得到了什么信息。
無非是劍顛被擒,鸑變迦羅生死不明,暗諦殘魂逃回示流島等事。
“看來鬼麒主另有要是,圓公子便不繼續叨擾了。”
袁無極緩緩起身,拱手說道。
此時,鬼麒主也沒有繼續深談的心思。
突然傳來的消息,顯然讓鬼麒主措不及防。
“這樣的話,龍首之事需從長計議,看來我或許確實該往精靈天下一行,或許能借助隱秋狂這個助力。”
“此人雖身份可疑,但無所謂,只要有一致的目標,都能達成交易。”
永夜劇場,地冥恢復身份。
在他身前是昏迷的鸑變迦羅。
或者說——大漠蒼鷹。
“稷玄谷的實力竟能發揮至此,著實讓人意外,不過他的功體與邪氣互克,血闇之力的希望還是要放在一頁書的身上。”
“如今暗諦身亡,鸑變迦羅同樣被封無法作亂,或許是該乘此機會,尋找辦法徹底擊殺其他八部眾,并毀滅龍首,削弱八岐邪神的力量。”
就在地冥沉思之際,腳下的大漠蒼鷹緩緩睜開雙眼。
入眼便是今生最痛恨的仇人,風之谷慘案的元兇——地冥·鬼諦。
“你想要殺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想要救天跡,你只能暫忍下這份仇恨。”
地冥對于大漠蒼鷹的怒火了然于胸,畢竟是他親手殺了大漠蒼鷹的所有親人、族人,雖然事出有因,但罪孽并不會因此減少。
不過,他地冥今生為凝聚血闇之力,因他而死的無辜生靈數以十萬計,若非大漠蒼鷹與天跡的關系,他并不會在意大漠蒼鷹的感受。
“此話何意?”
聽到‘天跡’的名字,大漠蒼鷹強壓心中恨意,冷聲問道。
隨后,地冥簡單道出緣由,并承諾,事后他會接受報仇。
大漠蒼鷹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對方的對手,而且聽聞天跡已身陷危局而不自知,大漠蒼鷹只能強忍憤恨。
另一邊,地海孤堡三峰之會。
這將是劍界的一場盛事。
劍宗、葉小釵、倚情天。
一代劍宗。
中原劍圣。
仙劍頂峰。
三大劍者互有感應。
“咳咳……你也是來拔名神的嗎?”
劍宗低聲咳嗽幾聲,彎著腰,沙啞開口。
倚情天的目光落在劍宗身后倒插在地的神劍,片刻之后才微微點頭,“聽聞此劍能破六瀆劍陣,吾想一試。”
“那就來吧!”
劍宗并不反對,倚情天與忌獨笑不同,曾經的忌獨笑太弱了,不配握名神,而倚情天在他眼中,顯然有這個資格。
葉小釵也看向倚情天。
此時,倚情天眼中別無他人,唯有名神。
隨著心神牽引,倚情天周身劍氣吞吐,展現仙劍奧義。
一式三境。
在倚情天面對當初軒龍凌絕頂之奧義之際,另一邊,同樣風云涌動。
“你是在找本公子嗎?”
欲魄身形一閃,出現在風月莫容身后,玩味問道。
“嗯?”
風月莫容眉目一凜,緩緩轉過身,雙眼緊盯欲魄。
“是風月璘派你來的吧?”欲魄幽幽嘆息一聲,“她可真是愛玩弄小心思。”
“威脅吾母親,你,該殺!”
風月莫容漠然開口,下一刻,風雨齊至,甫出手,便是狂暴殺招。
煙雨劍、江潮刀。
極富詩情畫意的名字,但卻極為的凌厲。
“哦?那是誰給了你對吾猖狂的勇氣?”
欲魄冷笑一聲,翻掌之間,方原震撼,天跡陰云一瞬潰散。
“暴雨驚塵!”
