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前夕。
地冥邀約君奉天。
永夜蠟像館內。
天、法青年時期的蠟像擺放。
隨著一道浩光天降,一道體魁梧身姿踏著正氣步伐緩緩而來。
“終于不念你的詩號了!”
地冥恢復本尊,嘴角微翹,笑意盈盈的看著君奉天。
“你果然沒死。”
君奉天似對眼前本該已死之人活著并無多少意外,也許因為復活次數太多,有朝一日未能復活歸來才是意外。
“八部眾未滅,八岐邪禍未平,眩者豈會輕易身亡!”
地冥輕哼一聲,一臉傲然。
“說吧,找我來此究竟有什么目的。”
君奉天不欲浪費時間,直問主題。
“真是性急,不過眩者也不喜歡浪費寶貴的時間在無用的話題之上。”
地冥也不賣關子,神情一肅,吐出四字,“事關天跡。”
驚聞此語,君奉天頓時眉頭一皺,一臉嚴肅的盯著地冥,等待下文。
雖然地冥很不爽君奉天是帝父血脈親子,不過這一次關乎天跡,也不得不耐下心,“想來你對當初玄尊密室之內所發生之事已經有所了解,眩者不知道你是自己查證亦或是得自袁無極,此事確實不假,玄尊也非我所殺。”
“而是——天跡!”
最后兩字,地冥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隨即又補充道“或者說,操控天跡的那股力量。”
君奉天微微瞇眼,這些事情他從袁無極口中以及玄尊陵寢中的一些遺留內容,已經得知了大概。
“但那究竟是什么力量卻不為所知,但是眩者相信,有一人一定知道關鍵信息。”
地冥鄭重看向君奉天,“眩者聽聞他最近混跡儒門,怎樣?你可愿查出根源?”
君奉天陷入沉默,他與袁無極剛翻臉不久,這個時候找上,確實難為,而且,他也在擔心對方究竟會不會說實話。
但是天跡之事,終究是一個巨大隱患。
一朝不除,便難以心安。
地冥沒有等君奉天的回答,便自顧說道“其實我更好奇他究竟如何得知這些隱秘,就仿佛一切事情發生,他都在旁邊觀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只是一些事情,或許我會懷疑事發之00k時他就在現場,或者說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算計所以他才清楚一切。
但后來發現,很多秘密相互并不關聯,發生時間不同,沒有人擁有這等能力,難道真如他所說他曾看到了未來,或者說這天下還有一個類似天宙之間的地方?”
地冥遙望夜空,滿目凝重,“甚至比天宙之間更玄妙,連各地禁地之內發生的一切都能窺探,而且隨意觀看,甚至能預知未來。”
預知未來。
確實如此。
若非預知未來,對方為何總是先知先覺?
有些事情可以依靠過往信息推算,但有些事情無關過往,對方依舊能先知先覺,那就正如他所說,他看到了未來。
“如果真是如此,他是否看到了神州的結局,看到了天跡最后會發生什么?”
“人定勝天,未來不會注定,君奉天也不會顧忌這些。”
君奉天袖袍一甩,話語鏗鏘。
“君奉天,你的性格依舊如此,不過話已至此,如何決定由你自己選擇,但我有一種感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而他既混跡正道,必有目的,此時也是最佳詢問真實信息的機會。”
時隔數日。
從地獄無常天回返的樂尋遠終于出關,實力再次精進,一時意氣風發。
不過他很快想到現在正邪傳說齊現,神魔將出,臉上笑容也再度消失。
不久之后,樂尋遠便翻看了手下送來關于近來局勢變化的情報。
“暗諦身隕?鸑變迦羅失蹤?”
“這等實力竟會如此突然隕落,當真讓人驚訝。”
樂尋遠看著情報中著重點出的名字——圣儒無雙·稷玄谷。
“稷玄谷此人竟如此恐怖,在雙邪王聯手之中,擊殺一人,至于失蹤的一人恐怕結局同樣不會很好。”
“怎樣?你怕了嗎?”
就在樂尋遠喃喃之際,一道輕笑聲突然傳來,隨即便見金露遍灑,一道身穿黃色長袍,手持金色化傘之人從天而降。
“一覺游仙好夢,任它竹冷松寒。軒轅事,古今談,風流河山。沉醉負白首,舒懷成大觀。醒,亦在人間;夢,亦在人間。”
“人覺先生來的正是好巧啊!”
樂尋遠呵笑一聲,意有所指。
“錯了,吾是專程來找你,不過我先要恭喜你更進一步。”
“哦?人覺先生此來有何指教?”
“非是指教,而是合作。”
非常君微微一笑,“樂尋遠,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想來你也明白八岐邪神的好處不會那么好拿,之前八部眾勢眾,即便是你這等聰明人也可有可無,但現在,暗諦隕落,鸑變迦羅重傷失蹤,這可正是爭取更多好處與地位的機會。”
“人覺先生會如此好意真是另尋遠惶恐。”
樂尋遠眼睛微瞇,看似一臉惶恐說道,不過目中卻是毫無波瀾。
兩人也早已合作過多次,對彼此為人都有了解,非常君自不會小瞧了眼前之人。
從古原爭霸之局開啟,玉梁皇、邪天子、戰神猊、夔禺疆、逆神旸等等強者隕落,而能活到現在,并且越來越滋潤的卻并不多。
墨傾池、嘆稀奇、任平生等人依靠了袁無極的幫助方能幸存,畢竟當初在他算計之中,若非袁無極橫插一手,這幾人都活不了。
而唯獨樂尋遠卻是依靠自己的應變能力左右逢源,不止活了下來,甚至越來越強。
雖是無法與袁無極相比,但卻是真正的后起之秀。
能在他與地冥之間討要好處,如今又與八部眾有了聯系,如今的樂尋遠,早已今非昔比。
如此野心勃勃的人物,值得警惕。
因為難以利用,很難掌控。
但同樣,有野心的人,所發揮的作用也更大。
與有野心的人合作,總比碌碌無為的人合作所獲更多。
兩人沒有仇怨,反而多次合作。
這一次同樣很容易便談到了一起。
樂尋遠自知在邪神一方自己勢單力薄,能有非常君這等幫手自然欣喜。
而他所付出也僅僅只是在關鍵時候推波助瀾一番,幫助對方達成一些目的。
這對于他來說輕而易舉,更何況,若是有危險,他也大可袖手。
誠信這種美好的品德怎會存在與他這種欺師滅祖的反派身上?