風月莫容手中佩劍剎那刺出,宛如狂風暴雨一般襲來。
面對狂暴殺招,欲魄只是探手一劃,凝水為冰,“圣心四絕·玄冰絕。”
周遭雨水竟在欲魄手中化為一道道冰刃反襲風月莫容。
“溯風掠影!”
面對強招,風月莫容腳步一踏,身形如風,周遭只有黑影閃爍,卻看不清人。
“這種手段,對本公子無用。”
“漂浮手起式·揚手窮濤!”
欲魄雙掌猛然一提,無形浮力以欲魄為中心向著四方擴散,風月莫容從未面對過如此詭異之招,身形驟然一個踉蹌。
而在此時,欲魄雙掌猛然對扣胸前,剎那逼近,“漂浮手終式·讖雨扣命!”
風月莫容刀劍交叉胸前,強擋一掌,但雄渾掌勁一掌便靈風月莫容吐血,身形倒退數十步。
這并非風月莫容太弱,除了欲魄強大以外,也是因為風月莫容沒有料到漂浮手的特性會如此詭異,防不勝防。
“還未除掉葉小釵,吾不會就此失敗!”
風月莫容低喝一聲,目露堅定,隨即再提深功,“天雨鋒煙斷殘陽!”
一劍出,煙雨相隨,方原朦朧,絢爛的劍光直破蒼穹。
這一劍,仿若能泯滅殘陽。
“有點意思,漂浮手初變·云山霧繞!”
面對殺招,欲魄依舊從容,雙掌浩元再贊,憑生濃濃白霧,方圓百里,盡現海市蜃樓。
而風月莫容眼前,也一瞬失了欲魄身影。
同時,周遭上下左右形成的壓力無時無刻不再向著他擠壓,另風月莫容有一種無處使力之感。
“你太弱了,若是長日錕铻來此,倒可一戰!”
欲魄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話語平靜,沒有嘲諷,也沒有不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天云怒嵐滅殘雷!”
風月莫容卻是感受到莫大屈辱,刀劍齊出,怒而斬下,頓時天地轟鳴,強悍劍氣刀罡匯流,斬破迷霧。
但此刻,他已失了欲魄蹤影。
“下一次,我定會殺你!”
風月莫容手握刀劍,雙臂微顫,不甘說道。
而在刀塹劍囚之內,倚情天身形猛然倒飛而出,臉色蒼白,但目中卻是戰意沸騰,“好玄妙的劍境。”
“能擋下兩重,你很好,咳咳……”
劍宗微微點頭,事實上,他也只能擋下兩重,至于第三重,至今依舊不得要領,“凌絕頂,真是讓人興奮的對手,讓人有興趣的攀越的頂峰。”
心中自語,劍宗的目光已經落向葉小釵,“你可還要一試?”
葉小釵微微搖頭,虛空中同時映現幾字,“還不是時候。”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但是你的時間不多了,咳咳!”
剛剛說完,劍宗便再度咳嗽起來。
“救回時雨的希望就在眼前,難道我就此止步嗎?”
倚情天雙拳緊握,無法拿到名神,便無法突破六瀆劍陣見到九厄劍尊,從而獲取血鏡消息。
“你的心亂了。”就在此時,劍宗忽然瞥向倚情天,同時繼續說道:“咳咳,忌獨笑不過是一個笑話,所能依靠的也僅僅只是那位傳給他的劍陣,在劍道之上不值一哂,連他這一關都過不了,你們永遠也無法更進一步。”
倚情天沉默不語,許久之后,直接轉身離開,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你也去吧,忌獨笑雖然不算什么,但那人所傳劍陣有些意思,或許你能從中有所領悟。”
劍宗隨后又對葉小釵擺了擺手道。
劍宗一生,只對劍有興趣,培養出一個強者與自己一戰,也是他最大的興趣。
而待欲魄來到刀塹劍囚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
“閣下數次來此,何不現身一見?咳咳……”
就在欲魄準備離開之際,劍宗低沉的聲音驀然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